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壓根無法主刀

  工作談不下去，楊天言眉間透出不耐煩，忍不住黑了臉，仗著長輩的身份逼問，「墨霆，你有什麼不滿不妨直說。」

  「你擅自強行將宛白帶來，我不能不滿？」赫墨霆反問。

  蘇宛白愣了下，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心下感動，卻又擔心他因此惹上麻煩，悄悄摸上他的手背。

  楊天言還在愣神，楊念已經反應過來，巧笑著，「看來赫總是要一個道歉。」

  道歉？這畫面很是熟悉，上一次兩人談合作的時候，赫墨霆也是執著地讓楊天言先道歉。

  勾起不光彩的回憶，楊天言臉色黑如鍋底，陰沉地盯著蘇宛白，仿佛和她不共戴天。

  

  蘇宛白分外無辜，冷靜清明地回視著楊天言，理所當然，「我記得楊小姐說過，做錯事就要道歉。」

  「……」楊念眨眨眼。

  「我做事方式有誤，太急切了，對不住。」楊天言不情不願地說著。

  當著郭茗的面，這是他的底線，要是赫墨霆再不依不饒，可能就會鬧大了。

  赫墨霆吐出一口氣，眉頭擰緊了些，不太滿意他的道歉。

  蘇宛白連忙握緊他的手，微笑著看向楊天言，「楊總也是想用最快捷的方式談合作，我能理解。」

  她都原諒了，赫墨霆也不再追究，眉頭鬆開，沉著嗓子警告，「宛白是我的夫人，以後楊總動人可要想清楚。」

  免費圍觀了一場大戲，郭茗就差端來瓜子和茶，等楊天言道完歉才打圓場，「行了，大家聚在這裡都是為了以後的發展。」

  「郭總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會計較。」赫墨霆理所當然地下了台階。

  只剩楊天言感覺人格被羞辱，又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涉及到具體的合作部分，就在蘇宛白的理解之外，她沉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總是會分神到赫墨霆身上。

  他從容地靠在沙發上，對郭茗和楊天言拋出的問題淡定自若，流暢地分析著利弊，已經可能帶來的發展收益。

  這樣的赫墨霆可靠迷人。

  對面一心二用的楊念一邊聽他們的對話，一邊偷偷觀察蘇宛白外溢的愛慕，暗自艷羨。

  直到下午日頭正盛，三人才聊得差不多。

  「對了，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郭茗忽的開口，直直地看向赫墨霆。

  「什麼？」

  「據我所知，赫總還有個哥哥，也很了得，我需要他也參與進來。」郭茗點名林墨禹。

  蘇宛白愣了下，轉頭和赫墨霆對視，他的臉上卻無半點意外，意料之中地，「好。」

  答應得毫不含糊。

  想到當初他為了把林墨禹支開做出的努力，蘇宛白腦子有點懵了。

  「好。」郭茗也爽快點頭。

  「具體事宜，明天赫氏詳談。」赫墨霆頷首示意，整個過程沒有看楊天言一言，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

  三人一起走到門口，郭茗先行坐上車，在車內和赫墨霆招手道別。

  楊天言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尾，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要不是我親自邀請，郭總根本不會來國內發展。」

  言外之意都是他的功勞。

  赫墨霆冷嗤著，「是嗎？你以為他為什麼點名道姓讓林墨禹參與？」

  說完他便帶著蘇宛白上車，留給楊天言一個冷硬的側臉。

  車駛出一段距離後，蘇宛白才疑惑發問，「郭茗既然在國外這麼出名，為什麼要來國內發展？」

  「他想對標的是林墨禹。」赫墨霆言簡意賅。

  林墨禹雖然人在國內，但國外的事業不受絲毫影響，GM想做大，必然要和他對壘。

  郭茗找人找到國內來，情理之中。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而且是項目啟動中途。

  「沒人會嫌市場份額太多，雖然麻煩，但插上一腳，能分一杯羹，豈不是更好。」赫墨霆對她額外耐心，解答完專業問題後才道，「他有傷到你嗎？」

  問的是早上強行讓她上車的事。

  「沒有，就是扭了下手。」蘇宛白甩甩手腕，已經活動自如，只是手脖子上有一點細微的淤青。

  赫墨霆看在眼裡，情緒翻沉，沒有絲毫感情地吩咐，「派人教訓下那兩個不知輕重的東西。」

  「是。」保鏢回答得很快，眼中還夾雜著隱隱的興奮。

  「墨霆，你這麼大張旗鼓地動楊天言的人，他不會惱羞成怒嗎？」藍天集團怎麼說也是體量和赫氏差不多的大集團，赫墨霆多少有點明目張胆了。

  誰知赫墨霆笑了下，輕描淡寫，「你猜他為什麼不敢和郭茗私自談生意？」

  「為什麼？」

  「因為他不能。」他娓娓道來，「藍天集團雖然龐大，但內部虛空，要和郭茗談生意，郭茗恐怕還看不上。」

  「所以他把你當跳板？」

  「我怕我這個跳板，他無福消受。」赫墨霆微笑著，卻比面無表請更讓人害怕。

  蘇宛白沒再多問，看赫墨霆這反應，這筆生意也用不著她擔心了。

  「柳梁岩那邊查得怎麼樣了？」比起赫墨霆胸有成竹的生意，她更關心背地裡害她的人。

  「有眉目了，正在梳理線索。」赫墨霆時時刻刻親自跟進，任何細節都能脫口而出。

  反而讓當事人蘇宛白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楊天言這裡的，他找人告訴你的？」

  「不是，是陳澄來找我的。」赫墨霆如實交代，驀地想到貓眼吊墜，遲疑著開口，「我發現她有點……」

  「嗡嗡嗡」

  手機震動打斷他的話，蘇宛白低頭摸出手機，是陸萌打來的。

  「蘇老師，你在赫總那裡嗎？」她的聲音很焦急，「能馬上來醫院一趟嗎？沐辰出事了。」

  「好。」蘇宛白眼神收緊，探頭對司機吩咐，「去醫院。」又轉頭告訴赫墨霆緣由，「沐辰出事了。」

  司機探詢地看向赫墨霆，後者抿唇點頭。

  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一進大門就看到保潔阿姨拿著拖把清理著地面的血跡，蘇宛白心頭一空，一邊打電話一邊奔向急救室。

  陸萌帶著哭腔說了準確位置。

  「怎麼回事？」蘇宛白看著眼睛都哭腫了的陸萌，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和沐辰在外面吃飯，他正在和我說最近調查的事，一個人突然竄出來，給了他兩刀。」

  蘇宛白臉繃得更緊，但她現在雙手無力，壓根無法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