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吃醋了?

2024-06-12 18:09:29 作者: 香菇子

  安杳看見狐離頭上的小粉花開始咕嚕咕嚕冒黑氣,就跟她手中藥瓶中的藥水一個頻率。

  

  她大腦急速旋轉,連腹稿都沒有打,幾乎脫口而出,「不是這樣的,他跟你口中的那些兇惡的流浪獸不一樣,他答應過我和城主,不會胡亂傷害別人,他很好……」

  「而且他救過我的命!」

  「流浪獸救了你的命?」少年桃花眼微眯,弧度漂亮的唇角不屑上挑,一副你是不是腦子被驢獸踢了的表情。

  「如果流浪獸會好心救人命,那他們就不會變成流浪獸了。」狐離根本不相信她口中那些狡辯,眼角眉梢染著冰冷的溫度,那眼神好像在看失足少女。

  失足小雌性·安杳握緊雙拳,雙目炯炯看向他,情真意切道,「真的是他救了我,當年我還在部落生活時,有一次出去採摘野果遭到了三個流浪獸襲擊,正要被那些流浪獸抓走欺辱時,是汩諦爾挺身而出把我救下來,而且還把我完好的送回了部落!」

  這件事兒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她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說謊哇!

  少年目光掃過雌性臉上的堅決以及維護,雖然能大概猜出是真的,但是心底里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爽。他微微別過臉,「汩諦爾,呵,他居然連名字都告訴你了。」

  普通獸人的名字並不是一個多麼隱秘的事情,但是流浪獸不同,他們不需要團體生活,所以也不需要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其他人。

  但是假如他將名字主動告訴給一名雌性,那是一種結侶求歡的邀請。

  安杳目光落在少年微沉的臉上,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突然勾唇笑了笑。

  「你笑什麼?」他明顯看起來更不開心了。

  少年無疑是長得極為精緻好看,身形雖單薄卻有力,手臂上附著的纖薄肌肉是少年人特有的分量,不多不少,勻稱而漂亮。

  他一頭火紅色的捲曲短髮,那雙鎏金色的桃花眼格外的瀲灩多情,僅僅看你一眼,便覺得他對你情根深重。然而他心底卻最是冷漠無情。唇角也時常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看起來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此時,他的眼角和嘴角卻一起微微下撇,像是鬧小脾氣的模樣,反而讓人想去捉弄一下。

  「你生氣了?」安杳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兒,「還是吃醋了?」

  「生氣?吃醋?」狐離嗤笑了一聲,下意識想反駁,然而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他……確實不高興了。

  不過那只是因為對方是個流浪獸而已,而他厭惡流浪獸,僅此而已。絕對不可能是因為看見她和其他雄性卿卿我我而像個小雄性一樣吃醋。

  「吃醋」兩個大字就差明晃晃的擺在少年臉上了。

  「真吃醋了啊?」

  安杳勾了勾唇,笑意盈盈的看他,口吻帶著幾分激將,「你用什麼身份吃醋?你又不是我的伴侶,咱倆也算不上關係很好的獸友吧。」

  少年的臉一下子漲紅,像是熟透的紅漿果,又像是煮熟的大蝦,幾乎要冒出熱氣,「伴侶,誰要當你的伴侶?滿口胡言亂語!」

  他氣沖沖地出了門,然而腳剛邁出門檻,卻想起這座巫醫堡似乎是自己的。又冷著臉原路返回。

  「我不可能會喜歡你,以及喜歡任何一個雌性,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哪天晚上你不知不覺進了流浪獸的肚子……」他冷冷一笑。

  「別輕易相信一個雄性對雌性的好心,沒有所謂不求回報的好心人,所有的接近都是別有用心。」

  狐離的這一番話確實不是沒有道理,流浪獸之所以被部落驅逐,被雌性討厭,除去他們本身性格冷血、獸形不受雌性待見之外,是因為他們經常會有食雌的現象發生。

  當一個流浪獸越愛慕一個雌性,食雌的概率反而會直線上升。這好比一種病態狂熱的愛意,忍不住想將對方吞吃入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 只要他把她吃了,她就不能再去找其他雄性了,雌性就永遠屬於自己了……

  安杳思及此處,不自覺身體抖了抖,腦海中閃過汩諦爾面對自己時那張溫柔的臉,心想對方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狐離還想說什麼,街道上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

  門外有獸仆回答,「是新任狼族族長回來了!」

  新任狼族族長?安杳聽到這個詞兒先是一愣,然後在腦海中努力回想聚獸城的狼族族長是誰?

  結果下一秒便聽見門外有人在呼喚燼的名字,她這才想起來,在自己去找汩諦爾的那段時間,燼成功挑戰了聚獸城的狼族族長,成為了新一任的年輕族長。

  他獲得狼族獸人的使用權之後,便直接帶隊出發前往西部高原,進攻月狼王城麾下的大小城池。

  「燼回來了,我去接他!」算算時間,差不多兩個月都沒見狼崽崽,安杳對他……身上的分可是萬分想念!

  狐離輕哼了聲,沒搭理她,轉過身去搗藥了。

  在雌性將要離開之際,他又道,「這種藥水在你身上抑制精神印記的作用效果只有半個月,記著半個月之後再來找我拿新藥。」

  「好!」

  安杳跟隨浩浩蕩蕩歡呼的人群來到城池廣場,只見廣場已經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她根本擠不進去。

  「唳——」

  高空中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鷹鳴聲。

  緊接著一片巨大的陰影兜頭而下,幾乎遮天蔽日,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限高空之上,上百隻展翅俯衝而來的鷹獸。

  人們紛紛退避三舍。

  緊接著。

  鷹獸身上跳下來成百上千個滿載而歸的狼獸。

  安杳著急的在人群中眺望自家的那隻。雖然她的個子將近1米7,但在一群人均兩米的高大獸人當中還是不夠看,甚至還被襯托得有幾分嬌小。

  「啊!」

  不知誰推搡了她一下,她重心不穩重重向後跌去, 生死一線之際,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摟住腰肢 。

  撲通、撲通——

  背靠在男人結實的胸口上,耳邊是他略有些激動紊亂的呼吸,伴隨著一陣冰雪味的冷冽幽香。無端透出幾分惑人。

  「燼?」

  她 驚疑不定。

  男人將頭埋在她的肩窩,有些痴迷的深嗅一口,手臂力道加深幾分,勒得她腰有些發紅髮疼,嗓音宛若大提琴般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想你了。」

  燼 向來是沉穩內斂的性子,情緒不喜外露,但是將近三個月的思念層層疊疊的積攢,這一刻他的情感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只想展臂緊緊的擁抱她。

  然後是,親吻。

  他這麼想著,就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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