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一章 往事前因
2024-06-12 19:59:24
作者: 九瑤
沈雲瀾的確已經知曉了這個,可她從未放棄過,這會兒同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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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把從顧夫人手裡拿到的小藥瓶遞了過去,「蕭昱珩壓製毒性的藥湯的方子應該是您配製的吧。您瞧瞧這個,是不是跟那湯藥的味道很像。」
歡夫人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出來,「難怪珩兒今日特意帶沈姑娘來了一趟,原來是你發現了這個。」
她的態度讓沈雲瀾有些驚訝,「夫人您還沒仔細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不需要看。」歡夫人道,「因為這東西就是我給珩兒配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可既然是蕭昱珩的娘親配製的藥水,這怎麼在顧夫人的手上?
這藥水不是鬼醫配製的的麼?
「鬼醫,原本就出自神農氏。」葉靜歡道,「一門同源,只是路子不同,方才分道揚鑣,實則有很多東西是共通的,他們會的東西神農後人也會,只是不屑於為之罷了。至於這藥水,配製出來我原本沒怎麼當回事,也是那畜生把方子要了去,至於其後傳到了什麼地方,這我就不知道了。」
蕭昱珩的娘一口一個畜生,說的是乾清帝。
可乾清帝不是兩人的仇人麼?又怎麼能容忍葉靜歡活著?
歡夫人知曉沈雲瀾還有許多問題,可她累了,聲音疲憊,「你讓珩兒從頭說,也好讓他告訴你,蕭乾元是一個多麼無恥下作的畜生!」
這是個沈雲瀾早已聽說過的版本,蕭昱珩四歲那年,京城和宮門被叛逃的大臣和內宦打開,蕭乾元帶著人長驅直入。
跟她聽說的相同的是,蕭乾元當著百官的面承諾自己之所以攻入京城,只是因為不滿當朝皇上昏庸暴虐,故而清君側,從未想過染指帝位。
可不同的是,這皇位並非是先皇認錯痛哭流涕的傳過來的。而是蕭乾元用蕭昱珩和葉靜歡的命威脅,逼得皇上在自殺之前寫下了傳位詔書。
「我爹把皇位傳給了蕭乾元,而為了履諾,他只好把我封為不倫不類的樂太子。至於我娘,則被蕭乾元幽禁起來。」蕭昱珩神色譏諷,「蕭乾元日日夜夜都堪我不順眼至極,可為了自己那虛偽的麵皮,卻還不得不留下我,可想而知,他心中該是如何的噁心。為了臉,噁心自己這麼多年,能做出來的也只有蕭乾元了!」
沈雲瀾輕輕點頭,不用問下去她就知道,蕭昱珩說的才是真的,也更符合她見到的皇上的樣子。
可幽禁歡夫人的的原因,蕭昱珩沒說,她已經猜到了。
縱然是礙於對百官的承諾和那點虛偽,蕭乾元沒有殺蕭昱珩。可為什麼不殺葉靜歡?這個理由,還能是因為什麼?當年呂后為什麼會把戚夫人做成人彘?葉靜歡又為什麼成了這樣,這一切還用說麼?
難怪,歡夫人要罵一句畜生!
「一朝天子,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蕭昱珩神色陰冷,「他之所以幽禁我娘,無非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私慾。」
葉靜歡休息了片刻,精神恢復了一些。
事隔良久,她已經看開此事,再度提起的時候神色淡然,「若非為了珩兒,我也不願苟活於世。可哪兒知道,我雖然願意委曲求全,可他卻弄到了六月雪,悄悄給珩兒下了毒。」
「六月雪無藥可醫,無藥可解。」葉靜歡微微閉了閉眼睛,「他是故意的,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把皇位給珩兒,更從來都沒想過要留下珩兒一條命。他騙了天下人,騙了先皇,更騙了我,我豈能容他?」
「他能給珩兒下毒,我就能讓他生不如死。」葉靜歡嘆道,「只可惜,差了一些,沒能殺了他。」
「這畜生薄情寡義,為了報復,把我給了李婉和。」喘了一下,葉靜歡恨聲道,「我有如今這模樣,全是拜李婉和所賜!她把我弄成這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痛快!可我又不能死!」
「我若是死了,誰來照拂珩兒?」葉靜歡聲音發顫,「若有半點可能,我都不想這般活在世上!」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曾經母儀天下,秀美風華的女人!
如今卻成了這樣一副醜陋可怕的肉糰子,沒有四肢,五官盡毀,哪怕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羅剎厲鬼,都要比她順眼好看一些。
葉靜歡咬碎了牙,這些年來不甘掙扎的活著,就是為了蕭昱珩,就是為了復仇!哪怕明知無望,也不甘心就此死了!
怨毒和憤怒讓葉靜歡更像一個瘋子,良久,她才深深的喘口氣,「好在,我終於盼到機會了。」
她對沈雲瀾伸出手,「沈姑娘你過來,把神農玉佩拿在手上。」
沈雲瀾依言而行,綠瑩瑩的玉佩被放在手心,幾乎能映刻出沈雲瀾手心的脈絡。
葉靜歡笑了幾聲,忽然又問,「沈姑娘,你知道為什麼要把神農玉佩給珩兒麼?」
「這玉佩的奇特之處,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是不是?」葉靜歡盯著沈雲瀾,聲音模糊卻堅定,「沈姑娘,你別想著瞞著我。」
「是,的確是有奇特之處。」沈雲瀾承認,「我也沒想瞞著你。」
「這就對了。」葉靜歡眼眸中的異彩頓時又泛起。
如此恐怖的臉上,都能感受到她的歡喜。這歡喜是如此的真切和濃烈,甚至讓人忽略了她的長相。
「珩兒。」葉靜歡忽然道,「記得我把玉佩給你的時候說過的話麼。」
蕭昱珩點頭,「記得。」
沈雲瀾漸漸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她提起力氣,卻又聽歡夫人道,「那你再說一遍,我當年告訴你了什麼。」
蕭昱珩一字不漏的複述,「當年您告訴我,神農玉佩遠非一般的東西,讓我絕不可以露出去給人瞧見,這東西能救我的命,也絕不能隨意放著,哪怕洗澡睡覺的時候也不可以摘下,要時時刻刻地帶著。」
「沒錯。」歡夫人點頭,「我的確是說過,可還有呢?」
沈雲瀾的耳邊轟隆隆的,她想說些什麼,可喉嚨里卻跟灌了鉛似的,竟是一聲都發不出來。
耳邊,唯有蕭昱珩的聲音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