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婢女失蹤

  一柄短刀插著一封信，直衝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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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瀾已來不及往旁邊躲，她飛速下腰，刀刃堪堪擦著她的面頰，接著徑直沒入身後的牆壁上！

  一瞬間的事情電光火石，龐媽媽在一旁嚇得腿都軟了，「大姑娘！」

  沈雲瀾扶著龐媽媽坐在屋中，這才折返出來看著那柄刀。

  刀鋒銳利，日光下寒光湛湛。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還能沒入牆壁三指厚，出手之人顯然是個高手。而短刀飛過來的時候又直衝著她，顯然目的也是她。

  她今日才剛來，原主又是個閨閣小姐，跟誰有這種深仇大恨？

  馬玉姣顯然沒這個本事，不然早就用了，顧府又自持身份，多半也不是。

  沈雲瀾思索片刻，腦中卻忽然浮現那小變態。

  沒什麼仇怨就要剝了旁人麵皮，如今不過扔個刀，又有什麼稀罕？

  她眸色冷淡，抬手用了三分力氣，拔出了短刀。

  若這把刀真是小變態命人射進來的，采芙又沒回來，那上面這封信，多半來者不善。

  帶著這兩樣東西進了房門，她抽下信封。

  信上並未署名，只有一行字：若救婢女，天香樓見。

  果然如此！

  龐媽媽不識字，只看著沈雲瀾面色驟變越發害怕，「大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一個欠收拾的小變態。」沈雲瀾冷冷道，「龐媽媽，我要出門一趟。」

  「可是？」龐媽媽更慌，「我聽采芙說了夫人吩咐了不讓您輕易出門，采芙還沒回來，你們都出去了……」

  「龐媽媽莫慌。」沈雲瀾鎮定道，「我出去就是為了找采芙。」

  若是有的選，她也不願意此刻出門。馬玉姣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後招，沈老夫人又對她甚是挑剔，這風口浪尖上不宜生事。

  然而這小變態下手狠辣行事又出人意料，若不去，她擔心他會對采芙出手。

  「可你走了，咱們院子怎麼辦？」龐媽媽有些發抖，「大姑娘，若叫老夫人知道了，咱們？」

  沈雲瀾碾了碾手指，異能尚未恢復，她有些煩躁。

  然而心神不過鬆懈了一瞬，原主的殘念再度翻湧上來，她按住頭痛冷然到，「那就叫她知道！」

  她是不願硬碰硬，可若硬茬子來了，她也不怕。

  可龐媽媽越發憂慮，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大姑娘您要去哪裡找采芙，奴婢去吧，您不能出門啊！」

  正在拉扯間，一旁卻忽然傳來了試探的聲音，「大姑娘，奴婢 願意幫忙。」

  沈雲瀾抬眸，門口站著一個和采芙打扮一樣的小姑娘。

  鵝蛋臉，眼眸沉靜，見她望過來略略猶豫了下，再度往門內走了一步，「大姑娘，奴婢看見了，也聽見了。」

  「龐媽媽年紀大了，您又不方便出門，奴婢願意出門找她。」小姑娘道。

  沈雲瀾已經想起了她是誰。

  和順院裡一共四個丫鬟，采芙、採薇、采蘅和采芷，這四個姑娘都是馬玉姣安排過來的，各有特點。

  採薇心氣兒高，瞧不上和順院。

  采芷是個傻大個兒，舉止粗笨，素來只做些灑掃的粗活兒。至於采芙，小丫鬟一個，沒什麼心機。

  眼前的采蘅更有意思了，她一個婢女，卻自視甚高，誰都瞧不起。從前的沈雲瀾頗為怕她，采芙和采芷也更傾向她，和順院裡，采蘅反倒更像是主子。

  昨日她和采芙回來，采蘅一直尚未露面，這會兒反倒過來了。拂開龐媽媽的手，沈雲瀾眸光上挑，徑直問她，「你要去救采芙？」

  只這一眼，便叫采蘅渾身一緊。

  大姑娘這眼神，看的人害怕。

  她不由自主的恭敬回答，「大姑娘，采芙和奴婢情同姐妹，奴婢要去救她的。」

  情同姐妹？

  沈雲瀾嗤笑一聲，采蘅連自己都看不上，會和采芙情同姐妹？

  這聲笑讓采蘅越發慌張，「大姑娘，奴婢我……」

  「沒什麼。你來的正好。」沈雲瀾看她兩眼，忽然道，「脫了你的衣服！」

  「啊？」采蘅抱住胳膊，備受屈辱，「大姑娘，我是真心為采芙著想，您又何必？」

  「何必什麼？你不是要幫我麼？」沈雲瀾不耐煩的道，「少廢話，我讓你脫！」

  「龐媽媽，你去把我的衣服拿一套給采蘅。」她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又朝采蘅伸手，「把你的衣服給我。」

  采蘅這才知曉大姑娘是要跟自己換衣服。

  她咬了咬唇，脫下之後遞給沈雲瀾。

  春衫不算厚重，裡頭穿的也不多，采蘅越發縮緊了脖子，羞的滿面通紅。

  沈雲瀾輕嗤，都是女的，脫個衣服又不是扒光，倒顯得跟侮辱她似得。

  乾脆的扔了自己的衣服，沈雲瀾麻利的換上采蘅的，嗅到上面一絲薰香，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采蘅緊緊的咬著唇，泫而欲泣，「大姑娘，你要奴婢做什麼？」

  「換了我的衣服，躺在我的床上，莫叫人看見你的臉，誰問都不要說話。」沈雲瀾系好腰帶，抽空說了句，「我很快就會回來，這期間多半也不會有人過來，萬一有就按照我說的做，懂不懂？」

  采蘅已經接過龐媽媽遞過來的衣服，遲疑道，「可是……」

  「別廢話，懂不懂？」沈雲瀾抬眸不耐。

  戰場上，每一分鐘都能人命關天，她最瞧不上這種磨磨蹭蹭的。

  采蘅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懂了。」

  懂了就好。

  沈雲瀾看著一旁呆立的龐媽媽，接著交代，「他們要是問起緣由，就說我落水驚風出了疹子，不便見人說話。龐媽媽，你看著點采蘅。」

  頃刻間，她已經安排好了兩個人的任務。

  把那刀和信收進懷裡之後，她從專供下人出入的角門出去，沿著記憶中的路線直奔天香樓。

  采芙既然跟了她，那就是她的人，若是小變態敢動采芙一根汗毛，她不介意教教這小崽子重新做人。

  天香樓是京城最奢華的酒樓，足足有六層，最高一層挑高建成摘星閣，離地不下十丈，站在其上，俯視大半個京城。

  蕭昱珩，就等在摘星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