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自由了

  「小丫頭不懂別亂說話。」

  對，她是真不懂。

  族長上前道：「我們這座山向來都是山神大人保佑的，前些年我們供奉山神，山神給我們風調雨順，如今我們越來越不把山神當回事兒，這肯定是激怒了他老人家，所以才讓我們村子大旱三年，我們要是再執迷不悟，觸怒山神，只怕大夥都得在此陪葬。」

  這下給了他機會，倒是讓他好好鼓舞人心了一把，村民們支持聲更響，「祭祀，祭祀……」

  族長一看甚是滿意，有些囂張的對李北呈和葉青檸道：「你們既心不誠，也就沒必要在這觀禮了，免得衝撞了山神也不好。」

  李北呈氣的就要上前跟他理論，然而人家根本不給他機會，只吩咐道：「祭祀禮，開始。」

  然後就是焚香禱告，一切弄得倒是有模有樣唯獨被拴在架子上的香蘭十分讓人心疼。

  

  葉青檸知道，要是只靠說服他們放棄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在他正要宣布坎斷繩子時，急忙問道：「要是這祭祀之人已非完璧呢？你那個非純之人祭祀山神就不怕他老人家更生氣。」

  族長眉頭一緊，「你胡說什麼？那香蘭並未出閣，年歲也尚且太小，根本不可能……」

  她打斷道：「香蘭其實早就和我哥私定終身了要不然我怎麼會三番兩次的替她出頭？實話告訴你們，今天我就是替我哥來的。」

  「你，你說什麼？」

  「我說的就是事實，而且香蘭前些日子頻繁出入我家，這些街坊鄰居都是看到的，所以你們真的敢賭嗎？」

  這下曹家人不幹了，信誓旦旦道：「我們家香蘭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可別血口噴人，誣人清白。」

  「我才沒胡說，大家都知道我哥因為身體原因遲遲未成家，如今和香蘭兩情相悅，情到濃時情不自禁，怎麼可能不會做出點什麼？」

  「你，你胡說……」

  「我說的就是事實，你們要是不信就儘管繼續祭祀，到時候激怒神明，我看大家就一起等死算了。」

  族長也有點怕了，雖然他沒有真本事，可是他也是真迷信的，這祭祀的事兒可不能胡來，要是真激怒神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架子上的香蘭在聽到這些時，眼裡漸漸有了幾分色彩，李北呈也是趁機把人給放了下來，道：「你們等著吧！祭祀活人乃是犯法的，我會把此時上告官府的。」

  「你……」所有的怒氣都歸在了曹家人身上，「你們居然為了錢弄虛作假，你們等著在祠堂除名吧！」

  祠堂除名以後就不能受香火，村里人還是挺在乎這些的，可是想求饒已經是晚了，這祭祀鬧了個不歡而散。

  香蘭被扶回家裡，葉青檸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她哥交代，當時情況緊急她只能說香蘭已經失去清白了，而身邊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她哥了。

  其實那些人也不想想，她哥腿都沒恢復，怎麼……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人是救回來了。

  葉青檸先給香蘭煮了一碗麵，正好滷的大腸也好了，給她切點大腸，這一碗大腸面看著也是十分誘人。

  香蘭看到吃的就再也顧不了什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只是一碗麵還沒下肚，就聽到曹家人在門口喊鬧了，「姓葉的，你給我滾出來。」

  香蘭一聽聲音立馬嚇得瑟瑟發抖，葉青檸安撫她，「別怕，我會處理好的。」

  這次她不會讓曹家人把她帶走了，否則不知道他們還要怎麼賣了她呢？

  她和李北呈一起出來，曹家人看到李北呈也是有些忌憚的，畢竟這人不是誰都能惹的。

  曹家語氣緩和幾分道：「把香蘭叫出來，我們要帶她回家。」

  她葉青檸再厲害也不能搶他家的人，不讓他們賣給村里，那他們就賣到別處，反正總是要換點錢的。

  葉青檸開口直接打消他們的念頭道：「香蘭你們既然已經賣了那就不是你家的人了，她現在是我葉家的人，你們要是不服氣儘管把里正叫來評理。」

  他曹家三番五次的虐待香蘭早就被人看不慣了，就算里正也不會向著他們，況且葉青檸還是個給村里人吃上肉的功臣。

  曹老太太不想驚動別人只強硬道：「你說是你家人就是你家人了不成？就算你葉家要娶她，那也得給聘禮。」

  「說吧要多少？」

  一聽給錢老太太立馬樂了，伸了五個指頭道：「起碼五兩。」

  「做夢去吧！我明天就找里正，讓他做主吧香蘭嫁過來，她完全可以不從你們曹家出門，等拿了婚書，她就和你們再沒關係了。」

  也不是真要他們成婚，就是嚇嚇曹家。

  果然這話是起作用的，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可是卻說不出話來，沒辦法誰讓里正向著葉家，他們就算鬧只怕也是徒勞。

  「你，你家二哥難不成還真要娶香蘭不成？他能願意嗎？」別以為她說的兩情相悅，他們曹家就能相信了。

  「你不信就等著好了，到時候一定請你喝喜酒。」

  曹家蒙了，這樣不行，真要是成了婚，他們可就什麼也落不著了，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絕對不能便宜葉家。

  「不行，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婚你們成不了。」

  「我說了，你們可以試試。」

  「你……」

  曹家老大坐不住了，道：「我們也不為難你們，給二兩銀子，這香蘭我們就當賣給你們了。」

  葉青檸搖搖頭，「我們手裡沒錢。」

  「一兩，一兩總行了吧？」

  看她還是不肯，乾脆道：「就五十文，五十文就行。」

  反正是能要一點是一點，那丫頭本來也就是不值錢的。

  「五十文我倒是可以拿，不過你得給我個賣身契，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反悔？」

  對別人來說賣身契就是束縛，可是對香蘭來說賣身契就是保障，有了賣身契她就再也不是曹家的人了。

  曹老大痛快的就答應了，絲毫沒有想著那是他的女兒，他親生的女兒，好像這女兒對他而言就是用來賣的。

  香蘭是可憐，不過從今天開始，她終於逃出魔窟了，她的人生終於可以自己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