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2024-06-12 19:56:33
作者: 九瑤
沈雨薇瞪大了眼睛驚恐無比,「爹,娘……」
李翰見沈雨薇被轄制,連忙沖了過去,「沈大人,求你冷靜!」
沈德春哪裡能冷靜。
馬玉姣偷漢子,給他戴了一頂油綠油綠的帽子,若是傳出去,他沈德春還如何做人?
他要殺了這野種!
「夠了!」千鈞一髮之間,馬玉姣慘白著臉喊了聲,「沈德春,你住手!」
「即便雨薇不是你的女兒,可也叫了這麼久的父親。即便是養一隻小貓小狗也有感情,你就真能狠得下心?」
馬玉姣聲聲反問,「你如何狠心?」
沈德春冷笑,「我狠心?你做了什麼,你是怎麼對我的?馬玉姣,如今事實證據俱在,我給你個機會,你親手殺了這野種,我就給你個機會!」
說罷,他鬆開了手,跟扔一塊破布似的把沈雨薇扔到了地上,大步朝沈老夫人你走去,「娘,事實情況已經很清楚了,馬玉姣這個賤人,她竟然偷人。」
「我哪點對不住她?」沈德春眼眶通紅,「原本我和柔兒情深意重,她非要嫁進來,甚至不惜以平妻的身份。你當初說她是鎮邊將軍的女兒,何況也有姿色,又對我情根深種我便答應了。可回過頭來仔細想想,這是不是因為馬玉姣的行為早有不端?所以才找了兒子?」
「娘,現在我甚至想,沈雨晴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了?還有沈俊宇,那是我的兒子嗎?」
抹了一把臉,沈德春的臉上已然有了幾分潮濕,「娘,我哪裡對不起她,馬玉姣竟然這般作踐我。」
看著痛哭流涕的爹,又聽著這話,沈雨晴和沈俊宇慌得不行。爹這是什麼意思?也懷疑他們不成?
他們兩人心慌,沈雲瀾則是心冷。
替娘心冷,甚至替馬玉姣。
沈德春,他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爹,又何嘗做過半點符合身份的事情?他日日尋歡作樂處處押妓留情,常以作詩寫文章為託詞,經常一連幾日都不出現在府上。
他竟然問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簡直是笑話!他處處都不對,不配為丈府,不配為爹!
馬玉姣當初才真是瞎了眼,放著李翰這樣的男人不要,一門心思的要嫁給沈德春當平妻。
若非當年之任性,她還有馬家,何至於落到如今這下場?
還有馬戰夫妻,寵女兒,可更要為女兒擦亮雙眼,否則找了沈德春這樣的渣男,不但害了女兒更是害了自己!
心中感慨,沈雲瀾心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成是不欺人。
馬玉姣恍恍惚惚的聽著,那些她從前迷迷糊糊,一直沒看分明的東西,此刻如大夢初醒,終於徹底明白了。
她這一腔痴心錯付了,愛錯了人,更嫁錯了人。
這幾十年渾渾噩噩,害人害己,更再也無法挽回了。
夢醒了,最是心痛。
她默然走到沈雨薇身前,抱起了小女兒,在懷中安撫了會兒後方才道,「沈德春,說話要講良心。這些年你待我如何,我心中清楚的很。我的確是做錯了事情,可原本也是怪你!」
她涕淚長流,「若非你一連十日不回家,母親又責怪我,我又何必冒雨出門找人。可我後腳剛到,你卻早已跟旁人轉換了地方。」
「我處處找不到你,又被雨水打濕了頭臉,忍不住想喝杯酒驅驅寒。」
美酒誤人,愁怨更是誤人。
一杯接著一杯,馬玉姣喝醉了。
醉酒了以後,朦朦朧朧被一個男人抱了起來。許是渴望到了極處,醉意中不由自主地把人當成了沈德春,跟她一夜顛鸞倒鳳,酒醒之後方才知道是李翰。
事後,李翰跪在她面前,任她打任他罵,馬玉姣哭的斷了腸,發誓和李翰永世不再見面。
原本悄無聲息遮掩過去地事情,可老天慣會開玩笑。誰也想不到,也就是那錯亂的一夜,竟然胎珠暗結。
她懷了李翰的孩子!
那一刻馬玉姣恨不能去死,可身旁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她不舍又無奈之下,只得讓李翰去尋了墮胎藥,以求早日除掉這禍害。
可李翰這該死的,竟然膽大包天!
他是聽了馬玉姣的話去抓藥,可卻把墮胎藥換成了保胎藥,孩子非但沒有流下去,反而愈發茁壯。
馬玉姣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想了補救的措施。待到月份大了以後又裹了肚子,以求叫人看不出真實的月份。
提心弔膽了十個月,終於出生了。月份對照不上,她只說孩子是小產。
也是在肚子裡吃了虧,沈雨薇出生的時候身量很小,小貓兒似的,倒也像是早產的樣子。
嬰孩時期看不出什麼,沈雨薇越是長大,馬玉姣擔心的事情便越是發生了!
沈雨薇不像沈家人,竟然像足了李翰。好在眾人沒見過李翰,她只得扯謊說是雨薇像了外祖父,這才勉強瞞過去。
可今日,自從李翰說出沈雨薇這三個字,她又見李金桂和沈老夫人站在外面,便知道完了。
沈老夫人許是眼神不好,看不清李翰的模樣。可李金桂的一雙眼睛卻毒著呢,她聽到了,只要再看看李翰的樣子稍稍聯想,便能發現這個秘密!
如今瞞了數年的秘密被揭開,馬玉姣也有了渾身輕鬆之感。
她抱著沈雨薇,有些遺憾的從沈雨晴和沈俊宇的臉上划過,其後又看向沈德春,「你說我對不起你,你又何嘗對得住我?這些年你找了多少女人,你記得清楚麼?若非是我求著我爹幫你摟後手,不說別的,那些追債的人你應付的過來嗎?」
一個小官,俸祿不高,本事不大,卻專好那些燒錢的愛好。
如今再看沈德春,這一副中年油膩的皮囊之下,還哪兒有半分當年那個當街吟詩的少年風采?
事已至此,馬玉姣索性放開,「沈德春,我是真後悔當年沒有聽我爹娘的話。」
這幾句話,撕開了沈德春故作風流瀟灑的遮羞布,又將他的面子撕扯下來狠狠的踩上了幾腳,沈德春怒不可遏,「馬玉姣,你休要胡說八道!你爹都死了!便是不死,他幫忙不也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