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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謀逆

2024-06-12 18:05:20 作者: 小貞德

  「臣今後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太子殿下,光大我大周的江山社稷!」於廷益這話說的情真意切。

  然而,蕭帝聞言卻只是苦笑。

  將於廷益提拔起來的時候,蕭帝便感覺到,此人效忠的並非是自己,而是為了天下百姓和大周的江山社稷。

  之後,他的所作所為也是如此。

  到現在,他依舊未對自己,對太子談一個忠字。

  罷了,自己身體不好,如今能穩住局勢的只有他和楊浦了。

  二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則天下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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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殺一人,則天下大計功虧一簣,大周還將偏安中原,難以開疆拓土!

  臨行前,蕭帝又將王命旗牌交給了於廷益,有了這玩意,全國所有的軍隊可以隨意調動。

  之後,蕭帝便在一支精銳騎兵的護衛下,北上回京去了。

  而於廷益,則在修整之後,西出函谷關,準備一舉平定大魏和大陳。

  前線大捷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京城之中。

  整個京城一片歡欣鼓舞!

  時任監國公主蕭廣萱更是下令解除宵禁三天,全民同樂。

  同時,她也安排了人馬南下迎接蕭帝。

  老百姓很高興,官員們很高興,勛貴們也很高興。

  唯一不高興的,便是嚴府上下。

  自從晉州出了事,嚴府便被錦衣衛圍住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同時一個接著一個的好消息傳到了嚴府之中。

  於廷益正面擊潰了大魏二十萬軍卒。

  蕭元壽水淹三十萬大陳軍卒,甚至連大陳皇帝也給淹死了。

  劉凌出奇兵攻破大魏都城,活捉大魏皇帝,並且南下攻破漢中,又向成都逼近。

  這一條條消息無一不在證明,此時的朝廷已經不需要嚴黨了。

  或者說,現在的蕭帝,已經完全有能力將嚴黨摒除,且不會傷及國家根本。

  也就是說,現在的嚴黨,已經完全成為了待宰的羔羊。

  等蕭帝回來之後,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嚴高坐在長椅上抬頭望向支撐整座房屋的木樑。

  那木樑乃是從大行山的深山之中運過來的,單是運送的費用,便花費了萬兩之巨,且沿途還死傷了百名民工。

  到今天木樑橫在這,已經有二十年了,它一直兢兢業業的支撐著整座房屋。

  就在嚴高凝望木樑的時候,嚴慶大步來到了嚴高面前:「爹,事已至此,若我們再無動作,那咱們是必死無疑啊!」

  如今的局勢,嚴高比誰都清楚,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將一切都看淡了。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金銀財寶,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兒子。

  看著一臉急躁的嚴慶,嚴高說道:「別折騰了,等皇上回京之後,爹就去求皇上,恩准咱們父子回家養老!」

  嚴慶一聽頓時急了,他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在做夢!」

  「就算現在陛下看著往日的情面上,能饒了您,那太子呢?那劉凌呢?於廷益呢?他們能饒了您嗎?」

  「到那時,你我父子二人便是刀俎待割之魚肉啊,任人屠戮!」

  看著激動的兒子,嚴高還是那句話,他說道:「你想怎麼幹我管不著了,你自己折騰去吧!」

  「不管折騰出什麼禍事,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爹大不了一根白綾吊死在這房樑上。」

  說著,嚴高指了指頭頂的梁木。

  眼見老爹還是沒有半分鬥志,嚴慶也不得不掏出自己的殺手鐧了。

  他咬牙道:「爹,有件事,您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幹了!」

  這麼多年的宦海沉浮,嚴高早已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了,他淡然道:「什麼事?」

  嚴慶並未回答,而是說道:「汪文海您知道吧!」

  嚴高點頭,御馬監總管太監,五城兵馬司的提督,嚴高自然認識。

  嚴慶接著說道:「晉州的茶馬走私案也有他的一份子,而且兒子已經掌握了證據,並且在錦衣衛圍府之前,收服了他。」

  「如今,只要朝廷十之六七的官員,還都是您提拔上來的,只要您振臂一呼,我再和汪文海將京城戒嚴,到時候……」

  「你想謀逆!」一向古井無波的嚴高,終於面露驚容,他死死的盯著兒子,眼中滿是驚懼!

  嚴慶咬牙道:「不是謀逆,是搶回我們自己的東西!」

  「這麼多年,本來就是爹幫著陛下支撐朝局的,如今,陛下用不上爹了,便要將爹一腳踹開,哪有那麼容易?」

  聽到這話,嚴高再也忍不住了,他猛拍長椅道:「混帳!混帳!混帳!」

  說罷,他又伸手對著嚴慶的臉頰猛抽了一巴掌!

  嚴慶並未躲閃,只是站在那默默的受著。

  片刻之後,嚴高冷靜了下來,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此事不可能成功的,就算你掌握京城,皇上,太子都在外面,還有於廷益手上的幾十萬大軍。」

  「你想稱帝,沒有人會答應!」

  「你這是打算將整個嚴家送到斷頭台!」

  嚴慶聞言糾正道:「不是我稱帝!而是二皇子蕭元啟稱帝!他是皇子,且先太子薨世之後,他便是長子,長幼有序,按著順序本來就應該是他繼承皇位。」

  「我們掌控京城之後,第一時間便扶持二皇子繼位,之後,再下令讓劉凌、於廷益等人回京述職!」

  「到那時,朝政便是我們掌控了!」

  聽到這話,嚴高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精光。

  就計劃而言,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自己在朝中的威信,扶持二皇子繼位,並非是不可能的。

  況且,現在蕭帝也還未回京,太子又去征討大陳了,如果一切順利……

  不,與其說指著一切順利,倒不如說是他們父子的最後一搏。

  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嚴高最終沉聲說道:「若行此事,需先等陛下駕崩!」

  嚴慶的計劃,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占據法理上的主動。

  而如果蕭帝還沒死,他自然是沒有資格立蕭元啟為皇子的。

  到時候,蕭帝命令一下,全國勤王,就五城兵馬司那點維持治安的軍卒,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這一點,嚴慶自然也想到了,他詭異一笑,說道:「爹,這點你放心,先前我已經讓人買通了隨軍出征的御醫,咱們的皇帝陛下,絕對不可能活著回到京城!」

  嚴高聞言目光一暗,他知道,事情若是做到這一步,那確實再無回頭路了。

  思索良久之後,嚴高沉聲道:「需要我做什麼?」

  聽到這話,嚴慶大喜過望,他說道:「別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掌控了京城之後,您振臂一呼了!」

  嚴高未在猶豫,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

  入夜,京城之內燈火通明,甚至還有人在街道上燃放煙花,熱鬧的像是在過年。

  而嚴府這裡卻十分冷清。

  因為朝廷下令封了嚴府,除了送日用品的人員能夠出入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嚴府內的眾人也十分老實,自從下令封府之後,沒有一個人鬧事。

  錦衣衛也是人,時間長了,難免有些麻痹大意,晚上的時候,送菜的菜農推著車子將菜送進府之後,又蒙著臉推了兩桶大糞走了出來。

  錦衣衛看到後倒是有所警覺。

  「哎,你是送菜的,怎麼還管倒大糞?」

  菜農捏著鼻子道:「哎呀,嚴府的管家讓我們稍出去,我們哪敢不從啊!」

  「您趕快檢查一下吧,太臭了這!」

  兩個錦衣衛你看我我看你,皆不想上前檢查,最終二人異口同聲道:「一人一個。」

  隨後,二人便打開了糞桶蓋子,此時正值夏季,大糞之中滿是蛆蟲,掀開蓋子之後,一股子惡臭便撲面而來。

  二人強忍著噁心,用棍子攪了攪,確定裡面沒有人潛藏之後,便連連擺手道:「快滾快滾!」

  菜農趕忙低著頭道:「好,這就走!」

  說著,他便推著車打算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其中一名錦衣衛突然道:「等等!」

  聽到這話,菜農身體一顫,他止住腳步,捏著鼻子道:「爺還有什麼事?」

  錦衣衛上下打量了菜農一番,然後便猛地低頭看向車子下方。

  然而,車子下面除了軲轆什麼都沒有。

  這時,另一個錦衣衛道:「好了好了,這傢伙天天送菜了,沒什麼事的。」

  那錦衣衛聞言說道:「謹慎點總沒錯,指揮使大人可是說了,放跑了一個人,咱麼兩個全都玩完!」

  另一個錦衣衛不耐煩道:「哎呀,所有的門都有人守著,他們還能長了翅膀飛出去不成?趕緊讓他走吧,太臭了!」

  錦衣衛無言,對著菜農擺了擺手道:「趕緊走,臭死了!」

  菜農聞言一邊點頭哈腰的應承,一邊推著車子快步向前。

  然而還不等他鬆口氣,前方便又有兩名錦衣衛迎頭走了上來:「幹嘛的?」

  菜農全身一顫,神情緊張到了極點,他捏著鼻子道:「剛才送菜的,這不嚴管家讓帶著兩桶大糞出來!」

  說話的時候,那錦衣衛也聞到了木桶內傳來的惡臭味,二人捂著口鼻問道:「大糞?出來的時候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檢查過了!」菜農連忙說道。

  聽到這話,那兩個錦衣衛隨即擺手道:「檢查過了還不快滾,在這幹嘛呢?」

  菜農聞言趕忙道:「好好好,小的這就滾!」

  說罷,便推著車快步離去。

  然而,這還沒完,在離開嚴府這條街道的時候,他又接連碰上了好幾處在附近巡視的明哨暗哨,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全都攔住了他進行盤問。

  但真正打開糞桶查看,的卻只有兩波人,扯下他面巾的更是一個沒有。

  當走出這片街道,菜農和一個漢子悄無聲息的互換了位置之後,他也終於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巾,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借用某位傻X的話來說,這裡的空氣是自由的空氣。

  毫無疑問,這位裝扮成菜農的就是嚴慶,他用這種方法混出了嚴府,來操盤自己的全部計劃。

  略微休息之後,他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皇宮外,一處普通的小院之中。

  所謂買通蕭帝身邊的御醫,純屬是嚴慶胡說的。

  蕭帝本身就是個多疑的人,御醫這種隨時可以要他性命的職務他自然是盯得極死,什麼時候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錦衣衛都有記錄。

  嚴慶只要一伸手,等待他的,立刻便是鬼頭刀。

  並且,就算此次出征匆忙,蕭帝也不可能只帶一個御醫。

  所以,嚴慶根本不可能買通。

  充其量,他也只是知道如今的蕭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有幾次還曾陷入昏迷。

  再加上,於廷益、劉凌等人接連的勝仗,讓嚴黨徹底失去了從政治上翻盤的希望,所以,嚴慶才打算殊死一搏。

  贏了,未來嚴家篡位稱帝也不無可能,輸了,大不了萬劫不復。

  反正若任由蕭元壽登基,他們也同樣是死路一條。

  就這樣,嚴慶才打算將自己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以搏取那微乎其微的勝算!

  說實話,若非中間出了些許差錯,他還真的幾乎要成功了。

  小院之內,御馬監總管太監汪文海已經在這等待了,除了他,還有嚴慶培養的十幾名死士。

  看到嚴慶,汪文海滿臉苦色的上前道:「嚴大少爺,你說你究竟怎麼才肯放過我!」

  「要錢!還是要其他的,只要我有,我一定全都給您!」

  作為御馬監的太監,汪文海手腳自然是不乾淨,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參與什麼茶馬走私。

  搞得現在小辮子被人抓住。

  嚴慶看著汪文海,咧嘴笑了:「汪公公,什麼叫我放過你,應該是皇上會不會放過你才對!」

  「你的事情我能查到,錦衣衛也能查到,就算現在他們還不知道,等大戰之後進行清查,也總能查到你的頭上。」

  「到那時,就算是我不檢具你,你也難逃一死,知道嗎?」

  此話一出,汪文海全身一僵,緊接著,他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的他,後悔的幾乎都要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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