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胡人互市

  見葉瑤瑤跟葉修明面面相覷，店小二又細細跟他們解釋起來，兩人聽得似懂非懂。

  「之前西澤城的確是極西之地，總共就這麼幾個人。大家每日奔忙，最多也就是堪堪餬口，若是遇到沙暴天氣，很有可能連命都沒了。可自從三年以來開通樊市，每月中旬便會有不少的商人來此交易。漸漸的，咱們西澤城裡人也多了，大家的荷包也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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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市？葉瑤瑤從未聽過這個。

  如今她正有些疑惑之間，李懷景已經安頓好了其他的人馬，慢慢踱步走進來。

  他也聽到了店小二剛剛在說什麼，如今自顧自地便接過了話去。

  「樊市？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胡人也可以參與的集市。」

  葉瑤瑤才聽到李懷景這麼說，頓時一驚，葉修明的表情也並不是很好。

  只有面前的店小二還津津樂道，看上去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是啊是啊，這位小哥氣宇非凡，一看就是個有見識的。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咱們和胡人互市，但這也是好的啊。那些湖人雖然有不少的好馬好酒，可是卻缺少布匹瓷器，連糧食的種類都很少。我們這邊隨便拿出點什麼，都能賣個高價！」

  原來說來說去，西澤城之所以會變得繁榮起來，便是因為跟胡人互市，而且這是三年前才開始的。

  這短短的三年已，經徹底將西澤城變成了這西邊最富饒之地。

  葉瑤瑤聽明白之後點了點頭，還以為這是好事。

  可她卻意識到，李懷景的表情並沒有鬆懈。

  意識到瑤瑤的擔憂，李懷景回過神來後，也朝她溫和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李懷景先讓店小二將剩下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他們便各自來到了住的地方。

  加上他們帶來的夥計，如今擠一擠五間房也堪堪夠住。

  這春風客棧極小，也沒有什麼上房之分，每一間房裡都只有普普通通的兩張木床。

  布置有些許簡陋，但幸好還算得上乾淨。

  原本大家奔波了一路，理應休息的。

  但是葉瑤瑤跟李懷敏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凌風便敲響了她們的房門，原來是李懷景有事情要與眾人說。

  如今李懷景便是將所有人，都喊來了他跟葉修明共同下榻的房間。

  「剛剛店小二說的事，我也派人去打聽過了。這幾日之所以人會這麼多，便是因為馬上就要到下一次樊市開市的日子，剛好也就是上元節這日。」

  李懷景要是不提醒，他們幾人都快忘了，他們這一路奔走錯過了年節，如今甚至已經快到上元節了。

  李懷敏聽完思索了一番，隨後卻是在場所有人中最興奮的那個。

  「那豈不是後日我們便可以去那樊市上逛逛，看一看有什麼好東西了？這一次跟你們出來還真是賺到了，想必那樊市定然十分熱鬧，還能見到不少長鬍子藍眼睛的胡人呢！」

  區別於李懷敏此時的過於樂觀和興奮，其他幾人卻不一樣。

  葉瑤瑤也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更別說李懷景跟葉修明，他們二人如今更是眉頭緊皺。

  江洋子這一路趕路，身子有些不舒適，每每感覺到不適的時候他便愛喝酒，所以隨時看上去都有些醉醺醺的。

  聽完李懷景所說，他更是抿了一口酒，半倚在椅子上，並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你們這幾個小屁孩別只想著玩，我們頂多只能歇息兩日，要立刻繼續趕路。這一路上我們也遇到了不少的傷者，老夫認為這賀蘭城動亂一事，必然已成定局。恐怕會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嚴重。」

  江洋子也不是嚇他們的。

  江洋子跟葉瑤瑤作為醫者，路上遇到過許多流民，一眼便能看得出，他們也是受了傷，出來逃難的。

  因為時間緊急，葉瑤瑤跟江洋子都只能草草地給那些人隨意處理傷口，並留下了一些藥。

  但是也看得出，那些人受的傷，跟他們在京城遇到的賀蘭人很是相近，應該都是被同一類武器所傷。

  「前輩莫要擔心，我們必然是不會多做耽擱的。但是這幾日我打算先派人在這城中打探一番。」

  李懷景是這裡最靠譜的人了。

  他都這麼說了，江洋子並沒有任何的異議，也點了點頭。

  李懷敏回過神來，卻是有些腦袋不靈光。

  她覺得自己這九哥有些太過小心了，如今還有些不滿地質問起來。

  「要打探什麼呢？我之前便聽說過，父皇早已下令，可以讓邊境與胡人互市，這樣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更何況這裡離著西厥還有一個千里的戈壁灘呢，他們不敢怎麼樣。」

  連李懷敏都知道的道理，別人會不知道嗎？

  如今李懷敏才說完，李懷景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也說了是邊境之地才可以互市，如今西澤府雖是隋順最西面的府城，但它之下還有縣城以及其他村落。真正意義上地處極西之地的是賀蘭城，並不是這裡。」

  李懷景話音剛落，李懷敏本想反駁。

  可她突然也明白了什麼，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景哥哥的意思是說，西澤城原不在互市之列？他們這幾年以來，莫非是悄悄瞞著皇城跟胡人做生意的？那也太大膽了吧！」

  葉瑤瑤雖壓低了聲音，但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驚訝。

  她此話才一說出來，所有人的表情都嚴肅了幾分。

  也許是因為想著天高皇帝遠，加之在皇城人的眼中，西澤府是極其荒涼之地，若是沒有特殊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前往，所以他們才敢這麼大膽吧。

  不得不承認，互市之後，對他們當地的人來說，生活自然是有大大的改善的。

  但是互市所需的手續十分複雜，還需官員實地考察之後，丈量互市對其餘事件的影響，才能得到皇帝的批准。

  如今若他們的猜想成立的話，那西澤城實在是太過大膽了。

  皇帝若是追責起來，西澤府的知府可是要掉腦袋的。

  「瑤瑤猜得應該不錯。但是如今具體是如何的，還需讓人打探一番。店小二也說了，他們是在三年前便與胡人互視，我可以肯定的是，三年前父皇並沒有追加過，可以互市的府城名單。」

  李懷景十分篤定，因為三年前，他早已經被皇帝允許可以去御書房中議事了。

  他之前也聽說過一些互市的調整，但是他從未見過在這個名單上有西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