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和誰做生意不是做

  「我和郭總還有些公事要談，念兒你陪蘇小姐聊著。」楊天言抬手看了眼手錶，安排下去。

  「放心吧。」

  目送楊天言和郭茗起身去了裡面的房間，蘇宛白緊繃的背才鬆懈下來。

  「大清早的，嚇得不輕吧。」楊念拉著她的手，姐倆好地和她說著話，「楊總也是， 我和他說了正兒八經請你們來，非要用這法子。」

  蘇宛白嘴角彎了彎，沒有接話，心想赫墨霆何時才能察覺到不對。

  與此同時，赫氏內——

  「赫總，樓下有個叫陳澄的一直吵著見您。」小李滿臉為難。

  赫墨霆抬頭，調到樓下監控掃了眼，畫面里陳澄正在焦躁地踱步。

  「讓她上來。」

  

  「咔噠」

  陳澄沒有敲門，徑直開門奔向他，不管小李的阻攔，急切地，「蘇老師出事了。」

  赫墨霆手下的筆頓住，盯著她的眼睛，警告她最好別說謊。

  「今天沒看到蘇老師來上班，問過陸萌，說是看到她被保鏢帶上了車。」陳澄言簡意賅地複述，「她以為是你，但我覺得不是。」

  「的確不是。」赫墨霆警覺起來，停下手頭事情，頷首示意小李去查，目光隨後落在陳澄身上，「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陳澄胸口劇烈起伏著，看向茶几上的水杯，「我可以先喝口水嗎？」

  也不等赫墨霆同意，走到一旁彎腰拿起來，貓眼吊墜順著衣領滑出來，在她脖子前晃蕩。

  他眼神閃了下。

  「赫總？」陳澄的喚聲令他回神，他才驚覺自己竟然盯著一個吊墜發呆，陳澄繼續道，「蘇老師如果有事，會和我們提前說明。」

  「如果是和你的約會，更會提前說清楚再離開。」

  赫墨霆點頭，「謝謝你。」

  結束對話。

  但陳澄顯然不想就這麼結束，她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撐住桌面，微微彎腰盯著他的眼睛，「赫總，你知道蘇老師一直都被她的手困擾吧。」

  「所以？」赫墨霆揚眉，餘光看向她身後帶來結果的小李。

  小李上前，低聲匯報了幾句，他目光驀地收緊，轉頭警告陳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但宛白的私事和你無關。」

  說完拿起鑰匙越過她，同時吩咐小李，「送客。」

  趕往楊天言宅子的路上，赫墨霆擰著眉，擔心楊天言沒有分寸，在這擔心的間隙，陳澄不停冒出腦海。

  準確的說，是貓眼吊墜。

  他墨色的瞳仁沉靜地目視前方，周遭沉默的氣氛令人膽寒。

  司機不安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只當他太擔心蘇宛白，紅綠燈間隙還苦口婆心地安慰，「赫總，夫人機敏聰慧，不會有事的。」

  「嗯。」他只是淡淡地回應，頓了頓，「聯繫下林墨禹。」

  「好的。」副駕駛的保鏢立即應下。

  抵達楊家，剛下車，就有人恭敬上前，「赫總，老闆等您很久了。」

  赫墨霆沒有進門，反而停下，落在那保鏢臉上的眼神輕飄飄的，卻讓他不敢動彈。

  「早上是誰『請』宛白過來的？」問話平靜，被問的保鏢卻莫名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看向早上執行任務的保鏢。

  赫墨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鎖定了兩個人，面無表情地點頭，「很好。」

  他轉個身，徑直走到那保鏢面前，抬手一拳砸在保鏢臉上，另一個也不例外，兩人被打得不敢作聲，只能不甘心地用舌頭抵了抵發麻的腮部。

  「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拳了。」赫墨霆收回拳頭，理了理衣領，面無表情地越過他。

  「宛白。」

  蘇宛白聞聲看去，他站在門口的身影格外偉岸。她眉頭舒展開來，隨即又浮現擔憂，望著他的眼睛無聲勝有聲。

  他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撥開，拇指撫著她的臉頰，「沒事。」

  說話間，楊天言已經走了出來，郭茗無聲地跟在後面，和赫墨霆遙遙相望。

  「赫總，多有得罪，還請海涵啊。」楊天言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反而洋洋得意。

  赫墨霆皮笑肉不笑，「楊叔客氣。」說著拉了把蘇宛白的手，保護著她，眼神凜冽，「我還以為是哪個下作人要對宛白動手，原來是您，下次要請直接和我說就行，不用這樣。」

  被暗中嘲諷下作，楊天言臉色陰暗一瞬，又不好表露，打著哈哈請他坐下。

  楊念無骨蛇似的靠著楊天言，蘇宛白和赫墨霆坐在他們對面。

  「介紹一下，這位是郭茗，GM集團總裁。」面對赫墨霆，楊天言介紹的就更加具體。

  果然，在聽到「GM」兩個字的時候，赫墨霆神色頓了頓，看向郭茗，意味深長地，「GM可是盛家產業，我還以為已經消弭，沒想到有人接手了。」

  「哈，那段時間正好發了點橫財，白撿的集團。」郭茗笑了下，謙遜地回答。

  「那時候盛家市值蒸發迅速，的確是白撿的。」赫墨霆冷哼著接話，沒有恭維郭茗的意思。

  也許GM現在發展正盛，但對赫墨霆來說沒有任何差別。

  「赫總果然豪爽。」郭茗並未受到任何冒犯，反而相當欣賞他的態度，連連稱讚。

  赫墨霆眉眼未動。

  「基於之前的談判沒有得到大家都滿意的結果，我的意思是讓郭總參與，乾脆把生意做大。」楊天言有些不爽，打斷他們的對話，切入正題。

  蘇宛白沒動，楊念則泰然自若地換了個姿勢，長腿交疊。

  「可以。」赫墨霆沒有反對。

  「哦？」郭茗發出疑問，意外他的爽快。

  「和誰做生意不是做，合作夥伴自然越強越好。」赫墨霆淡然地解釋。

  「強強聯手固然好，但也容易出問題。」郭茗接話。

  眼看著兩人聊著聊著又把自己撇到一邊，楊天言面上掛不住，搬出自己的身份，「墨霆算是我的侄兒，他的能力有目共睹，郭總你放心。」

  「侄兒？」赫墨霆沒給他面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的眼睛。

  楊天言恍惚間像被一頭獅子盯上。

  蘇宛白也跟著低笑了下，隱約透出對楊天言的嘲諷。

  早上的事歷歷在目，郭茗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半開玩笑地，「看來楊總請人的方式的確要改善了，本來好好的合作，非要弄得人不愉快。」

  「是我太疏忽了。」楊天言順著他的話回答，意思是給赫墨霆道歉。

  換來赫墨霆的冷臉。

  氣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