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激怒的江辰

  「你……」許清明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江辰的反應速度會這麼快，堪稱是對答如流，而且還是懟他。

  的確，中醫在於自修。和人比較不過是開闊眼界罷了。但那樣的眼界比得上看醫書？行萬里路，看萬種病嗎？

  顯然遠遠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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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許清明就是那種虛偽的人，他表面上依舊冠冕堂皇的說：「哼，你懂什麼！我這是見你年輕，想要指點指點你，為我中醫鞏固香火！我的好心，你可不要不識趣呀！」

  江辰聽了這話好笑，他指著被門口保安攔住的兩個衣衫襤褸的夫婦說：「你這麼好心，怎麼不讓他們進來？怎麼不將藥材的價錢降低點。」

  「三倍的價錢呀，我看你的藥材品質的確不低，但也遠遠不至於高到三倍以上的離譜價錢吧。天水針王的名頭倒是讓你暴利無數，也不見你真行濟世救民的大道。」

  「你！」許清明又被懟的臉色發青，特麼的，好端端的怎麼就有兩個死窮酸過來呢！

  王鶴松冷聲說道：「師兄這小子不過是嘴巴厲害罷了。我們當醫生的也要吃飯，也要養家啊，看病收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我們開設大藥房給人治病，就已經是救世濟民了。就因為他們窮買不起我們的藥材就怪我們沒良心？那真可笑！我們是開藥房的，又不是開慈善中心。這麼多的窮酸，誰能吃得消啊！我們濟慈堂不過和其他藥房一樣罷了！」

  許清明也當即說道：「不錯！開館賣藥，不收錢怎麼持續下去！真是不知所謂的傢伙！」

  江辰好笑，「既然你們說的這麼天經地義，那還說什麼救世濟民，說什麼好心呢！直接說是買賣不就是好了，還標榜什麼天地良心？不覺得好笑嗎？」

  「你！」

  王鶴松之前說的話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被懟的有些難受。

  不過許清明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他大怒道：「牙尖嘴利算什麼！別胡扯東扯的，我要和你用醫術比較高低！」

  「一個連醫生的職業道德都沒有的貨色，別說是和我比較醫術，就是醫術你也不配學！」江辰冷聲說道。

  這要是放在古代，醫德不過關，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正直的醫師傳授知識。

  「你敢詆毀我天水針王！」許清明咬牙。

  王鶴松說道：「師兄，我看這個小子就是不敢比，這才胡說八道的！我看這小子才是不配當醫生的！師兄你立即給醫院院長說，要他們開除這小子，吊銷他的醫師證！」

  「對了，還有那個李安然！那個女人和他狼狽為奸，這樣的人也要吊銷醫師證！」

  聽到這話，江辰不由有些生氣。「好大的威風！你們要吊銷我和安然的醫師證？你們成功的激怒我了，我現在就要看看你這天水針王，到底水到什麼程度！」

  終於要斗一鬥了。

  王鶴松心下一喜，看向許清明。師兄，我的法子果然湊效吧！

  許清明心下冷笑，早知道這一招湊效的話，一開始就要用啊，白白讓老子我被這小子懟了好一會兒。

  許清明盯著江辰說道：「很好。藥房裡正好有病人來，你隨便挑選一個，我們看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不用去藥房裡邊挑，就門口那個婦女！」江辰開口說道。能夠進這藥房看病的人想來都有些身家，和門口那兩個不同。

  「你要我天水針王給個窮酸看病！？」許清明下意識的大怒道。

  「嗯？」江辰瞥了他一眼。「這算什麼話？」

  許清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悶哼了一聲說：「好，就門口那個，那個婦女！」

  王鶴松去門口讓保安將那個婦女叫進來，但卻不准男人進來。

  江辰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共扶持。既然進來一個了，就讓他們都進來。不然就別比了。」

  「你小子不要這麼多話，這裡不歸你做主！」王鶴松冷然一笑。

  「就讓那個土鱉也進來。」許清明一臉嫌惡的說道。「回頭叫清潔過來，一定要將地板擦乾淨，太晦氣了。」

  那對貧窮夫婦聽到這話，臉孔漲紅的低下了腦袋。婦女更是瞪大了眼睛。但他們想要求生，即便受辱也不願離開。

  噗通一聲，兩人就都跪了下來，「求求針王治治我吧，賣我點靈芝人參續命我們也一定感恩戴德，銘記您一輩子啊。」

  「哼！人參靈芝？那是你們可以吃的起的東西？真是妄想！」許清明好不遮掩他的輕蔑。

  江辰開口說道：「說夠了吧！你們不要驚慌，我們就是要治療你的老婆，請讓我們診脈。」

  「這……」那男人欣喜若狂，完全呆住了，這是幻覺嗎？

  許清明說道：「行了行了，臭烘烘的好幾天沒洗澡了吧？趕緊看完趕緊滾蛋。」

  說著他就讓王鶴松用紅線纏繞在女人的手腕上，居然是中醫中的傳說技藝：「千里傳音」診脈法！

  這種手段民間中醫少有，放在古代那也至少是擁有了競爭宮廷御醫首席的本事了。

  「哼哼……」許清明不屑的瞥了一眼江辰，卻見江辰絲毫不在意。哼，裝吧！這小子心裡估計已經嚇壞了吧！

  真以為我天水針王的頭銜是白來的啊！

  王鶴松也洋洋得意，這就是他可以在天水醫界囂張的緣故，他有這麼個師兄當靠山啊！

  許清明診斷之後，直接讓王鶴松將紅線丟了。

  這麼羞辱人，令江辰心下惱火。

  「該你了！」許清明冷笑道。

  江辰不用診脈，羅盤法器配合占卜問天之術，再配合他的這一雙天眼，早已經將這婦女的病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的了。

  江辰說道：「我已經看好了。」

  看好了？

  「你還沒有診脈就看好了？」許清明好笑。

  王鶴松譏笑道：「有些人不自量力，看了師兄你的千里傳音之術，就以為用肉眼就能看出病情。不過機會已經給這小子了，輸了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許清明點頭，「這可不能怨我，我許清明一直都是公平競爭的！我這就開個方子。」

  他讓人也給江辰紙筆。江辰也寫下一個方子。

  王鶴松瞥了一眼告訴許清明說：「師兄這小子寫的是驅蟲方。」

  「驅蟲……哈哈哈！果然是不學無術，上次治好唐有錢不過是拾我牙慧罷了！」許清明聞言大笑，他頓時就感覺江辰對他毫無威脅了。

  他將房子攤開說道：「人參六克，要用長白山的正宗人參。乾薑九克、炙甘草六克克、白朮十二克。」

  「這是理中湯。」江辰一聽就知道這是古方。

  許清明瞥了他一眼說：「不錯，正是理中湯。這婦人手掌發涼，肢體精神疲倦，還有嘔吐腹痛，是虛寒症。」

  「是是是，真是神醫啦！」那貧窮夫婦立即說道。

  許清明傲然一笑說：「理中湯主治脾胃虛寒，腹痛、池瀉嘔吐，有回陽的效果。哼哼，我的正是良方！配合我的銀雀針法，頃刻間便可醫治好。小子該你了！」

  江辰搖頭說道：「我還以為天水針王有幾分本事，原來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許清明冷臉。「莫非你的驅蟲方就對了！」

  「不錯，這位婦女的確是有腹痛嘔吐的症狀，脈狀也很細微低沉，看起來的確是虛寒症狀。但是婦女之所以四肢乏力，並不是因為病的緣故，而是因為連日奔波導致的精疲力盡。」江辰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你們是不是這樣。」

  那夫婦也點頭說是。

  江辰嘴角微微一勾說：「之前你們被人羞辱，婦女面孔漲紅，雙眼瞪大，明顯憤怒了。跪在地上的時候，又極為不安定。而且嘴唇乾裂，但你們隨身帶著水壺，如今已經見底了，可見你們來的時候喝了不少水，不應該這樣。」

  「尤其是說話的時候，舌頭赤紅。所以我斷定是蛔蟲所為，開了祛蛔方！主治蟲積腹痛，煩躁易怒，口乾舌赤，脈弦細數。」

  聽到這話，許清明臉色一變，他之前瞧不起這夫婦倆，自然對著兩人的神情沒怎麼關注，對細節的把握遠遠不如江辰。

  但許清明不會認輸。「哼！說的頭頭是道，你們相信我，還是相信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

  「這……」這對貧窮夫婦還是傾向於天水針王。「請針王救我們！」

  江辰笑著說道：「之前你說頃刻間便能治好，那就治吧。」

  哼！

  許清明立即讓人按照他的方子熬藥，然後給婦女施針，喝下湯藥。婦女的情況的確好轉了一些。

  許清明當即就得意了。「你看……」

  「哇！」突然那個婦女就將他吐了一身。

  「你瘋啦！」許清明大怒，抬手就要打人。

  但江辰抓住他的手說：「你治錯了！」

  許清明愣住了。「這，這不可能！這明明就是虛寒症狀！」

  可是現場這樣的情況，他也無可奈何。

  江辰輕笑了一聲說：「你們所居住的地方潮濕昏暗，常年沒有更換床被蓆子，最近更是很少曬太陽吧？」

  「是，是的，神醫您能救我老婆嗎？」丈夫立即說道。

  那女人立即大怒道：「一群庸醫，根本就不會治人。你們都是庸醫！」

  丈夫立即捂住女人的嘴。「最近我老婆一直這樣，容易生氣。」

  一聽這話，許清明臉色發白，罵道：「兩個下賤！怎麼不早說這個！」

  他知道他完了！

  易怒！

  正是蛔蟲在體內作祟導致的生理反應。江辰的祛蛔方，搞不好才是真正的良方。

  該死的！要是早點知道這女人最近易怒的話，我，我怎麼可能看錯！

  江辰開口說道：「許清明你也知道你看錯了，還天水針王呢！針灸術再高，不能對症下藥，也是無用。」

  然後他對那對貧窮夫婦說道：「不用緊張，我現在就給你方子，吃了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