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鐵皮戰船

  「啟奏陛下，臣於六月二十四日將蓬萊列島一線全數海匪殲滅。」

  「匪首王直歸降，俘虜海匪三萬有餘，少數海匪乘船逃竄海外，繳獲銀錢不下百萬，兵器裝備無算。」

  「現已將匪首王直、及骨幹周青松等押解入京受審。」

  「海匪蔣鶯在攻陷島嶼時立下大功，且蓬萊附近仍有小股海匪滋擾，遂被臣留於蓬萊，率眾抵禦海匪。」

  ……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市舶司主事劉凌，運籌帷幄，文武雙全，剿滅蓬萊海匪，立下大功，此功暫且記下，待市舶司營收抵京之後，一併封賞。」

  「另，現蓬萊事務仍由汝一手掌管，於建立市舶司有利之事，皆可便宜行事，不必事事請旨，欽此！」

  「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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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凌接過聖旨，隨後便從袖口掏出來幾張銀票遞了過去。

  「公公辛苦，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宣旨的小太監見狀趕忙擺手道：「豈敢豈敢！您的銀子我怎麼能收呢！」

  和以往的客套不同，這次小太監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劉凌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解決了朝廷十幾年都沒能解決的問題，如今皇帝卻只是給了個空頭支票。

  自己作為宣旨太監自然是不好意思拿錢。

  當然，劉凌還是堅持給了，他知道這些太監看著恭順，但大多內心陰暗，給他點錢他或許記不住，但若是不給，他保管記你一輩子。

  送走了宣旨太監之後，蕭廣萱湊了過來道：「父皇怎麼這樣？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起碼也得封個伯爵啊！」

  劉凌一邊小心的收著聖旨一邊道：「皇上派我來是搞市舶司來了，剿匪只是搞市舶司的一部分。」

  「若市舶司搞得好，皇上自會封賞，若市舶司沒搞成，那皇上還要懲戒我。」

  「與其此時封賞之後再收回，倒不如等秋天將市舶司賺的銀兩送到京城之後再算總帳。」

  蕭廣萱聞言點了點頭道：「嘿，倒也是！」

  「哎！不對，你怎麼比我還了解父皇？說，是不是經常揣摩聖意？」

  劉凌橫了她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回到了屋內。

  小屋之中，錢佳寧正帶著十幾名帳房先生清點著各類帳目。

  見劉凌進來，錢佳寧隨即拿著帳本走上前道：「剛才清算過了。」

  「將所有貨物全部出手，再加上之前從西洋商人哪裡賺得的白銀，總共是三百八十五萬兩。」

  「我根據王直往常年的帳冊，又花費兩百萬兩白銀從各地收購了許多貨物，若還能像之前那樣全都轉手賣出去，保守估計應該能賺上四百萬兩白銀！」

  之前錢佳寧在吳祥手中當帳房的時候，每月撐死了也就幾千兩銀子的流水。

  如今在這，僅僅是一筆生意，便是數百萬兩，這可著實讓錢佳寧開了眼界。

  看著帳冊上的銀兩，劉凌摸摸下巴道：「嗯，幹得不錯，算算時間陳壽也快到了，到時候讓他和這些人談價格。」

  「等賣完這批貨之後，便告訴各地的供貨商，讓他們報價供貨，再想和市舶司做生意，便先將貨運到蓬萊，等什麼時候將貨賣出去了，什麼時候結算銀兩，這樣咱們便不需要囤積太多的流水資金了。」

  「至於手頭剩下的這些銀錢，撥出一百萬兩修整一下蓬萊的港口和市舶司衙門。」

  「再撥出五十萬兩銀子來整修魯州道路，最好能修一條通往歷城的水泥路，道路通了，貨物運輸的成本就會降下來，這樣也就更賺錢。」

  談生意這種事劉凌雖然也能做，但他終究不可能一直守在蓬萊當這個市舶司主事。

  今後有機會肯定是要將這差使交出去的。

  與其交給一個狗屁不懂的傢伙，倒不如交給自己人。

  而陳壽便是最佳人選，這傢伙做生意的能力很強，而且為人剛正厚道，不會偷奸耍滑，也不會受欺負。

  當然，若論業務的熟悉，周青松肯定是最佳人選，但只可惜這傢伙心性不行，而且劉凌也難以信任他，所以便將他交給朝廷發落了。

  聽到劉凌的安排之後，錢佳寧甜甜一笑道：「嗯！我馬上安排！」

  一旁的蕭廣萱見劉凌大手一揮便花出去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這傢伙，一百五十萬兩白銀說花就花了？這事若是讓戶部尚書知道了，怕是要找人罵死你！」

  劉凌絲毫不懼，他無所謂道：「這錢是我賺來的，只要用在正道上，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他戶部尚書眼紅，就讓他自己賺去！」

  「再說了，錢這玩意花出去的是錢，若囤積起來，和那些石頭又有什麼區別？」

  三百八十五萬兩銀子，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了。

  但在劉凌眼中也就那樣。

  先不說購買貨品所需要的成本資金，單是市舶司所需要的基建工程便是不小的數目。

  當然，搞基建就需要大量工人，劉凌雖然手下有施工隊，但也不可能承擔整條道路的任務。

  所以，他打算從劉家村挑出一部分人來在魯州單獨建立水泥廠以及施工隊來搞這條道路。

  再由這些人招募魯州本地人來建設。

  如此一來，雖然會導致水泥的製作方法擴散出去，但卻能提高整個大周的交通運輸能力，帶動整個國家的基礎建設，從而讓貨幣流通的更加順暢。

  還能讓魯州本地的百姓賺上一筆銀錢，畢竟，當工人可比種地賺的多多了。

  現在劉凌紡織工廠日工的薪資已經提到了五十文，工廠又管吃管住，沒什麼生活成本，一年好好乾的話賺上十兩銀子不在話下，而且這還不耽誤種地。

  水泥廠、工程隊等較為辛苦的活，每天的工錢已經到了七八十文，有的甚至接近一百文，而且頓頓還有肉吃。

  這些人一年忙活下來能賺幾十兩銀子。

  當初劉凌剛剛起步，手中實在缺錢，沒辦法只能將工價定低一點，然後再想辦法從食物、住房上給工人們貼補一些。

  現在他單是在這製作精鹽賣給其他國家的人，便能讓他吃的盆滿缽滿。

  沒了銀錢的壓力，他自然會提高工人們的待遇。

  蕭廣萱對劉凌的這套理論有些似懂非懂，她想要追問，但劉凌卻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安排好一切之後，他便徑直離開了帳房，向著港口方向而去。

  為了能夠騰出更多的空間停泊商船，劉凌選擇將所有的戰船全都停泊在了黑山島附近。

  而黑山島所需求的一應補給，全都有蓬萊供給，他們自己沒有糧食，自然也不可能如之前那般自立為王。

  順帶一提，之前黑山島上的那些海匪，絕大部分都被安排到了各地當農民去了。

  畢竟去年魯州倭亂死了不少人，魯州正是缺人口的時候，這些海盜大多都是壯年，正適合耕種。

  雖說這些人算是危險分子，但偌大的魯州，散下去這幾萬人，連根毛都算不上，他們想要再糾集起來鬧事，怕是沒那麼容易。

  當然，還有一些在島上犯有重罪之人，被發配到了邊關當苦力，或者隨同王直一起押送進京接受審判。

  此時的蓬萊港口還十分冷清，但劉凌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裡便會千帆匯集，商肆林立。

  馬四寶的小船已經在港口等待了，看到劉凌之後，他揮手說道：「爵爺，在這！」

  劉凌正欲上船，就在這時，蕭廣萱帶著黎雪快步跟了過來：「喂！劉凌，你去哪？」

  劉凌回頭說道：「我去趟黑山島，看看那裡的水師戰船情況如何。」

  蕭廣萱蹙眉：「王直都被送去京城了，你還忙活水師作甚？」

  劉凌實在不想搭理這傢伙，但無奈對方是公主，於是他也只得耐心說道：「前段時間沈秀派人傳來消息，說東奴國的大名織田信長對上次的事情有些不滿，打算派人來找茬。」

  「我估計等幾日高麗和大吳的商船到了，他們也該來找麻煩了，所以要提前準備一下！」

  聽到這話，蕭廣萱頓時來了精神，她忙道：「哎哎哎！等等我，我也去！」

  說罷，便帶著黎雪快步跑到了小船上。

  劉凌看到後一陣齜牙咧嘴。

  他這次去黑山島的主要目的是去看新建造的戰船，若帶上她，這大炮的事情怕是要露底了。

  略微猶豫了一下，劉凌還是登上了船隻。

  露底便露底吧，反正想要對付女真和蒙古的騎兵，不能沒有大炮。

  劉家村鑄造的大炮雖說質量不錯，但產能較低。

  這幾個月來，也只製作了三十多門。

  安排到五條戰船上，一條船才六門，若要打女真，打蒙古，起碼也要幾百門大炮組成戰陣有可能頂住騎兵的集群衝鋒。

  而以劉家村的生產力，估計得在等十年。

  可若是以朝廷的力量來鑄造這些東西的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將火炮投入實戰。

  就這樣，一行三人來到了黑山島上。

  作為臨時的水師統帥，蔣鶯自是在黑山島上守著，見到劉凌等人到來之後，她迎上前道：「見過公主殿下，見過劉大人。」

  看到蔣鶯，蕭廣萱一陣齜牙咧嘴，顯然這傢伙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劉凌則平淡多了，他虛手一抬道：「免禮平身。」

  隨後，他看了看周圍道：「有人傳來消息，說最近倭奴可能會來鬧事，你們要做好和他們交手的準備。」

  聽到倭奴二字，原本一臉平靜的蔣鶯，立刻豎起了眉頭：「倭奴？他們不是在和你做生意嗎？怎麼還會來劫掠？」

  劉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些孫子，你不殺光他們，他們是不會消停的，做好準備便是，如果他們敢來，這次我會親自指揮的。」

  「你？」蔣鶯瞟了一眼劉凌，眼中滿是懷疑。

  劉凌也懶得與之計較，他看向一旁的馬四寶問道：「船在何處？」

  「我帶你去！」馬四寶屁顛屁顛的向前跑去。

  二人離去之後，蕭廣萱看了看蔣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說罷，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海邊的港口處，五艘嶄新的戰船正在海上停泊。

  這些戰船長約二十丈，寬八丈有餘，高五丈左右，船舷兩側各有六個預留的炮洞。

  船頭和船尾各兩個。

  船隻下方又船槳和大型水車可作為動力驅動，上面還有三面船帆可以升降。

  最特別，或者說最奢侈的是，這五條船的外層全部包裹有一層鐵皮，下方和海水交界的區域，則全都是銅皮。

  這種配置可以抵禦敵軍的火箭攻擊。

  看著眼前的鐵皮戰艦，劉凌嘴角上揚。

  有了這玩意，打倭奴的破木頭船，那不是完全碾壓？

  只可惜，大炮還是太少，若是大炮能滿載，估計一條船便能和數百條倭奴戰船交鋒。

  就在劉凌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時。

  一旁的蕭廣萱也瞪大了雙眼：「這戰船是哪裡來的？看上去好厲害！」

  劉凌雙手抱胸道：「是在即墨建造的，當時我還想著用這戰船進攻黑山島來著。」

  「想不到，還沒用上王直便投降了！」

  聽到這話，蔣鶯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蕭廣萱左看右看，仍覺不過癮，她對劉凌道：「帶我上去看看！」

  劉凌看了旁邊的馬四寶一眼，說道：「帶殿下上去看看吧！」

  「你不去？」蕭廣萱瞪眼看向劉凌。

  後者搖搖頭道：「我還有事需要安排，你想去你便去吧！」

  「嗯？你敢！」蕭廣萱抬起了下巴看向劉凌道：「據我所知，你建造這戰船沒和兵部打招呼吧！」

  劉凌聞言愣住了，之前建造戰船的時候，只想著打王直了，倒是沒想到向兵部匯報。

  這種事往小了說，是流程問題。

  但往大了說，便也是謀逆大罪，畢竟你造條戰船總不能說是去國外旅遊吧。

  不過劉凌也不慌，他說道：「之前陛下讓我總管蓬萊軍政，建造軍艦打海匪的事情，我事後補上便是。」

  然而，蕭廣萱卻仍不放過她，小姑娘嘴角一勾，怪笑著說道：「陛下讓你總管蓬萊軍政，卻沒讓你總管魯州軍政，你讓人在即墨建造船隻，若是追究起來，也夠你喝一壺的。」

  面對蕭廣萱毫不掩飾的威脅，劉凌也來了脾氣，他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兵部告狀好了，殺頭凌遲，悉聽尊便！」

  說罷，劉凌叫上蔣鶯大步離去。

  「哎你！」蕭廣萱想要叫住劉凌，但話到嘴邊卻又張不開口了。

  這時，一旁的黎雪上前勸解道：「殿下，自從建立市舶司以來，朝廷還未撥下來銀子，這些船隻應該都是劉大人自掏腰包建造的。」

  「念他為國為民一片忠心，您就放他一馬吧！」

  蕭廣萱聞言又將矛頭對準黎雪，她怒道：「你這丫頭，還沒嫁給他呢就幫他說話，怎麼若是嫁給他便忘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了不是？」

  黎雪聞言臉頰瞬間泛紅，她忙道：「殿下別亂說，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蕭廣萱聞言更怒：「什麼都沒有？我看你一直在為他說話來著，怕是早就芳心暗許了吧！」

  黎雪還想解釋，但看著對方的架勢，估計自己也只能越描越黑，於是索性便閉嘴不說話了。

  然而，蕭廣萱看她這樣子，心中更氣，她跺著腳道：「你這傢伙，永遠是這樣子，吵架吵到一半就不說話了，沒勁！沒勁透了！」

  看著爭吵的二人，馬四寶撓撓頭道：「殿下，還上船嗎？」

  蕭廣萱正在氣頭上，聽到馬四寶的話，她當即便準備掉轉槍口開火，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之中生成。

  她盯著馬四寶問道：「聽說，往北邊越過這片海，便是女真人的地盤，是嗎？」

  馬四寶雖沒看過世界地圖，但從小在海上生活的他，自然是知道附近海域大概情況的。

  他點了點頭道：「對，再往北便是女真人的地盤了！不過他們沒有水師，打不過來。」

  聞言，前一秒還暴跳如雷的蕭廣萱，此時嘴角竟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

  另一邊，劉凌則在對蔣鶯布置著任務。

  「你的事情我已經匯報給皇上了，他沒有再處置你們的意思，但也別高興的太早。」

  「若你的手下惹出事端出來，到時候我可未必保得住你！」

  蔣鶯聞言一臉感激的對劉凌說道：「多謝劉大人，我定會約束手下，絕不會惹出事端來。」

  劉凌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對了，現在你手下究竟有多少能戰之兵？」

  蔣鶯思索了一下道：「之前聽您的安排清除出一部分老弱之後，現在還剩三千多人。」

  聽到這個數字，劉凌托起了下巴。

  三千多人守衛蓬萊肯定是綽綽有餘，再加上自己五條鐵皮戰船，哪怕倭奴率領主力水師來了，也能應付。

  但若干別的就有些不足了。

  蓬萊列島最北邊的島嶼，距離遼東半島只有八十里，而女真一方又幾乎沒有水師艦隊。

  如果未來遼東出現戰事，女真的全部主力都集中在遼西走廊的話，那如果派遣一支騎兵去偷襲遼東半島，到時候，定能讓女真主力首尾不能相顧。

  想到這，劉凌沉聲道：「三千人不夠，我給你錢糧，想辦法擴軍，而且還要再多造一些船隻！」

  「擴軍的標準便按照我制定的標準來，要老實健壯的漢子，最好和你們一樣，都是漁民出身。」

  「將兵力擴張到一萬左右最為合適。」

  「之前我給朝廷的奏疏之中，只是說了將你部招降了，並未提及人數，趁現在趕緊擴編一些，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

  蔣鶯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便答應道：「是！」

  劉凌剛安排好這些，便見一名小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道：「大人，不好了！」

  看那小兵慌張的樣子，劉凌皺起了眉頭：「怎麼了？倭奴打來了？」

  小兵連忙搖頭：「不！不是！殿下剛才馬四寶開船往北邊去了，說是要看看女真人長什麼樣！」

  「你說什麼？」劉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略微愣神之後，他趕忙說道：「快去攔住她！」

  小兵苦巴巴的說道：「攔不住了！她已經走了！馬百戶趕緊讓我來給你報信！」

  聞言，劉凌也顧不得生氣了，他趕忙說道：「召集人馬，行船去追！趕快！」

  但話已出口，劉凌又搖頭說道：「算了，我一起去！」

  蔣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也說道：「我也去！」

  等幾人火急火燎的來到港口處，馬四寶的那條船，已經開出很遠，幾乎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劉凌趕忙招呼人去追。

  女真人雖然沒有水師戰船，但小船總是有的，不然他們拿什麼來回做生意？

  而以蕭廣萱的脾氣，鬼知道這傢伙能幹出什麼事來。

  就算碰不到女真人，海上也是兇險萬分。

  海浪、暗礁、渦流、颶風都有可能將船掀翻。

  若這傢伙有個什麼閃失，就算蕭帝不收拾自己，自己今後也沒臉見蕭元壽他們兄弟幾個了。

  於是，劉凌和蔣鶯帶著剩下的四條戰船，對著遠處的那條戰船猛追了上去。

  而此時的蕭廣萱，在看到停泊在港口的所有戰船全部出海之後，臉上也掛滿了得意的笑容：「嘿嘿，讓你不陪我玩！」

  一旁的馬四寶都快哭了，他跪在地上對蕭廣萱道：「公主殿下，別玩了，咱們趕快回航吧！」

  「北邊水域不熟悉，若是觸碰到礁石，麻煩就大了！」

  蕭廣萱也並未是任性到底的人，戲耍劉凌的目的已經到達，她便點了點頭道：「好吧好吧，先停在這，等劉凌那廝來接本宮了本宮再回去。」

  雖說沒下令回航，但不管怎麼說也不再往北走了，馬四寶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然而，還不等他喘口氣，便見一旁的士兵大聲呼喊道：「大人，看那邊！」

  馬四寶趕忙站起身向遠處看去，只見在極遠處的海平面上，陡然出現了數十條大型船舶，這些船正揚著帆從側翼向自己一方衝來。

  「是倭奴的船！」

  馬四寶經驗豐富，很快便從船型上判斷出了對方的來路。

  此時，他也顧不上蕭廣萱了，趕忙對旁邊的手下道：「左滿舵，趕快回航！」

  一聲令下，船隻很快運動起來。

  這時，蕭廣萱也注意到了遠處急速駛來船隻，她看向馬四寶冷靜的指揮道：「慌什麼，他們距離這麼遠，一時半會過不來，用旗語告訴劉凌，讓他從側翼包圍過去，我們在這充當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