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這是命令你

  最大的秘密都說出來了，竹掌柜倒也坦誠，「實不相瞞，天下各地的醫館都不是平白開起來的，主人身世特殊，不便開醫館。至於開成衣鋪子，一是因為有人常年在各地搜尋藥材，一些稀罕少見的布料能一併被帶回來，開一家成衣鋪子足以。其次，開成衣鋪子還有一些很方便的好處。」

  「什麼好處？」沈雲瀾越發對竹掌柜背後的人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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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上百年，那究竟是什麼超凡脫俗的醫術？還有，是不是能幫蕭昱珩看看？若是一切順利的話，蕭昱珩身上毒不就都能被解了？

  也是因此，她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更多竹掌柜背後之人的秘密。

  清了清嗓子，竹掌柜又道，「沈姑娘也去過流雲坊，該知道在流雲坊買衣服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家的婦人，來往的多了，難免會透露出什麼消息。也是因此，順便能掌握京城中的不少秘密，包括那個府上有什麼藥材，也都能及時知曉。」

  話音落下，他又帶著幾分坦然，「若非如此，流雲坊也不可能在京城立足。」

  原來如此！

  沈雲瀾恍然，「其他人都是用茶樓花樓收集消息，你們倒是另闢蹊徑，竟然想到了開成衣鋪子。」

  「也不止是成衣鋪子。」竹掌柜含蓄又道，「我家主人在京城的產業也有不少。」

  沈雲瀾明白了！

  話說到這裡，她也道，「掌柜的隔三岔五的冒犯，又把伯公府我的院子翻得一團糟，如今還想上門求藥，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竹掌柜長長的做了個揖，「沈姑娘請原諒，只是上次登門求藥，被沈姑娘嚴詞拒絕。我也是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只得這般。冒犯了姑娘，給姑娘賠罪，道歉。」

  沈雲瀾輕哼了聲，「冒犯了我，一句賠罪道歉就能行麼？」

  竹掌柜深深的嘆口氣，「那依照沈姑娘所見，如何才能行？還需要竹某做什麼，沈姑娘方才能滿意？」

  他對沈雲瀾道，「不論什麼條件，只要沈姑娘能說出來，竹某都將全力以赴的達成。」

  鋪墊到這兒，沈雲瀾方才道，「竹掌柜，我要見你的主人。」

  「這……」竹掌柜立時緊張起來，「這件事竹某怕是做不了主。」

  「沒說你能作主。」沈雲瀾道，「我也不是跟你商量。你的問題回答的也算誠懇，所以我給你個機會。去找你的主人，告訴他我想見他，若是他同意見面，到時候我自然會把關於紫參的事情全盤托出，可若是他不願意，那就算了。」

  說罷，沈雲瀾也換了一禮，「你告訴我的關於陶神醫被鬼醫的人帶走一事，我很感激。既是如此，那咱們便扯平了。只是日後在不要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折損了你一個人的名聲倒也罷了，就不怕牽連到你主人？你主人活了那麼大年齡了，也不怕傳出去難聽？」

  竹掌柜甚是無奈，也越發察覺出了沈雲瀾的不好對付。

  自己在這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竟然還沒能從沈雲瀾的口中問出任何有用的話，甚至就連究竟有沒有紫參，也沒能問清楚。

  「沈姑娘，你這是否有些，不夠厚道……」竹掌柜猶豫的問。

  沈雲瀾睨著他，「我沒殺你就算不錯了，你竟然還糾結我是否厚道？竹掌柜，你記住我的話，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你主人既然需要紫參，就讓他自己過來見我！」

  竹掌柜良久無語，好一會兒才問了句，「沈姑娘，你總該讓竹某知曉，你手裡究竟有沒有紫參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還有陶康之前的話，竹掌柜幾乎已經肯定上次沈雲瀾告訴他的都是假的，那些紫參並沒有隨著她院子裡的那場大火被燒，她另有不少的存貨。

  然而猜測歸猜測，不聽沈雲瀾親口承認，他始終不踏實。尤其是跟她打過交道之後，更明白她的難對付，務必要一個準話。

  可見沈雲瀾似是沒聽到這個問題似的，竹掌柜嘆息了一聲，「沈姑娘，我不白白問你，你不是想救出陶神醫麼，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人，她應當知曉鬼醫在何處。」

  「誰？」沈雲瀾這才開口。

  「宮中的柔妃娘娘。」竹掌柜謹慎道，說罷又看了看四周，「沈姑娘，這件事是不傳之秘，萬萬不可透露出絲毫風聲。竹某之所以知曉，也是通過各方面探查得知。聽說沈姑娘醫治好了柔妃娘娘的三皇子，柔妃娘娘或許能告訴你一些。」

  既是柔妃，這件事倒好辦了。

  她得了竹掌柜的口信，也回答了剛剛的問題，「掌柜的也放心，我既然要見你們家主人，自然是知道紫參的下落。您只管去請你主人過來就行了。」

  竹掌柜對這回答滿意，躬身再度給沈雲瀾行了個禮。

  既然無意再為難他們，沈雲瀾便叫采芙帶路，「去把竹掌柜他們幾人送出去另外，還有這塊布，你們還是自己收著吧。」

  將那塊被枳樹上的刺刮下來的黑色布料扔給了竹掌柜，沈雲瀾關門送客。

  他一走，她便去找了蕭昱珩。

  抓住竹掌柜的收穫很大，確定了陶神醫眼下的下落，另外還得知了柔妃娘娘得知鬼醫的消息，沈雲瀾對蕭昱珩道，「我現在就進宮一趟去找柔妃。」

  蕭昱珩踟躕片刻，似是有什麼話想說，卻未開口，只對沈雲瀾點頭，「好，你去吧。」

  沈雲瀾直奔柔妃的宮中。

  看到她柔妃很是驚喜，「沈姑娘怎麼來了？綏康念叨你好多次了，想見見你，這次知道你進宮一定很高興。」

  趁著宮人去請蕭綏康的功夫，沈雲瀾道，「柔妃娘娘，臣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特意過來，有一件事想找柔妃娘娘問個明白。」

  柔妃娘娘見狀，屏退了四周的下人，柔聲道，「沈姑娘你說，只要本宮能幫上忙的，定然責無旁貸。」

  沈雲瀾不再客氣，單刀直入地問道，「娘娘可知道鬼醫？」

  柔妃的臉色微不可察的稍變，「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