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想問的都可以問

  蘇宛白心驟停一瞬，開始了。

  她沒有迅速回答，低頭對赫寒辰道，「把弟弟妹妹帶到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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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隻乖乖坐上車。

  蘇宛白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路燈下，雙手抱臂。

  赫墨霆邁著長腿跟上去，優雅舒展。

  「林墨禹和我在工作上確實很合得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避免和他接觸，如果需要會診，我會採用線上溝通的方式。」蘇宛白主動開口。

  儘管赫墨霆的要求已經不算合理，但她第一反應還是滿足他。

  「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考慮辭去醫院職務，掛名專心做研究。」他不說話，蘇宛白心中有氣，這一句建議多少含了賭氣成分。

  赫墨霆垂頭看著她氣嘟嘟的模樣，緩緩說了句，「要是真的讓你辭去醫院職務，大概率也會連夜辭去赫夫人的職務。」

  蘇宛白本來抿緊唇在生悶氣，聽到他這半開玩笑的話又差點憋不住笑，情緒交雜下，她嗔怒地瞪著他，「你在轉移話題嗎？」

  「我不是轉移話題。」赫墨霆往前一步，垂眼和她對視，語氣和暖黃的燈光一樣溫柔，「我只是告訴你，我能理解你。」

  她上升到一半的怒意忽然堵滯，無處發泄，怔怔地看著他，「你這麼說顯得我剛才的話很呆。」

  「那可是你自己開口說的。」赫墨霆沒有任何自省，帶著笑意調侃，「我一句話都沒說。」

  他還需要說什麼嗎？光是那一張臭臉就足夠人消化了。

  當然，比起這些情緒細節，蘇宛白更在意他話里的內容，不確定地追問，「你能理解我的工作？」

  「我能理解你和林墨禹必要的接觸。」言歸正傳，赫墨霆收起淡淡的笑意，正兒八經地回答她。

  「所以你不會再多想？」蘇宛白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赫墨霆看著她良久，像是在斟酌思忖，半刻後才重新透出不明顯的笑，點頭溫聲回答，「嗯，我相信你。」

  夢寐以求的答案輕易從他嘴裡說出來，蘇宛白多了不真實感，不可置信，反覆確認，「以後真的不會再干預了？」

  「嗯。」赫墨霆也不厭其煩地回答，

  她尚在猶豫，思考他話中真假，赫墨霆已經轉身，笑意卸下，只是語氣還算溫潤，「先回去吧。」

  凌晨，蘇宛白窩在赫墨霆臂彎睡得香甜，赫墨霆抱著她，眼睛卻很亮。

  手機亮度調到了最低，小李大半夜被撈起來搜集林墨禹的信息，主要集中在他和韓千希聯合針對赫墨霆。

  「赫總，資料整理好了。」小李頂著厚重的黑眼圈發給他整理好後的文件，疲憊地盯著屏幕，「什麼時候發？」

  「你自己分配，辛苦了，年假給你雙倍。」 赫墨霆迅速回復。

  屏幕前原本疲乏埋怨的人瞬間來了精神，參考其他專業公關團隊的模式聯繫了幾個業界頂尖媒體，分批放出林墨禹的料。

  次日清晨，蘇宛白在赫墨霆懷中醒來，想到昨晚他的承諾，她心情頗好，主動在他臉頰上印下早安吻。

  「大清早就開始撩撥？」赫墨霆喉嚨里滾出一聲慵懶的低笑，按住她退縮的後腦勺加深了早安吻。

  纏綿溫存了五分鐘，蘇宛白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卸下心防後她輕鬆很多，連呼吸都自由不少，眯起眼看著他。

  「今天這麼黏人？」赫墨霆看著她又靠過來，柔軟的髮絲有意無意蹭著他的下巴，一時不知是下巴癢還是心頭癢。

  蘇宛白伸手抱住他，沒有掩飾自己的開心，抬頭眨巴著眼看著他，「一想到我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丈夫，我就很幸福。」

  赫墨霆臉色不著痕跡地暗淡一瞬，她主動黏糊示弱，竟然只是因為他說不追究林墨禹。

  在他的理解里，可以粗暴地認為蘇宛白的情緒更與林墨禹掛鉤。

  心中各種想法滾了一遍又一遍，但他臉上還是沉靜溫柔，抬起空著的手梳理著她柔軟的發。

  烏黑亮麗的髮絲從他指縫滑落，勾動著他蠢蠢欲動的心。

  「醫院忙嗎？」他漫不經心地發問，餘光瞥到小李發來的反饋，媒體已經開始行動了。

  蘇宛白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他懷裡，懶散地回答，「今天主要是篩選適合升級的產品，之前的嘗試結果都不太好。」

  「那明天篩選也可以？」赫墨霆壓低了聲音，充滿暗示。

  她被他低沉的嗓音蠱得臉泛起紅暈，面上還是半推半就地拒絕，「不太好吧，你不工作嗎？」

  「一天而已，不會倒。」赫墨霆並不在意，手已經爬山她的纖腰。

  蘇宛白眼中氤氳起水霧，點頭答應，摸過手機想要給院長說一聲，赫墨霆搶先一步拿過去，「我讓小李通知了。」

  ……看上去不像是臨時起意。

  她很快就沒功夫思考這些無關的雜事。

  三小只在樓下吃飯，夏夏剛想問他們怎麼還沒起床，要上去叫人，赫寒辰一把拉住她，轉頭朝管家道，「我們吃完了，送我們去老師那裡。」

  「好的。」管家畢恭畢敬地答應，客廳的傭人也悄悄撤走，主宅霎時只有房間裡忘我的兩人。

  與此同時，醫院已經炸開了鍋，媒體記者將林墨禹的辦公室堵得水泄不通，來往病人家屬圍了一層又一層。

  「林醫生，聽說您為了得到赫氏，和韓家聯合對付赫氏現任總裁，是真的嗎？」

  「您和赫夫人是舊識嗎？現在在天心二院是赫夫人的授意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大抵就是質問他和韓家的合作，以及和赫墨霆蘇宛白私人感情的糾葛。

  林墨禹看著滿是人的門口，從容地將掛號病人移交給同事，之後才站起身，朗聲道，「你們不如進來慢慢問，這樣對醫院影響不好。」

  媒體記者面面相覷，但為了一手消息，還是短暫地聽話，走到辦公室內。

  等人全部進去後，林墨禹才繞過他們走向門口。

  靠近門口的兩個壯漢跨出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他淡笑著關門，「我只是想關門而已。」

  隨後往回走，坐回剛才的位置上，「現在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