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黃大仙

  李大叔趕忙扶起跪地母親，連連搖手「嫂子，這不是我不給情面，也不是我貪圖錢財，我是真的學術淺薄，實在不知該怎樣醫治。」

  這時孩子他爸焦頭爛額的從外面跑來，他心中充滿怒火，勃然大怒地發出了如雷貫耳的謾罵：「死婆子說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責任，還說什麼都是命數……」媳婦兒，我剛才打了急救電話，他們也應該快到了，你相信我，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果然須臾片刻後村外便傳來警笛聲，孩子他爸立馬抱起孩子拉著妻子往屋外走，圍堵在院子的村民紛紛讓開一條過道，畢竟都是村里鄰居，誰也不想耽誤孩子的搶救時機。

  那孩子這會兒卻令人詫異的消停了，在他爸懷裡不再瘋狂掙扎，臉上也不再是痛苦的神色。

  就在大夥都以為孩子能夠相安無事時，接下來的一幕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振！

  嘣……震耳欲聾的聲響撕破所有人的幻想。

  大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我也不例外，心臟狂顫，宛如被一記閃電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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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面面相覷，搞不清狀況。

  「啊……這是什麼東……」就在我左側的一位女孩驚悚的尖叫，話還未說完就暈眩倒地了，是低血糖嗎？不對，她是被嚇暈的！

  我這才注意到暈倒女孩臉上鮮血淋漓，甚至還有白花花的……

  沒錯，我沒有看錯，女孩臉上布滿大腦的結締組織，嘔……

  周圍人都反應了過來，甚至有個別小姑娘直接被嚇哭，淒聲哀嚎聲同時傳來，現場一片混亂。

  「這TM是腦漿啊！」

  「啊，快看那個孩子！他，他的頭呢？」

  「媽，我的頭髮咋濕漉漉的？嗚啊嘔……」

  那孩子整個頭顱噴濺開來，現場滿地血漿，一片狼藉。

  孩子母親見到這一幕後當場暈厥不知生死，他爸顯然也沒有任何防備，直接發瘋似的一頭撞在門框上，倒地抽搐一會兒後便不在掙扎……

  短短數分鐘，原本和睦美滿的一家子此刻支離破碎，腦漿飛濺……

  好在我前幾天見貫了這種場面，心裡承受能力不算太弱。大多數村民都已經被嚇得往外奪門而去，喊娘得喊娘，叫爹的叫爹……

  如同洪水猛獸般的血液持續從那孩子斷裂的脖脊噴灑而出，形成了令人膽戰心驚的血漿噴泉。

  一股鐵鏽味刺激著我的鼻孔，人性在此刻被描寫的淋漓盡致，甚至沒有再去看暈厥的孩子母親一眼。

  我強忍胃裡的翻江倒海靠上前去，把孩子母親拖到一邊，我也不會什麼手掌按壓法，只能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我伸手放在孩子母親鼻孔前，還有微弱的呼吸，長舒口氣……

  嗚嗚嗚……

  一團黝黑的黑影從我的餘光略過，什麼東西？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黑影闖入到我的視線，竟是一隻只黃鼠狼，有大有小，它們個個毛髮血流如注，一片殷紅。

  該不會是從那孩子軀體裡鑽出來的吧？很快我便證實了這個猜想。

  嘰嘰嘰的叫聲不斷從孩子的屍體中傳出，我走過去看到了驚悚的場面：原來孩子的身體裡面的內臟脂肪早已被黃鼠狼一點點吃空，只留下了看似完整的軀殼。

  這不是普通的黃鼠狼，它們靠啃食人肉維生，修長的嘴巴中布滿鋒利的獠牙，眼神中散發著兇猛的寒氣。

  很快醫護人員便趕到了，即使是對於各種慘死的屍體司空見慣的醫生看到如此令人發毛的軀體也不禁為之一顫。

  我簡單明了的向醫生解釋了剛才的具體情況，醫生死活不信孩子是被黃鼠狼從體內啃咬致死的，還告誡我有時間去醫院看看腦科和精神科……

  「小伙子，等我們回去讓法醫鑑定屍體後，真相就大白了。」醫護人員臨走前對我招手感謝。

  現場只剩我一人，看著庭院石牆上殘留的血漬，生命有時真的很脆弱。

  我嘆了口氣走出了大門。

  難道真是神婆在作怪？但凡這是真的，豈不是那些曾進入過息災廟的孩子們都有危險？想到剛才的噁心血腥畫面將在村里不斷重複上演，不，不會的……

  這一定是我的錯覺，一定是的。

  恍然間不知何處又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猶如撕裂天際的利刃，穿透我的耳膜。

  隨即鋪天蓋地的哀嚎聲不絕如縷，最不原見到的場景出現了，我的耳膜在如同炸裂的聲波中即將決堤，猶如無數細碎的音符在空氣中群魔亂舞，雜聲不斷……

  就在我面前跑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滿眼通紅的跑過來緊緊拽住我的衣角，聲音沙啞又絕望：「哥哥，我的頭好痛，嗚嗚嗚，真的好痛……」話還未說完，她就在我面前死了，腦漿噴濺。我的臉龐沾滿了濃漿，血液染紅了我的衣服，不知為何，一團烈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燒，他們還只是個孩子，本應處於美好的花季青春年華……

  我無法設想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漸漸被咬食而殘缺不全的身軀的痛楚。

  原本恬靜舒緩讓人愜意的鄉村此刻轉眼間成為了人間煉獄，魔鬼們將天真爛漫的孩童拷上早逝的枷鎖，宣判著死亡倒計時……

  數不清的陰魂厲鬼飄蕩人間，扼殺著世間的一切活物，鑄造著死神的亡度……

  「傻小子擱哪傻站著噶啥，不會真被嚇傻了吧？」

  渾厚粗礦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好耳熟，我打了個機靈，立馬回頭尋找聲音來源。

  是大叔！

  「大叔，你咋來了？」見到大叔的那一刻，穿梭在我心靈深處的是一股既喜悅又感傷的交織，如同流泉般跌宕起伏，無法掩飾。

  「我把師傅的遺骸存放在茅山派宗門後就匆匆趕來了，聽師弟們都在討論說這個村即將發生血災，傳聞是有邪物在作怪，我這個當道士的豈能坐視不管？」

  「師傅生前就曾預料到並告訴我此次邪物非同一般，據說是只修為超過百年之久的黃皮子黃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