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嶺南
2024-06-12 17:02:51
作者: 北太白
「我對人血饅頭可沒興趣!」
墨子弈撇撇嘴,卻發現,高成好像不太明白,人血饅頭是什麼。,補充道,「沒興趣,明白吧?」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高成急切的詢問著,墨子弈卻是沒有回答,搖了搖頭,「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交換懂不懂?」
「你背後的第二個人是誰?」
墨子弈眯著眼睛,眼中閃著危險的意味。
高成遲疑了幾息,不確定的說道,「我不知道,沒見過背後的人,都是那些此刻直接聯繫的我。」
墨子弈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這和他預期的差點有點多了。
「不過,他們應該是南邊的,我有一次偷聽到他們交談,口音是南邊的人。」
看出來墨子弈的不滿意,高成忙不迭的補充著,生怕墨子弈對此還是不認可。
「南邊的?嶺南?」
墨子弈的肩膀不停的晃動著,滿臉嚴肅。
「應該是。」
高成無力的點點頭,他就偷聽到了一次,但就那一次,他肯定不會聽錯,他在金吾衛的時候,見過嶺南的使臣入京,聽過他們的口音。
「她們不在我手裡,三方人搶她們,其中相對安全的一方搶到了。」
「三方?」
高成聲調陡然拔高了不少嗎,近乎尖細。
「怎麼會有三方,不可能啊,不可能!」
高成嘀嘀咕咕的,怎麼也想不明白第三方是誰,為什麼又多出來一方,他母親的是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
「沒什麼不可能,你剛才也說了,這是塊肥油,有人爭搶這不也很正常。」
墨子弈相對於高成的震驚,則是更為平靜。
「行了,我就言盡於此,你最好想想最後該怎麼說。」
墨子弈從地上站起來,掃掉身上的塵土,「你也不是傻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應該清楚。」
說完,墨子弈在高成無力的注視下漸行漸遠,出了牢房,墨子弈就看見了,霍光帶著一名大夫立於門外。
門一開,大夫就在霍光的示意下,鑽進了牢房裡,忙碌起來。
「問出來了?」
霍光亦步亦趨的跟在墨子弈身後,小聲道。
「嗯,嶺南人。」
霍光一個急剎車,站在原地,回過神來才發現墨子弈已經走遠了。
「嶺南,他們...瘋了?」
霍光追了上去,即使話是從墨子弈那裡得知的,還是很難以置信的。如今的詔周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好在北邊平定了不少,那這樣的話...
霍光想著,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墨子弈的背影,眼中很是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瘋了,確實是瘋了,不過瘋的人不止他們。」
墨子弈在一道門前停下,轉身看向霍光的眼中包含著無奈。
他從來不喜歡戰爭,他出生將門,接觸最多的就是戰爭,見慣了戰場的殘酷,也見過因為戰爭導致的民不聊生。
上面的人,一句話,甚至一個荒誕至極的夢,就會隨意挑起一場戰爭,可真正生不如死的,永遠都是那些無辜的人,為那些上位者來承擔他們的罪責。
墨子弈推開那扇門,地上躺著的正是那日和墨子弈交談過的刺客,此刻身上已經被包紮成了粽子。
正如霍光所說,這人還是死氣沉沉的,看見墨子弈進來依舊無動於衷的躺著。
對於敵人墨子弈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霍光從外邊搬來長椅,墨子弈直接坐在上邊,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兜兜轉轉這麼長時間,還是咱們兩個聊,死撐著是沒有意義的,我不是那個蠢貨,可以被你刻意引導。」
墨子弈淡淡的說著,而地上的人則是毫不在意的嗤笑一聲,扭過頭去。
「呵呵——」
墨子弈冷笑兩聲,「挺好,我也想看看,同樣的刑訊,是漠北能忍,還是嶺南的能忍。」
墨子弈側過頭,對霍光說道,「把所有人都提過來,再找點耗子過來,按照咱們的規格準備。」
「是!」
霍光嗜血的眼神掃在那人身上,幸災樂禍的樣子不言而喻。
而此刻地上那人扭過的去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嶺南』兩個字如同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中,隨著他的呼吸越扎越深。
他不明白,墨子弈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他的人不可能會叛變的,不可能!
背過身的他,完全沒有看到墨子弈臉上那抹轉瞬即逝的詭笑。說到底刑訊就是在看心態,只要精神開始崩潰,後面的口子就會越來越大的。
隨著人一個接一個的被提進來,外邊人影綽綽,探頭探腦的小吏,好奇的偷看著裡邊。
卻只見剛才空空曠曠的牢房裡,此刻蹲了一排的人,鐵鏈叮噹作響,以及正中間坐的四平八穩的墨大人。
「墨大人這是要做什麼,這麼多人放在一起也不怕暴動?」
小吏小聲點旁邊的同伴嘀咕著。
「誰知道,墨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不管咱們的是,把這人看好了就行了,別多管。」
同伴一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站好了。
小吏一個激靈,剛轉過頭來就看見丁侍郎面色疑惑,沿著狹窄的過道,一路左右看個不停。
「這牢房怎麼都空了,裡邊的人呢?」
丁承安一路過來發現,所有的老方五一例外的都空了,唯獨這裡喧嚷著,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的獄吏都集中在這裡了。
「丁大人!」
小吏們匆忙的退到兩側,一齊的抱拳彎腰行禮。
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小吏,心中長出一口氣,好在不是梅大人,要是梅大人就完了。
「都沒事幹了,為何聚在這裡?」
丁承安踱步從人群中間走了過去,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臉上都是懵逼的。
吱吱吱——
未等眾人回應,身後就傳來了一種怪異的聲音。
過道中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伸著脖子,瞪著雙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生了鏽的籠子,一枝獨秀的出現在過道盡頭的轉彎處。裡面無數的老鼠吱吱呀呀的掙扎著,瘋狂的啃著外邊的籠子。
緊跟著籠子而來的是,另一隻手拎著個鐵桶的霍光。
「丁大人,您怎麼還下來了?」
霍光拎著籠子和鐵桶,兩個物件撞在一起,悶響在長長的過道中來回傳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