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上當了

  後續沒有出沈雨晴所料的，沈老夫人花了兩萬兩銀子從那掌柜的手中買回了那自鳴鐘。

  後來那個寧願多出點銀子也要把自鳴鐘搶回來的男人跟在後面唉聲嘆氣，「可惜了，這麼好的自鳴鐘，就是晚來了一步。否則隨便一倒手，也能賺上三五千兩的銀子，可惜了。」

  他一邊搖頭一邊做惋惜狀，看的沈老夫人暗爽不已，連忙問掌柜的，「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自鳴鐘難道還能賣更高的價錢？」

  掌柜的笑道，「可不是。越是品相好的自鳴鐘越是值錢，沈老夫人，小人得先跟您說一句，回去之後可千萬莫讓孩子啊貓狗之類的碰到了這自鳴鐘。這東西金貴著呢，若是壞了，修都不好修。若是完好無損，莫說您現在就能多賣出個三五千兩的銀子，便是十年八年後的，也不掉價。」

  說罷還感慨道，「也就是沈姑娘和小人熟了，小人先應承了伯公府，否則誰又會嫌棄銀子多了燙手呢？」

  沈老夫人愈發覺得自己買到了寶貝，圍著自鳴鐘左看右看，良久才又對掌柜的招了招手，「這東西，你說宮裡頭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見過嗎？」

  掌柜的乾脆搖頭，「那不能。」

  沈老夫人都稀罕了，「不能？這麼好的東西，皇上和皇后都沒見過？」

  掌柜往周圍看了一圈，把無關人等都趕出去之後才反問，「老夫人不知道嗎？越是最好的東西，越是不送入宮中的。能上貢的雖然也是好東西，但都不是最頂級和最好的。"

  沈老夫人甚是不解，「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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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笑道，「老夫人您想了，什麼才是最好的東西，天時地利人和出來的，萬中無一的方才是最好。這東西，絕非能大量生產的，而是機緣巧合之下的誕生，十分的稀少和精巧。可若是將最好的東西上貢給皇上和皇后，是能討的皇上和皇后一時高興不假，可以後怎麼辦？」

  他看著沈老夫人反問，「皇上和皇后娘娘被養叼了胃口，下面的大臣還不難為死了，以後再去哪兒找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到時候拿不出來，不是罪過麼？長此以往，便沒人自找麻煩了，大家都機靈了，只撿著好的送入宮中，之後皇上和皇后要多少有多少的。至於這種最好的稀罕物，則不再送了。」

  沈老夫人神色恍然，「原來是這樣。」

  掌柜的逗著趣又道，「可不就是這樣麼。老夫人，這自鳴鐘金貴的很，可長途跋涉的很難被運回來，磕了碰了什麼的，就更是難以修理。若是單把這東西送給皇后娘娘了還好說，可若是送給皇上，皇上喜歡之下大手一揮，再叫人送十個八個的，這不是叫人抱著腳脖子哭麼？」

  沈老夫人嚴肅的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我也明白了。」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怎麼叫送給皇后娘娘就好說？」她又不解問道，「送給皇上反而不行？」

  這次不等掌柜的解釋，沈雨晴笑道，「祖母，這很容易理解啊。您若是有可心的首飾，您是願意自個兒戴著好看，還是人人都有？」

  沈老夫人道，「自然是願意自個兒戴著好看，方才別致。」

  「這不就對了麼。」沈雨晴問，「皇后娘娘也是女人，不也跟咱們女人一樣的心思麼。」

  沈老夫人徹底明白了，喜氣洋洋道，「雨晴，照你說的這個意思，那咱們這份禮物，還真選對了。」

  「你放心。」沈雨晴道，「定然不叫祖母您失望。」

  沈老夫人高興的簡直合不攏嘴，付了銀票之後便叫人把自鳴鐘給包起來往馬車裡送。

  沈雨晴當即給那掌柜的使了個眼色。

  掌柜的秒懂，湊在一旁勸道，「沈老夫人，剛剛小人斗膽聽了兩句，您要買這個自鳴鐘不是為了自用，而是要送人的，對麼？」

  沈老夫人臉色一沉，剛剛高興之下忘了避諱這掌柜的，被他聽了不少事情去。

  掌柜的連忙賠著笑，「老夫人放心，小人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基本的道理和規矩還是懂的，絕不會泄漏半點買主的消息，也絕不會走漏出任何風聲。之所以多嘴問一句，而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見老夫人神色和緩了一些，掌柜的方才又開口，「小人其實主要是想勸老夫人，不如先把這自鳴鐘放在小店裡。這東西貴重，裡頭的花鳥魚蟲亭台樓閣都是機括控制的，那東西精細，若是在送到伯公府的路上磕到碰到，損壞一些，豈不是得不償失麼？」

  「您若是信得過的話，就把這自鳴鐘先放在小店裡，到時候您若是要用的話，就來小店裡說一聲，要送到什麼地方，小店自然會派人給您送過去。若是在送的路上磕了碰了，小人全權負責，不叫沈老夫人操心，您看著可還行麼？」掌柜的殷勤道，「這自鳴鐘畢竟是小人親自看著裝卸的，也有經驗，定然能替老夫人處理好此事。」

  沈老夫人的臉色方才由陰轉晴，她回頭看著掌柜的，又反問，「可什麼後果不都讓店裡承擔了麼，你能願意？」

  掌柜的滿臉堆笑，「老夫人這話說的，小店這門頭生意，全賴各位夫人姑娘們的支持，著點事情對小人來說也不過是順手而已，只要老夫人信得過，小人願意幫忙。」

  為了消除老夫人的顧忌，掌柜的又道，「至於安全問題，您也不用擔心，小人就給您留一張憑證，您到時候來取走自鳴鐘，憑著憑證即可，絕不賴帳。」

  沈老夫人已經有些動心了。

  剛剛那自鳴鐘她也看了，的確是做工精細，那掌柜的說的沒錯，若是在送往伯公府的路上磕碰，她豈不是哭都來不及？

  那可是兩萬兩銀子的東西！

  就算是能安然無恙的送到伯公府，可是還得送進宮呢，這才是大事。

  掌柜的承諾讓她很是心動，若是不答應，她多了不少麻煩。可答應吧，她這心裡又沒著沒落的不安生，十分糾結。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