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存僥倖

  葉佳語讓人去查的時候，一直都只是說，在小世子的衣服上發現了不乾淨的東西，事前沒有透漏是下毒。

  還是到了這裡，剛才齊妙嫵過來質問的時候，落棋才解釋是在小世子的衣服上發現了毒蟲粉末，但卻沒有具體說是在哪個衣服上發現的。

  如果是葉佳語來說，可能會把衣衫說成衣服，但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卻不會這樣混淆。

  大褂就是大褂，衣衫就是衣衫，中衣就是中衣，而小初一的衣服還有防止他肚子著涼的連體褲。總之絕對不會亂說，這是習慣問題，很難改掉。

  

  但是剛才白鷺張口就說是在衣衫上，如果不是她已經知道，她又為什麼能張口就來呢？

  就像是她這麼說完，除了落棋看了她一眼，她們兩個已經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之外，其他人根本都還不明白，因為他們沒有見過沾染毒物的衣服是什麼，所以他們對此不敏感。

  但是葉佳語和落棋也都明白，如果這個時候就叫破白鷺的漏洞，她一定會狡辯，因為嚴格來說這句話也的確並不能證明毒藥是她下的。

  所以落棋接著問：「把你進入晾衣房的一舉一動都說一遍！」

  白鷺聽到這句話，儘管心中仍舊緊張害怕的要死，但還是穩住自己，慢慢開口：「奴婢當日奉我們夫人的吩咐去晾衣房取衣服，奴婢過去的時候看到小圓姐姐正在跟韓婆子說話，奴婢也就過去說了一會兒，後來看到彩蝶拿著衣服離去奴婢就也去拿衣服了，拿完就離開了。奴婢真的冤枉，奴婢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知道啊！」說道最後又開始哭著求饒起來。

  落棋立馬呵斥一聲：「你哭什麼，安靜點！」

  白鷺立馬不敢再嚎，只癱著跪在那裡。

  落棋又問：「小圓離開的時候你在哪裡？」

  白鷺一抖，「奴婢在收衣服。」

  「在哪裡收衣服。」

  「就在晾衣房裡！」

  落棋還要再開口問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傳來宇文恪平靜的聲音，「掌嘴十下！」

  白鷺立刻嚇得抖如篩糠，嘴裡喊著饒命。

  而落棋則是明白，王爺這是對審訊不滿，尤其是對白鷺說來說去都不好好回答不滿了。

  她現在是最想把這件事給了解的人，不然到時候王爺發起怒來，可能還要連她一起罰。

  所以她一把抓住白鷺的衣領把她提起來，抬手就是清脆的十個耳光打在她的嘴巴上。

  有王爺看著，她不能不出力，況且她也生氣，但同時又要保證打完人人還不能暈過去，還能繼續被審，所以這力道她著實有些不好掌握。

  等打完之後，白鷺兩邊的嘴角都已經破掉，血水與口水一起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

  「勸你老實交代，不然你只會更痛苦！」

  落棋這並不是在恐嚇白鷺，而是說了一個事實。

  相信王爺也應該看出來了，給小世子衣服上灑毒藥的就是這個白鷺，她如果老實交代，王爺或許還能賞她一個痛快，她若是還像剛才一樣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她不禁仍舊要交代，期間還要受更重的懲罰。

  所以落棋不想耽誤時間，就主動勸說一句。

  但顯然白鷺不領情，她大喊道：「我沒做，不是我，求王爺王妃饒命！」

  落棋搖搖頭，再問道：「小圓離開的時候，你在哪裡收衣服？」

  白鷺又是一抖，哆哆嗦嗦道：「就……就在……晾衣房啊！」

  別說宇文恪，就是葉佳語聽著都開始生氣。

  她最煩的就是這種明明知道問的是什麼，但是偏偏裝傻充愣說些來來回回地車軲轆話。

  她犯下的可是殺頭的罪，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去嗎？

  「行了，別問了，我看她在這裡也說不明白，把她們三個還有晾衣房的那個韓婆子都帶到晾衣房，讓她們重新把當時的場景還原一邊，然後就知道誰在說謊了！」

  宇文恪也覺得這個辦法好，於是沒一會兒眾人便轉移陣地，從清幽閣來到了晾衣房。

  晾衣房是個合圍小院，一半有房子，一半沒房子，有房子的裡面也都空蕩蕩的，是為了天氣不好的時候能夠晾衣服，或者是晾一些不能暴曬的料子。

  此時晾衣房另一邊的確掛著層層疊疊的衣服，但是正如小圓所說，如果白鷺站在走廊旁邊，她離開的時候是完全能夠看到她的，若是想讓她看不到，那就只能在後面的幾層架子裡。

  但實際上，如果是第二排第三排，還是能夠看到，因為架子離的很近。

  可是如果她在往後，那裡晾的就不是幾位夫人的衣服，而是王爺王妃側妃小世子的衣服。

  白鷺剛開始還抱有僥倖心理，上前的時候她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站在了第三排架子旁邊。

  但是她剛一站好，白鷺立馬搖頭：「不是，當時你絕對不是在這裡，因為我沒有看到。」

  白鷺還狡辯：「我就是在這裡，只不過是衣服擋住了。」

  小圓被白鷺給堵了回來，但她她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白鷺臉上露出微微的得意。

  不過很快晾衣房的韓婆子就指著白鷺大聲道：「你說謊，當時我和小圓姑娘還在聊天，我是這麼站著的，如果你在這一排，我能一直看到你，可是時候來有一段時間我沒有看到你，我當時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麼大膽子竟然敢謀害小世子，所以才沒有在意，如果讓我早知道，我一定把你盯得死死地，絕對不會讓你做出這麼爛腸爛肚的事！」

  白鷺被韓婆子一指認，就開始慌了，但她還扔強行辯解，「你當時跟小圓在說話，你怎麼會注意到我，你就是胡說，想陷害我！」

  韓婆子一聽白鷺這麼說頓時就急哭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向宇文恪和葉佳語磕頭。

  「王爺王妃明察，奴婢若是膽敢胡亂攀扯，就讓奴婢不得好死！奴婢是真的注意過，因為……因為奴婢沒有給她們收衣服，所以每次她們去收衣服的時候都會看一眼，免得她們碰壞了別人的衣服，所以奴婢是真的留心了，並不是胡說的！」

  聽完韓婆子的話，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不論是韓婆子還是彩蝶小圓，都能夠自圓其說，條理分明。

  唯獨白鷺說起來遮遮掩掩，前言不對後語。

  下毒之人，已經不用再審了，必然是白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