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她竟然是...
2024-06-12 17:59:01
作者: 夭夭漣漪
「我生辰那日,第一次見到沈夫人和江落雪走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很奇怪。」
溫念璃感受到周遭的注視,倒是一點也沒有緊張。
「我總覺得,江落雪和沈夫人看起來哪裡有些相像,比起若初姐姐來,沈夫人和江落雪倒更像是一對母女...江落雪該不會是沈夫人的孩子吧?」
在溫念璃的理念里,能為一個人做到如此份上的,恐怕也就只有母親這個身份了。
溫夫人神情一緊,立即低喝道:「念璃,你在胡說些什麼?」
事關工部侍郎夫人的名譽,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寇氏還做不做人了?
儘管寇氏算計過溫念璃,可畢竟她沒出什麼事,國公府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
倘若今日溫念璃的無心之語被有心之人傳播了去,沈家來追問一個造謠之罪,他們豈不是有理變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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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璃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了。
誰也沒注意到,溫念璃說出那句話之後,沈若初大變的神色。
似有一道驚雷劈開了她長期身處的混沌黑暗一般,沈若初驀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尤其是寇氏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那樣掏心掏肺地好?
除非,江落雪根本就是寇氏的孩子!
只有母愛這樣的感情才是不計代價不求回報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
若江落雪真是寇氏的孩子,那就和哥哥是姐弟了,寇氏又為何要不遺餘力地撮合著他們成親?
唯一的可能就是二人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哥哥其實根本不是寇氏、不是沈家的孩子!
再聯想到二人的生辰不差幾日,沈若初心中的猜測越發清晰起來,難道當初二人出生後是被對調過的,而寇氏如今,或者一開始就是知情者?
這個可能性使得沈若初渾身發冷起來。
一想到那樣疼愛自己的哥哥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兄長,而前世害死了自己的人竟然可能是自己的親姐姐,沈若初的心就被揪扯得生疼。
茫然無措中,沈若初甚至沒有聽到溫夫人喚自己的聲音。
直到溫念璃輕拍了她一下,沈若初才回過神來,迎上了溫夫人歉意的眼神。
「若初,念璃冒失慣了,言語上失了分寸,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說著,溫夫人還給了溫念璃一個嚴厲的眼刀。
看你這嘴沒把門的,把你未來嫂子都氣著了!
溫念璃一頭的霧水。她母親可從來沒有這麼嚴厲地瞪過她。
這是見不得若初姐姐有一點點不開心了?可我也沒說錯什麼啊,到底誰才是你生出來的親女兒?
心亂如麻的沈若初沒再久留於國公府,與國公夫婦寒暄了一陣之後,便尋了個理由起身告辭了。
臨走時,溫夫人暗示溫辭陪著溫念璃去送她,可溫辭卻以宮中還有差事為由推辭了,溫念璃也被沈若初婉拒留下了。
直把溫夫人氣得對著溫慶麟等齊了眼。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都是隨了他這個木頭腦袋爹!
堂堂宣國公:「...」
終究是他扛下了所有。
沈若初胡思亂想著,走在大街上,腦子裡時而閃現出沈景煦對她的關懷疼愛,時而又是江落雪前世對她的奚落利用和欺騙。
倘若她的猜測是真的,她真的要認江落雪做姐姐嗎?
一聲響亮的馬嘶聲驚醒了沈若初。
她抬眼看去,這才發現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駕車的車夫十分囂張放肆,手中的馬鞭不住落在馬身上,口中還不斷呵斥著街上的行人讓開。
街道兩旁的行路人早已紛紛四散驚慌避讓開來,獨獨沈若初因為失神而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眼下正對上了那輛幾乎已經失控了的馬車。
這時候她想要再躲,已經來不及了!
阿斯爾今日被她派去護送宛如和溫義出城了,此刻也趕不到她的身邊。
眼看著那嘶吼著狂奔的馬即將要撞上了緊閉上雙眼的沈若初時,忽然從身後掠過一個黑影,一把將沈若初攬在懷裡飛速旋身的同時擊出一掌。
那正奮蹄飛奔的馬匹在這一掌之下竟然被打得身子偏斜,直直地撞上了一側的牆壁,而它身後的馬車更是承受不住這力道巨大的撞擊轟然倒下了,馬車裡用冰包著的荔枝散了落一地,紅艷艷的果子個個滾圓肥碩,煞是好看。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你是不是找死?!」
被重重甩到地上跌了個狗啃泥的車夫頭暈眼花地揉著屁股站起了身,看到眼前的人自然是怒不可遏。
原以為自己這一次不死也要重傷還在悲鳴自己重活一世白活了的沈若初直到聽到周圍傳來的巨大聲響時才睜開了眼睛,卻意外發現自己被一個人一手箍在了懷中!
正在驚訝時,她又看到不遠處的牆側摔得七零八落的馬車,一時間倒不知該先為自己的處境羞憤還是該為眼前的景象驚訝了。
還好今日溫辭的人來接她時,為了不引人注目,她戴了面紗。
聽到那車夫兇惡的恐嚇聲,身旁的男子放開了沈若初。
男子身量高出沈若初一頭還多,因此剛才被他摟在懷裡時,沈若初並沒有看到他的臉。
此刻兩人分出了距離,沈若初一抬頭便看到,這個將她從馬蹄下救出的男子,竟然是此前在沈府花園中和沈景煦一道為她慶生、還為她作了一首慶賀生辰的藏頭詩的禹世子陸逾白!
上次相見時因為刻意的迴避,沈若初並沒有仔細看過陸逾白。
這次近距離觀察之下,她才發現,這個人生得竟如此...禍國殃民!
只見他身材頎長提拔,修長的脖頸上輪廓立體如刀刻般,清雋卻又魅惑的狹眸如望不見底的幽深潭水令人不敢小覷,微微上挑的眼尾為他增添了幾分邪氣,精緻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抿著似笑非笑,周遭那些朝他看來的姑娘婦人無一不是紅了臉心跳如擂。
「你這小子可知道這馬車上是誰的東西?我看你是活膩了!」
眼看著自己這一趟白跑了,邀功不成的車夫氣急敗壞,撿起地上的馬鞭對著陸逾白就狠狠揮了過來。
這一鞭子又狠又准,若是被打到臉上,只怕陸逾白這張俊絕人倫的臉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