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秘，神婆！

  發紅的燈芯映射出的黃光，搖曳的扭動，屋裡忽明忽暗。

  唯有窗外的一輪殘月，施捨著微弱光亮。

  烏雲終將噬去月牙，扼殺掉餘下的月光。

  黑暗吞沒視線里的一切，僅剩我點燃的蠟燭，小小的一團燭光，不知何時陷入混濁的世界。

  雨桐躺在鄰村李大哥簡陋的木床上，我用碘伏消毒了她的傷口，順便包紮了被雨桐咬傷的胳膊。

  借李大哥家的座機，我給家裡打電話說在朋友家，報了平安。

  樹枝我並未拔出，李大哥點了一盞洋油燈，快步出門尋醫去了。

  

  門外蕭風凜冽，不堪的木門被吹的吱呀作響。

  滿頭虛汗的雨桐攥緊床單，淚水在她柳葉眉下的眼眶打轉。

  被樹枝嵌入的腹部慘不忍睹，最初的血液凝結成血塊。

  厚厚的血塊不斷滑落，染紅的毛巾足以說明。

  注視著觸目驚心的血肉，我責罵自己的魯莽，卻無能為力。

  也許察覺到我的窘迫，雨桐輕微的搖搖頭。

  雨桐告訴我她是被操控之後，我便示意雨桐別再說話了。

  「我明白」

  「謝謝」她哭了，那個威風凜凜的吳雨桐泣不成聲。

  十七歲的少年不知如何安撫，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心胸滾燙。

  透過泛黃的窗紙，少女側靠在男孩消瘦的臂膀上。

  也許在她眼裡，男孩的肩膀是那麼的偉岸。

  也許是灰暗的燭光，一時分不清誰在擦拭淚水。

  ……

  「還記得你每次彈彈珠都敗於我，嘻嘻嘻」

  「我那是故意讓你的」

  「誰信呀」雨桐俏皮的嘟嘴道。

  咯咯咯……

  叫聲從李大哥庭院雞棚里傳來，隨之而來的晨曦徐徐拉開帷幕。

  麻雀落在屋檐下，探著腦，對人間煙火饒有興趣。

  我期待旭日東升，又擔憂不爭氣的自己。

  房門被推開，寒氣湧入，滿頭冰霜的李大哥帶來了市裡的醫生。

  我急忙起身迎接，順手提過醫生的醫療箱，簡單介紹了一下雨桐的情況……

  不知何時雨桐村誕生了一位神婆！

  「吳嬸，你也去敬拜神婆呀？」

  「那可不，聽李嬸說昨天帶她那調皮孫子去了一次，回來那孩子可乖里。俺家這頑皮蛋你也知道。哎，不說了，今天去晚了可排不上里，先走了。」

  村北山頭有一座廟宇屹立山頭，村民稱作息災廟。

  老一輩封建迷信，每每清明，鬼節包括春節都去祭拜廟裡神像。

  昨天神婆便居於廟宇，聲稱調風雨，撫蒼生，救難民。

  甚至是不聽話的孩童也可調教。

  唯一奇怪的是禁止外人觀望，無人知曉神婆是如何調教頑童的。

  自神婆坐鎮廟宇的第二天起，成群的喜鵲盤旋於村莊上空，就像真的有吉運來臨似的。

  「啊……」雨桐哭著大喊，細密的汗珠匯聚流下額頭，與淚水夾雜。

  我緊緊握著她，生怕松一點她就會消失一樣。

  ……

  醫生摘下手套，呼了一口氣「她傷口上殘留的木刺我已經處理乾淨了，縫好之後一定要靜養，切不可亂動。」

  我點頭致謝，「醫生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正說著，門外突然有人呼喊「誰來救救我家孩子？」

  突感一陣麻痹，雙腿一軟，我跌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