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演一出殺人犯的戲碼
2024-06-13 08:52:36
作者: 咔咔哇咔
「唐淺,你說我們到底是什麼孽緣,從大學到現在,你像幽靈一樣,死死的揪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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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荷停在拐角處,下面的熱鬧喧譁就在眼前。
只要踏出一隻腳,樓梯口奪目的燈光就會照在她身上,眾人爭先恐後的對著她叫,總裁夫人。
她滿意了,下一秒手臂卻被圈住,圈的緊緊的。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提殺人犯三個字,更不喜歡背鍋。」
唐淺的臉很白,上面還帶著冷汗,冷汗越來越多,掛在長睫毛上像是給促上一層冰。
她靠近林清荷,一字一句的說話:「這樓不算高,摔不死你,卻會摔掉你的孩子。」
「從前陪你演過那麼多場戲,你也陪我演一場如何?」
「殺人犯的戲碼。」
話音落地,林清荷整個身子被轉了一圈,隨後手臂搭在唐淺上身。
唐淺在下,她在上,像是電視上慣有的情節,笨拙的決絕。
伴隨著尖叫,唐淺滾了下去。
鮮血從樓下開始蔓延,纏纏繞繞,就像她身上紅艷艷的禮服,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多媒體大屏幕邊,一個女人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微笑的表情。
她輕笑一聲,默默的推上了播放鍵。
強勁的酒吧DJ音樂,直接把人未走乾淨的院落炸了起來。
音樂聲是其次,主要是多媒體屏幕上一張張的照片,主人翁正是上一秒還掛在上面的女主角。
美艷動人的女主角穿著性感的野吧服飾,搔首弄姿的讓人目瞪口呆。
一張張懷孕的報告單跟著出來。
上面的年份、月份被紅色筆加粗加重,觸目驚心到讓人咋舌。
最後是一張在海外登記的婚姻說明。
剛到法定結婚年紀,便下嫁海外的一位69歲老華僑。
歷時兩年半的婚姻,後以老華僑病逝結束。
其間大量的房產、股票、珠寶、金錢等等,全部轉換為美金打入她的海外帳戶。
數額觸目驚心,背後的實情驚心動魄。
最後附帶一張皺巴巴的病情檢測表。
林清荷患有性癮症,並多次因為吸食違法物品被拘留海外,私生活糜爛到發指。
三十五張照片分成三十五個板塊,高掛在多媒體大屏幕中。
和被縮小的兩人並肩照一起,驚心動魄到極點,也諷刺到極點。
下面一行紅色字標註,像是在諷刺這段極有意思的婚姻。
看,你們口中最浪漫絕倫的愛情。
大門口等候多時的記者蜂擁而至,因為這場結婚前夕的晚宴中除了社會名流,還有無數的明星。
等著曝光明星晚宴私圖的娛記們,興奮的紅了眼。
同一時間,熱搏上一條曝光指控被瘋狂轉載。
閆氏總裁夫人,被譽為珠寶界新生女王的林清荷,在國外的各種設計作品,涉嫌抄襲、盜竊,並牽扯進買賣獎項、私設獎項。
原作和現作的對比圖過濾的清清楚楚,各種專業化的術語在上面做了複雜的分析,整理清晰的像是大學時代優等生拿來膜拜的導師解析。
熱搏曝光指控者署名:Y太太。
Y太太在珠寶設計行業是天花板的象徵。
也是最權威的代表。
電視上舉辦的設計大賽,幾乎門門戶戶都對她發出過裁判或者是導師的邀請函。
但是金字塔頂尖的存在神秘低調到極致。
如今一經出現,立刻一把引爆了全網。
粉絲、路人等大量轉載評論直接將這條曝光指控頂到了最熱門。
下面不乏有標註了大V的跳出來。
有說,話術分析嚴謹,合情合理,公正公平。
有說要求太過嚴苛,抄襲本就界限模糊,不能一概而論,說盜竊言過其實。
大多路人站上一條,也有人議論紛紜是Y太太被盜了號,畢竟網站顯示「已殉情。」
不過最終有條評論一錘定音。
【只看專業解讀,碩博連讀堅定,唯Y太太可,導師級別,亦不過如此,神仙下凡,爾等退下】。
這條一錘定音,吸引了無數人跟上,點下:附議。
Y太太的忠實粉絲蹦躂的最歡。
直指分析嚴謹,無半點漏洞可指摘,不服來辯。
線上狂歡不止,現下亂作一團。
閆氏老宅會議室中正襟危坐的幾大龍頭企業負責人,正在審閱手中的分割協議。
針對林家的正常產業鏈進行瓜分。
閆箏按了按眉心,心裡的煩躁幾乎要溢出來,他不耐的曲指敲了敲桌面,雖然不過剛剛發下去。
「如何?」
這邊還沒定下論調,會議室大門被推開了。
溫子恆臉色蒼白:「總裁,出事了。」
閆箏臉上閃過茫然,片刻後連聲音都帶了些抖:「誰?」
溫子恆抿抿唇,聲音很小:「唐淺。」
唐淺很冷,她蜷縮在地上,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冷的。
冷的像是那年那個庭上。
依舊是穿著山青水綠,但眉眼早不復當年的女人,就這麼惡狠狠的盯著她。
她私底下沒少打罵她。
說她晦氣,說她反骨,說她不服管教,說羊有跪乳之恩,鴨有反哺之情,而她,就是農夫與蛇。
唐淺不明白,何為反哺。
孝順還生孝順子,忤逆還生忤逆兒。
你未教過我善、未教過我愛,我哪來的反哺給你。
不過是命一條,但你又怎知我願意被生下來?
長達十幾年,唐淺總也想不明白,對劉芬、也對唐粱夢。
她腦子裡充滿了不解與怨恨,既然不愛我,為何要生我,既然不愛我,為何要喚我囡囡。
這些情緒一直憋悶在心口,經年累月的堆積、發酵、唐淺覺得,都他媽漚爛了。
身上被蓋了一個外套,溫熱帶著涼。
是一面之緣的方想年。
他蹲在她身邊冷聲道:「你真是作死。」
作死嗎?
唐淺不覺得,只是覺得很冷。
自從有了光,便好多年沒有這麼冷。
於是她慘澹的回應:「我命很硬,死不了。」
眼前朦朧一片,唐淺惶惶睜著眼睛,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三年前,她曾以為自己已經最接近夢圓,但是忽然之間,黃粱夢碎。
不止是閆箏對林清荷看不見盡頭的愛,也是對自己反覆橫跳消不退的感情的厭惡。
她真的不想做這樣的人,不想像自己的父母一樣,深陷大夢不可自拔,最後落得別人指摘一句。
骨血傳承,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