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乾飯人乾飯魂!

2024-06-12 18:08:14 作者: 香菇子

  蛇獸最為畏懼火焰。

  汩諦爾看見安杳拿起了一根火棍,他瞳孔驟縮,身體緊繃到極點:雌性是想用火來燒死他嗎?

  怪不得她藉口讓自己出去尋找柴火,原來是想要殺死他,好逃跑吧……

  汩諦爾內心生起濃濃的恨意,還有無法抑制的悲哀。

  他無法容忍雌性對自己的背叛,倒不如將她先一步殺死。

  呼~好暖和,安杳揣著手手烤火,舒服眯起眼,溫暖的篝火驅散了她體內的寒意,也照亮了這間陰沉潮濕的洞穴。

  

  「咦,你在洞口站著幹什麼?不冷嗎?」

  她扭頭看問站在洞口臉色幾經變換的汩諦爾,不知道對方早已在短短几個呼吸間腦補出一場背叛大戲。

  她眉眼彎彎,沖他熱情招手,「過來烤烤火吧,咱們一會兒吃烤肉!」

  汩諦爾目光落在她洋溢著笑容的臉上,微微一愣,危險的針狀變得圓潤,竟透露出幾分莫名可愛。

  雌性……沒有要殺死自己?

  他緊攥的雙手,悄然鬆開,一條漆黑蛇尾變換成修長結實的雙腿。

  安杳臉一紅,連忙別過頭,揮手給他丟過來一張嶄新的獸皮裙。

  汩諦爾接過這張陌生的獸皮裙,疑惑地看了眼她,但依舊裝作不知情的模樣,什麼也沒有說。

  他手法生疏將獸皮裙裹在自己腰間,又拘謹蹲坐在她身邊,依舊警惕地望著那篝火。

  安杳覺得大反派蛇這個表情莫名有點可愛,對於他的恐懼也散去幾分,她心中的底氣也足了幾分,指使著他將青牛獸的四腿砍下來,還有頸部、背部、腹部那幾塊肉質最好的肉也割下來。

  剩下的骨肉則先丟在洞口,等明天再做打算。

  安杳在一堆乾柴中,提前挑了二個分叉木架,然後又挑選出幾根頂部尖銳的木棍將肉腿兒串起來,架在木架上慢悠悠的轉著烤。

  肉腿肥,脂肪很足,即便沒有刷油,焦黃的油脂也一個勁往木柴里掉,發出油脂崩裂的清脆聲響,稍有不慎就會將人燙傷。

  汩諦爾收回視線,他手臂很長,伸手接過安杳手中的木棍。

  又變換出蛇尾輕輕纏住她的腰,往後穩妥的放了放。

  「我來,你離遠點。」

  雌性嬌弱,被油燙到會疼,這種粗活交給他就行。

  汩諦爾不由分說攬下烤肉活,便學著她方才的手法,專心致志烤肉。

  滾燙的油脂時不時迸裂在他蒼白病態的肌膚上,浮現點點紅腫,但他卻恍若不知。

  直到將獸腿外面烤的焦黃酥脆,他伸出長長的指甲,宛若刀刃,在滾燙的肉腿上切割下一塊整齊的薄肉遞給安杳,「嘗嘗,熟了沒。」

  安杳餓得緊了,接過肉塊就往嘴裡塞,結果被燙地舌頭起泡,「撕拉撕拉~好燙!」

  看蛇獸方才那幅紋絲不動的淡定模樣,給了她一種烤肉不燙的錯覺,沒想到居然這麼燙!

  安杳震驚看向男人已經被燙得紅腫的雙手:難道蛇獸沒有痛覺嗎??

  汩諦爾臉色一慌,「對不起。」

  「沒事!」

  安杳咬了幾口水潤潤的果子,嘴巴已經不疼了。

  汩諦爾放下心來,他又給她切了一下肉片,這次特意吹涼了才遞給她,「杳杳吃這個,不燙。」

  安杳心想傳說中的殘暴嗜殺的大反派,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嘛!這不,心還挺細的!

  她喜滋滋接下烤肉,放入嘴中嚼了嚼。

  其實不算好吃,烤肉外皮焦的厲害,裡面則還有沒熟的血絲,一看大反派蛇就是從小在野外茹毛飲血長大的,咱得體諒體諒。

  安杳在腿邊放了一塊獸皮,獸皮上方了十幾顆種類不一的果子,是她白天摘的那些果子。

  她從中挑選出一個半個拳頭大的青皮小果子,然後掰成兩半,擠出果汁,裝在她讓汩諦爾(用拳頭武力開鑿的)小石碗裡。

  「嘶嘶~」

  汩諦爾扭頭沖她看過來,吐了吐蛇信子。

  蛇獸對於酸、辣這種刺激性氣味十分敏感,他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酸味皺了皺眉。

  他年少無知時,曾誤食過這種青果子,很酸很難吃。

  小雌性這麼漂亮,一看就是在部落里嬌生慣養長大的,從來沒有出來幹過活兒,不知道這種青果子十分難吃。

  他將安杳手中的果子拿走,便要扔出洞口,卻被她急急一把拉住,「別扔!這個不是用來直接吃的,而是用來蘸烤肉!」

  「很好吃的,相信我!」

  這種青果子的口感很像她熟知的檸檬,用檸檬蘸著烤肉吃,肉更嫩、增加肉的風味,也能去除烤肉表面的一些致癌成分。

  美味又健康呢!

  其實安杳也喜歡吃辣,但是沒找到辣椒,所以沒辦法做辣椒醬蘸烤肉。

  見蛇獸不信,她從空間拿出一把小刀,在肉腿上切下一塊肉,然後蘸了蘸檸檬汁遞給汩諦爾,「你嘗一嘗就知道了,真的很好吃!」

  看著她的笑容,汩諦爾臉上流露出笑,低頭用蛇信子探了探烤肉溫度,隨後張開嘴,就著她的手,小心將肉塊含下去,囫圇嚼了嚼便咽下。

  他從小流浪在野外,是吃生肉長大的,頭次吃到幾乎全熟的烤肉有些不適,但烤肉的肉香味很濃,配著那酸酸甜甜的口感,味道意料之外的不錯。

  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吃生肉。

  安杳搓了搓膀子,夜風極為寒涼,輕輕一呼便是一口白霧,她便又起身回了洞穴,打算睡覺休息。

  洞裡倒是沒有蚊蟲叮咬,但是身下又濕又冷,她根本睡不好覺。

  一大截滾圓的黑色蛇尾在她面前捲起來,宛若一張柔軟的大軟床。

  汩諦爾想要邀請小雌性一起睡覺,然而卻見她直愣愣盯著面前的蛇尾,而後腳一蹬,向後躲到角落,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她臉上掛起一抹倉促的笑容,「不不!我不困,我暫時還不困,你先睡吧!」

  她在害怕他。

  汩諦爾心中閃過一絲悲哀,他臉上柔情消退,變得冷淡黯然。

  隨後他變換成獸形,游到洞口處才將自己捲起來,腦袋背著她夾在尾巴里。

  安杳雖然有意和大反派拉近距離,但是……她是真的害怕蛇啊,打小就害怕。

  她小時候跟外公外婆下地幹活,曾經被一條野蛇咬過,雖然沒毒,但也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

  更別提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條將近二十米長的劇毒黑曼巴!泰坦巨蟒!

  她沒當場嚇暈過去,已經很給面子。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已經沒有動靜的汩諦爾,便知對方應該睡著了,心中鬆了口氣。

  頹然靠在冷硬的土牆,腦海中閃過萬千思緒,聽著洞穴外的蟲鳴鳥叫,困意漸漸上涌,眼皮子來回打架。

  沒過一會兒,安杳便靠牆睡著了,平穩清淺的呼吸宛若小獸,令人憐愛。

  洞口的黑色巨蟒睜開一雙半透明眼瞼,抬起腦袋沖她這邊定定看了會兒,確定雌性已經睡熟了,才游到她身邊探了探蛇信子,雌性自帶的迷人體香令他雙眸有些失神。

  「唔……」

  雌性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又似乎是做到什麼噩夢,那細細的眉緊緊皺著,無意識發出輕哼。

  汩諦爾神經繃緊,松卷松卷蛇尾,將她卷到了自己懷裡,便又看見她緊皺的眉頭舒展,心中頓時泛出一股無法言語的滿足感,將頭靠在她肚子上,便也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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