第一百零六章 重逢
2024-06-13 08:52:57
作者: 咔咔哇咔
嚴琦先鬆手,卻沒鬆開,因為唐淺勾住了他的外套,用兩根手指。
半響後她往他懷裡靠了靠,有點親呢,隨後鬆開,不去回應那句你們在一起了,反而微笑:「這就是你的哥哥?」
楊夏很尷尬,因為剛才兩人分明在擁抱,男女朋友的那種。
但唐淺也沒承認,而嚴琦則呆呆的,像傻了一樣。
於是只能順著她的話,將身後人推了出來:「這就是我哥,你上次沒見到,怎麼樣,是不是極品?」
她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上次是說介紹男女朋友,這次唐淺卻把手挎上了嚴琦的臂彎,像男女朋友,也像普通朋友,總之再說介紹這話很尷尬。
香芋色的寬鬆毛衣,襯著她很溫柔,像身後的背景牆,暖洋洋的四季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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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唐淺。」
楊夏搖搖頭,決定反正沒承認,先按流程介紹一下,於是轉頭去看閆箏,按照之前的慣例,若是不感興趣,便會禮貌一握,感謝照顧楊夏云云。
若是感興趣……好吧,楊夏沒見過。
閆箏如她所想的上前幾步,伸出手,隨後輕輕的握住她的:「好久不見,前妻。」
話音落地,很強勢的將人拉離了嚴琦的身邊。
剛搭上嚴琦臂彎的手鬆鬆散散的斷開,僵硬的垂在半邊。
楊夏目瞪口呆。
覺得會還是自己的哥會,但是張開的嘴卻合不上了。
因為閆箏的話。
「前……妻?!」
閆箏已經鬆開手了,眼底古井無波:「開玩笑的。」
唐淺嘴角抽抽,眼底同樣古井無波:「他開玩笑的。」
嚴琦這會眉頭緊鎖,卻是因為閆箏剛才在瞪他,上位者的威壓在那一瞬間綻開,讓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雖不過一秒,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和年幼時那個男孩看在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感覺。
楊夏也是,因為「前妻。」引起的腦迴路在腦海中發散,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快速回放三個多月前的鬧劇,的確沒有唐淺這號人。
最起碼怎麼也和唐淺扯不上關係。
畢竟……扯上關係就大發了,相戀、訂婚、結婚、前後牽扯好幾年,若是和唐淺牽扯在一起,那不就是史上無前例的狗血大劇,身份為小三,在腥風血雨的最中心點。
亂七八糟的想法被唐淺打斷:「想喝點什麼?」
楊夏下意識接嘴:「奶茶。」
隨後改口:「都可以。」
距離營業還早,哪來的材料煮奶茶。
唐淺笑笑,從角落裡拎起幾瓶純淨水放在桌面,冰涼的那種。
楊夏懨懨的接過,眼珠子在兩人身上打轉,總覺得很不對勁,超級不對勁。
那邊唐淺已經擰開純淨水要喝,卻被攔住。
「有熱的嗎?」
唐淺接過閆箏手中的水:「稍等。」
隨後起身去樓上,她停下解釋道:「燒水的在樓上。」
步伐慢條斯理,閆箏回頭說了一句:「我去參觀下。」
說著人影跟著消失。
楊夏眼珠子瞪大,攔住也想跟著上樓的嚴琦:「我們喝冷的。」
嚴琦眼睛閃了閃,看向消失在樓梯的兩人,又看向楊夏:「為什麼?」
楊夏怎麼知道為什麼,只知道相比較於嚴琦,她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哥。
因為長的帥,而唐淺長的俊。
唐淺剛上樓就被拽住。
閆箏的手勁很大,滾燙的像是烙鐵,灼的人全身都不舒服。
她冷笑:「你有病吧,管不住嘴就滾蛋。」
閆箏看著她,深深的覺得每次都會氣到,被莫名其妙的原因。
有的是因為蕭條的背影,有的是因為這張嘴,還有的是因為她對別人親呢的動作。
而今天,除了親呢的動作外,更因為唐淺真的是抽身的一乾二淨,世族圈子就算後來議論紛紜,也直接因為她曾經拙劣的一摔,將唐淺與他的糾葛排出腦後。
憑什麼?
他心裡怒吼,嘴巴就說了出來:「憑什麼!」
唐淺微怔,甩開他,卻沒甩掉,於是壓低聲音罵他:「憑你商人逐利,憑你不要臉!」
閆箏氣的胸膛來回滾動,片刻後鬆開手,也不看她,眼底來回掃視著二樓。
二樓明顯是住的地方。
典型的大一居室,什麼都沒有,床卻有睡過的痕跡,在最裡面大開著門。
他走過去打量,比不上金貴的別墅,比不上大平層,也比不上環水,但的確比貧民窟好上很多檔次。
於是他滿意了,走進臥室四處打量。
一個衣櫃,全新的,還有刺鼻的味道,但是寬敞,床更寬敞,躺兩個人綽綽有餘。
他挑剔的點評,勉強湊活。
於是推開跟上來的她,去衛生間。
馬桶是新的,不高級,但是乾淨,熱水器淋浴器也是新的,洗漱用品是他也是唐淺用慣的牌子,他覺得一切都還行。
只要添上他的東西就夠了,像兩人的家。
「閆箏!」
唐淺在身後喊他。
滿是疲倦:「你夠了沒有。」
閆箏頓住,在腦海中勾勒出的畫面頓了頓,卻停不下來。
他有些心酸,還很難受。
因為喉中那一梗本已咽下,卻又攛掇的爬了上來,任憑胃酸擠在門前想要拉它下去,它就是不動,死死的巴在原處,妄想再試一次,試試能不能吐出來。
望草繩而生畏,是被蛇咬過多次之人的後遺症,也是他的。
但他的後遺症是唐淺不在他伸手摸得到的地方。
很難受,鼻腔比大腦發出的共鳴更早,酸的像孩童時期討厭的狗子死了。
想嚎啕大哭卻只能抹眼淚,想罵人也難解心頭恨。
於是他轉身,冷冽又兇狠:「不夠!你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原諒你!」
唐淺氣笑了:「我為什麼要讓你原諒我?」
這話題是個死結,就像唐淺打掉孩子的義無反顧與決絕。
事情過了之後,他反覆推敲過,認為不該。
便是為了林清荷,也真的不該。
到底為什麼?
就像唐淺之前說的,隔著皮肉,誰又能明白誰?
就這樣吧,牛糞總是抓耳撓腮的纏著他,甩不掉就這麼湊活過,不然還能怎麼樣。
任憑不安分又噁心的蒼蠅圍著她打轉嗎?
於是他鉗著她的下巴:「你給我安分點!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唐淺愣愣的看他。
不得不承認,閆箏太傲慢了,也太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