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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互市召開

2024-06-12 18:05:00 作者: 小貞德

  當求和的國書拿出來之後,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王之臣瞬間不哭了,他直勾勾的盯著於廷益手中的國書直咽吐沫。

  蕭帝見狀大手一揮道:「先讓王御史看看吧!」

  「是!」於廷益應了一聲,便將國書遞給了王之臣。

  後者忙接過來,一封一封的開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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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完三份國書之後,王之臣跪地哭嚎道:「嗚呼,韃虜欺我百餘年,今日上表臣服,吾等死後得見列祖列宗也!」

  王之臣十分激動,其他的言官也十分激動。

  對他們而言,面子遠比里子要重要得多。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蕭帝又問道:「還有沒有反對之人?」

  眾人再無一人言語。

  「如此,那便按奏疏上辦吧。」

  ……

  散朝之後,嚴高步履蹣跚的回到了家中。

  此時的嚴黨已經大不如前,很多官員都被明里暗裡調任,還有的被楊浦和於廷益聯手罷免。

  更有甚者,看到情況不妙,便自動選擇了辭職回家。

  若是平日裡,嚴高回家總會有很多官員簇擁著「順路」送回來,但現在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無力的坐到椅子上之後,嚴高抬頭看向房梁,眼中滿是渾濁。

  「爹!」嚴慶緩步走了進來。

  嚴高看都沒看兒子,便沉聲說道:「你不該回來的。」

  嚴慶腳步一滯,隨後他略帶焦急的說道:「爹,我要是再不回來,那咱們的地盤就全讓他們給占了!」

  嚴高古井無波:「占了,便全占了吧,咱們正好也能全身而退。」

  「如今你回來了,爹再想全身而退,就又有了許多顧忌。」

  嚴慶一聽徹底急了,他說道:「爹到咱們這一步,是沒有退路的,要麼榮華富貴,要麼粉身碎骨。」

  「這些年咱們爺倆得罪了多少人,又殺了多少人,若是激流勇退,他們的同僚、同鄉必定會找咱爺倆復仇的。」

  「這一點,爹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嚴高蜷縮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作為一個父親,他對自己的兒子已經無話可說了。

  看著父親這般樣子,嚴慶心中更加鬱結,他怒道:「爹,現在六部還多是我們的人,只要您振臂一呼,咱們捲土重來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在朝堂上您也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邊境互市於廷益二人便搞不定。」

  「若是您擔任內閣首輔之位,又有誰敢反對?」

  「醒醒吧爹,皇上還需要您幫著制衡百官呢!」

  聽到這,嚴高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抬眼看向兒子道:「對,若是爹提出此事,確是無人能夠反對。」

  「但我問你,提出此事之後,你打算交給誰去主持呢?」

  「是你手下的人,還是王崇他們?」

  嚴慶一愣,隨即道:「當然是咱們的人!」

  「那你的人能辦好此事嗎?」嚴高又問。

  「怎麼辦不好?小小一個邊境互市而已,一手買一手賣有什麼困難?」嚴慶攤著雙手道。

  嚴高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道:「你的那些人,有哪個才堪大用的?」

  「他們做官,全都是為了錢,自己撈錢,幫你撈錢。」

  「撈錢撈多了,又怎麼能弄好那邊境互市?你當蒙古人全都是傻子嗎?」

  「就拿嚴茂青說,他在魯州當了那麼多年巡撫,怎麼連個倭亂就處理不了?」

  「再看那個劉凌,帶著二百人就能平定大半個魯州的倭亂。」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把他拉攏到麾下的原因。」

  「現在拉攏不成,也沒能殺死他,那咱們便再無機會了。」

  「陛下現在不止需要能幫他分憂的人了,更需要能辦事情的人,現在的陛下,已經再為三皇子鋪路了!」

  「你我,都是這路上的絆腳石,自己走或許還有條活路,若是讓人踢開,那便是萬丈深淵,你明白嗎?」

  嚴慶瞪圓了雙眼道:「我不明白,他劉凌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而且也別說他不貪。」

  「去年的朝會您也知道,他親口說要拿出兩百萬兩白銀,讓別人去築城,他若是不貪,又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嚴高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再同兒子辯論了,他擺了擺手道:「隨你去吧,爹老了,你愛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吧!」

  嚴慶聞言咬牙切齒,他若是有辦法早自己干去了,又怎麼可能會來找老爹。

  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其他也是無用,最終嚴慶只能轉身離去。

  臨走之前,他惡狠狠的撂狠話道:「爹,您看著吧,以我的聰明才智,定能讓咱嚴家,永續輝煌。」

  嚴高並未在意這句話,他只當兒子是在賭氣罷了,可當他真正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兩個月後。

  劉凌和王崇親自關上了互市圍欄的大門,並張貼了告示,下次互市將在八月十五前後召開。

  自從收到了朝廷八百里加急的文書之後,二人便開始忙活互市的事情。

  為了做生意的方便,王崇在大同城外劃分了一片地方,讓蒙古人和漢人能夠自由交易。

  同時,市舶司也用盡辦法散播關於大同互市的消息。

  陳壽還特意從大吳進口了大量糧食,再由黃河水路,逆流西進抵達大同。

  如此才有大量的商人趕赴大同參與邊境互市。

  蒙古三大部落,也才能用牛羊馬匹換取足夠的食物和器具。

  雖說期間也有一些細節上的衝突,但總歸是無傷大雅的。

  互市關閉的前一天,王崇、劉凌、阿脫里不花、額森、阿勒坦五人把酒言歡。

  阿脫里不花喝多了之後,還跳了一段蒙古舞蹈。

  王崇也詩興大發,即興做了七八首讚揚雙方友誼的詩作。

  劉凌本來也想參與參與的,結果發現,他腦子裡的那些古詩,要麼是國破山河在,要麼就是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他要是說出來,估計三人立馬就會翻臉。

  至於自己做的詩作,忽悠忽悠三個蒙古大汗還湊合,可有王崇在旁邊,劉凌還是沒有丟人現眼。

  至於蕭元壽,按著劉凌的意思讓他一起參宴。

  結果這小子還在糾結叫三個大汗叔叔的問題,於是他便跑去和於輔國等人喝酒去了。

  歡宴、痛飲、禮送出門、關閉互市的大門。

  接下來便是數錢了!

  「殿下,看,這就是這次邊境互市賺的銀子!」劉凌指著一處草場內的五千多匹軍馬說道。

  蒙古和那些海上的客商們不同,他們手中沒有銀子,就是有也都是從大周搶去的,自己是沒有多少。

  於是,他們做生意便以物易物,良馬價值多少錢,牛羊價值多少錢,定個章程,只要大差不差的就能交易。

  而對於大周而言,不管怎麼做,都虧不了。

  且不說從大吳低價進口的糧食,單是那些鍋碗瓢盆便能大賺一筆。

  畢竟,蒙古人更在乎實用性,只要能用的住,美不美觀倒是無所謂。

  於是很多瓷器商人,便將一些看上去賣相不好的瓷器運了過來,並進行低價銷售。

  蒙古人自是瘋狂購買,買了之後還直呼撿便宜了。

  若非有王崇居中幫著蒙古人壓價,估計這些瓷器商人能賺翻天。

  到後來,很多奸商都聞訊而來,開始各種以次充好,並向各級官員行賄企圖矇混過關。

  劉凌本想抓幾個送去朝廷法辦,然而王崇得知之後,拎著刀就去了市場,抓住幾個奸商之後,當頭便是一刀,砍完之後還不罷休,竟還將這些人的頭顱屍體掛在互市圍欄周圍,以達到警醒世人的目的。

  看著那些血淋淋的頭顱,漢族奸商們個個瞠目結舌,有的甚至當天晚上便跑路了,就連壓在大同的保證金也不要了。

  而那些蒙古兄弟們也十分感動,一個個更加放心的進行購買。

  甚至,還有一些蒙古人主動教給漢人挑選、養育馬匹。

  雙方一片其樂融融。

  而眼前這五千多匹軍馬,便是他們本次互市的利潤之一。

  這些馬匹全都是優質的戰馬,放到市面上至少也是二百兩銀子一匹,折合下來,便又是上百萬兩的銀子。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耕牛、奶牛、綿羊等活物,全都送去了朝廷,以及內地各部。

  這還不算那些商人們的利潤,他們通過販賣之後,再繳納朝廷一部分賦稅,又是一筆大錢。

  蕭元壽看著眼前的這些軍馬,手中一陣發癢,他說道:「這些馬你打算怎麼處理?送去京城?」

  劉凌看向王崇道:「王大人,大同互市您是主事之人,還是您決定吧!」

  這次互市,劉凌確實只是指導和輔助,並未深入參與,畢竟他不可能留在大同專心搞這個,最終互市這一行當,還是要交給王崇的。

  後者此時也樂開了花,他當宣大總督這麼多年,每年都是低三下四的找戶部要銀子。

  賺銀子還是頭一次。

  「依我看,這些戰馬留兩千匹在宣大,兩千匹送去薊遼,剩下的一千匹,送去京城!」

  「殿下以為如何?」

  蕭元壽吧唧吧唧嘴道:「就不給我點嗎?」

  「啊!您要戰馬乾什麼?」王崇無言。

  蕭元壽用手抓了抓空氣道:「看著這些馬從自己手下溜走,總歸有些不舒服!」

  「這樣吧,我要五百匹,剩下的你自己看著弄吧!」

  蕭元壽一句話便要走了十分之一,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秋天還能再做生意,到時候,少說又是三千匹進帳。

  分配好馬匹之後,劉凌又看向王崇道:「王大人,按理說您是上官,我級別不如您,但有句話,我還是想和您說一下。」

  「劉大人但說無妨!」此時的王崇哪裡還敢小看劉凌,現在的他已經將劉凌看成和自己平輩的人了。

  劉凌沉聲道:「和市舶司不同,大同的互市主要是為了邊境穩定,而不是為了賺銀子,所以,對利潤方面,可以放鬆一些。」

  「您老也別覺得委屈,我向您保證,十年之後,等我大周國力恢復了,必定能讓您率眾掃蕩犁庭,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王崇聞言仰天大笑:「哈哈,好!我等你這一天!」

  ……

  修整之後,劉凌和蕭元壽便離了大同一路向南。

  接下來他們的目標便是太原了。

  馬車之內,劉凌側躺著說道:「到了太原之後,咱們草草查一下,便上個請罪文書吧。」

  蕭元壽大為不解:「為何?大同既然沒有線索,那太原必定有,為何不查?就算不深挖,也要弄清楚來龍去脈啊!」

  劉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致情形我已經搞清楚了,再往下查,便有些打草驚蛇了。」

  「接下來,咱們只要安穩回京,剩下的事情,便交由陛下安排吧!」

  蕭元壽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問道:「搞清楚了?怎麼搞清楚了,我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

  劉凌無奈一笑,說道:「之前在大同不好說,現在我告訴你吧。」

  「之前和蒙古各部談判的時候,他們曾經明說過,並沒有和我們做過生意,就是做,也是和大魏做。」

  「而我們這又分明有人在暗自向蒙古販售物品。」

  「這兩條消息結合,殿下能得出什麼結論?」

  蕭元壽臉色一陣古怪,片刻後,他搖頭道:「不可能吧,肯定有一方在說謊,要麼蒙古各部和我們的人正在做生意,要麼便是我大周沒有人走私。」

  顯然,蕭元壽的腦瓜子還是直了一些。

  劉凌接著說道:「王崇不也說過,晉州境內絕對有茶馬走私案,不過牽扯太大,就連他也不敢擅動。」

  「而且,他還說過,茶馬走私的隊伍,絕對沒有從他所管轄的區域經過,如此不正好和蒙古人說的話對上了?」

  蕭元壽愣住了,他直勾勾的看著劉凌,然後試探性的說道:「你是說,那些走私販子,並沒有從宣大出貨,而是繞道大魏,從哪裡將貨品販賣到了蒙古?」

  終於開竅了。

  不過,劉凌的話也沒說太滿,他十分謹慎的說道:「沒有證據,只是推測。」

  「但當所有路都堵死之後,繞道大魏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咱們不也從大吳哪裡購買絲綢糧食嘛?」

  「大魏若是有能人,也能從咱們這買了貨品再去蒙古販售,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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