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2024-06-12 18:08:00
作者: 香菇子
虎牙通紅著雙眼,惡恨恨盯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雙拳緊握,胸口劇烈起伏,對族長的決定心生抱怨。
那個廢物、那個廢物憑什麼?
他就算死了也不足為惜!
虎烈將他一把拉起,看虎牙渾身是傷,眼中並沒有心疼,劈頭蓋臉便是一句冰冷的責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被燼那個廢物打成這樣?真是沒用,丟人。」
虎牙聞言低下頭,自慚形愧,「哥,對不起,那頭野豬我本來是想帶給瑤瑤的,一時不察才會被那傢伙偷襲……」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羅騰部落的獸人都知道虎烈前段時間從森林撿回來一個昏迷的雌性,然後藏在自己的石屋裡,不准其他人前來窺探。
聽聞那位雌性長得像是傳說中的神女般美麗無比,她的皮膚長得像雪一樣白,比世界上所有的雌性都漂亮,任何見過她的雄性都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很顯然虎牙就是其中一人,想要通過食物來向其獻殷勤。
虎烈聞言皺了皺眉,那張俊朗冷酷的臉上浮現不悅,「瑤瑤要是想吃肉,我自然會去捉。」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外人操心。
虎牙自然聽出了他的不樂意,他急急忙忙道,「哥,你知道的,瑤瑤那麼美麗,我也想成為她的伴侶。」
「每個雌性都有好幾個雄性伴侶,她長得那麼漂亮,日後肯定還要收其他雄性伴侶的,倒不如讓我們兄弟二人都成為她的伴侶,這樣也可以阻止她日後會看上其他雄性……」
「先回去找老族醫治傷!」
虎烈嗓音驟然發狠,冷冷出聲打斷了他的苦苦哀求,隨後便頭也不迴轉身離開了。
「虎牙,你沒事吧?」
旁邊兩個雄性伸手將他攙扶起來。
「我沒事。」
虎牙盯著虎烈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一言不發低頭跟了過去。
*
開門,一進屋。
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淡淡的薰香,驅散了往常石屋內的陰沉潮濕,怪好聞的。
燼望著眼前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石屋一時愣怔,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家。
空氣中的香味聞著有些熟悉,他扭頭看見牆上點燃的一塊編織成藤的艾草,牆下面則放了一個接了半盆灰的石盆。
「這是艾草,莎娜告訴我點燃艾草可以驅蟲,所以我就跟她去林子裡摘了不少,夠用半個月了。」安杳將他扶到收拾乾淨的石床上。
床上那些早已潮濕發霉的稻草都被安杳扔出去了,她找莎娜用食物換了幾塊柔軟的大獸皮,鋪在冷硬的石床上,睡起覺來舒服多了!
安杳隨後又端了一盆水和一塊獸皮毛巾為少年擦拭傷口。
燼頗有些受寵若驚,身子僵了僵,隨後在雌性溫柔的手法之下慢慢放鬆身體,仰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失神盯著屋頂。
等安杳起身要去換一盆清水的時候,他才輕聲開口,「……剛才為什麼要幫我。」
還有上一次她替他療傷,上上一次她主動收回刑罰,還親手為她洗手做羹湯……這個惡毒雌性就像突然變了個人,對他好的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卻又忍不住貪戀其中。
但燼只能在心裡一遍遍告誡自己,假的、都是假的,她只不過是看當時虎烈也在場,故意用他逢場作戲,想要引起對方注意吧?
燼是被原主毆打辱罵著長大的,根本不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好,只會覺得對方別有用心。
想起眼前這個惡毒雌性對虎烈的熱情,以及對自己的不屑一顧與厭惡,少年手落在悶悶的胸口,不知為何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啊,那什麼,前幾日我不是腦袋砸牆上了嗎?醒來之後很多事情都忘了……」
安杳斟酌著開口道,她低頭繼續給他清理傷口,撒止血粉,心底里琢磨著遣詞造句,怎麼才能讓狼崽崽對她徹底放下戒心?
「我想不管我之前對你多麼惡毒,但人總是會改變的嘛,所以不要總是拘泥於我之前怎麼怎麼樣!」
「而且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我們兩個再怎麼說都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咱們兩人之間不用天天過得跟仇敵一樣,那得多累呀。」
燼微微一愣,似乎重新認識她一般。他低眸看向她手中專注而溫柔的動作,頓了頓,又忍不住輕聲道,「你、當真這麼想?」
「嗯哼!」那還有假?
「所以……你剛才不是為了故意引起虎烈的注意?」
「虎烈?」
安杳抬起頭來,滿臉迷惑,「當然不是啊,我為什麼要引起他的注意,他都對我不屑一顧了,我還過去熱臉貼冷屁股那不是賤嗎?」
看小說時,幾個男主中她就不喜歡這個虎烈,總覺得此人過於大男子主義又剛愎自用,有點普信男的趕腳,沒想到現實生活中此人更讓人討厭。
心中的石頭突然落了地,燼無法控制死寂內心升騰的、莫名其妙的雀躍,安杳餘光瞥見少年頭頂的一顆小灰心雀躍地抖了抖身子,變得白白淨淨的。
她還來不及高興,就緊接著聽他低著嗓子,細若蚊蠅道,「你是準備接受我了?」
「啊……」安杳一愣,接受?接受什麼?
她突然想起燼是原主父母給她買回來的童養夫。
如果不是因為原主不喜歡燼,每天對他非打即罵,兩人早就交配成伴侶了。
安杳思及此處,小臉一白,連忙擺手。
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從小長大,就像親人一樣,我自從那次昏迷甦醒之後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們之前的關係挺好的,不需要做出一些[其他的改變]!」
「而且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我也想清楚了,反正我們都不喜歡對方,何必要把我們強行綁在一起?」
「所以我覺得獸母獸父在我小時候不懂事的情況下,簽下的奴契索性也就不算數了,好不好?」
「……」
如果早幾天聽到這個話,燼一定很開心,但他現在只覺得對方是想跟他劃清界限。
「奴契我不要,你繼續拿著。」說完這句話,少年便翻身不再看她,頗有些置氣的意味。
安杳看見狼崽的頭頂又開始冒黑氣的小心心,心想真是狗狗心海底針。
燼傷的很重,為了捉到那頭彪悍兇猛的大野豬,他跟蹤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間幾乎沒合過眼,沒吃過飯,沒喝過一口水,身體虛弱到極點。
安杳給他熬了一鍋速凍魚丸野菜湯,很快就熟了。
聞著空氣中瀰漫的肉香氣,燼喉結滾了滾,睜開一雙狹長幽深的眸子,看向灶台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