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間諜

  這段時間雖不長，可墨子弈本就身體素質很好，傷倒是好的很快。

  直到孟冬最後一次來說，人有動靜了，時隔多日墨子弈他們終於走出了那件牢房，來到了他很是熟悉的刑房。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熟悉感撲面而來，熟悉的昏暗，熟悉的刑具，熟悉的刑架，只是刑架上的人變了。

  墨子弈悵然。

  「你終於忍不住了。」

  

  刑架上半死不活的人，費力的抬起頭，看著完好無損的三人，面目猙獰起來，最後又泄氣的垂下頭。

  這麼一抬頭，墨子弈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這人正是當時那個客棧里接待他們的小二。

  「這一路上差不點死多少回。」

  趙羨坐在太師椅上不咸不淡的說。一般這種情況最是棘手，因為你根本就撬不開一個死人的嘴，包括這種心也死了。

  墨子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在刑房溜達起來，看看這套刑具，摸摸那套刑具。

  「先用刑吧，我喜歡聽皮肉破裂的聲音。」

  墨子弈咧著嘴笑，陰颼颼的聲音讓人聽著不太舒服。

  趙羨卻面色如常的招招手，兩個身前體壯的衙役持鞭走了過去，一時間刑房中只剩下了，鞭子的破空聲，皮開肉綻的聲音，以及那人的慘叫聲。

  墨子弈極為喜歡那個搖晃的小桌子，輕輕一躍坐在上面，閉目享受著慘叫聲。

  趙羨很是無語，面前突然坐下的人影，但沒說什麼默許了墨子弈的動作，雖然這是大不敬。

  「哎，那個客棧的其他人呢？」

  墨子弈冷不丁的開口。

  「人家又沒問題，當然是還在客棧了。」

  「哦。」

  墨子弈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了。

  「你這人不行啊，刑訊逼供都不會？」

  墨子弈不滿意的嫌棄，只會用鞭子的刑訊逼供是不夠的。

  賣力的兩人聽到了墨子弈的話，著急忙慌的放下鞭子，去用其他刑具，什麼烙鐵呀，鉗子呀，都用了一遍。

  依舊是沒有撬開那人的嘴，趙羨和墨子弈就保持那麼個姿勢坐在那，像看戲一樣認真。

  那小二已經不成人形了，軟泥一樣掛在上面。

  墨子弈走到近前，用手托起他的頭，那小二硬氣的眼神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迷離。

  墨子弈瞧向趙羨，趙羨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趙羨一揮手，屏退了那幾個衙役，刑房中只剩下他們幾個。

  「霍光來吧，我就說漠北人，就得用鎮北軍的方式來。」

  墨子弈笑得燦爛，八顆大白牙格外的耀眼，霍光從一堆刑具里提出了一把被遺棄的小刀，刀很小。

  在墨子弈提到漠北的時候，那小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很快就沒了，但由於墨子弈撐著他的頭，直面墨子弈和趙羨，兩人都明顯的捕捉到了。

  「你知道我是誰吧？」

  小二沒反應。

  「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叫墨子弈，鎮北軍雲騎營統領，鎮北將軍墨明遠之子，記住了我，要是下地獄了記得來找我。」

  還是沒反應。

  霍光提著小刀，一頓比劃，最後在腿上找了個位置，一刀子捅了進去，手腕翻轉，慘叫聲不絕於耳。

  「你知道雲騎營是怎麼審訊的嗎，這雲中府衙的手段太柔和了，對於你們這種畜生不如東西，還得是我們的方法。」

  霍光手中的刀，慢慢的劃開人肉，很慢很慢，可實際上的出血量很少，霍光的語氣很痛快，積攢了這麼久的仇恨終於有了宣洩的地方，他很小心，生怕碰破他的血管，畢竟他得和他好好玩玩。

  一塊腿骨，霍光剔了足足一個時辰，小二到最後都沒了喊的力氣，只是不停的嗚咽著，失去腿骨的腿飄飄蕩蕩的掛在半空。

  霍光手持腿骨貼心的給小二看看，然後扔下剔好的，又拿著刀對另一條比划起來，期間還不時和墨子弈討論一下。

  整整三個時辰，心理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終於店小二精神崩潰了。

  最讓墨子弈驚奇的趙羨的反應，他還以為趙羨受不了這口呢。畢竟這完全就是給霍光泄憤的，這玩意看的他都骨頭疼，沒想到趙羨看的津津有味的，完全沒有不適的反應。

  「我說，我說。」

  店小二虛弱的聲音，讓他們精神一振。

  「說什麼？」，墨子弈欠欠的反問。

  那人神智不清晰，連吐字也不太清晰。

  「那人是我殺的，屍體也是我放到你房間的，我殺了他，怕被發現，所以就藏到了你房間了，想要栽贓給你。」

  墨子弈舔舔乾澀的嘴唇，很是無語，這人還是沒死心。

  「為什麼是我們？」

  「你們帶著刀，又是三個男子，看著就不好惹，所以我就。」

  都沒等墨子弈說，霍光直接又把刀子插進去了.

  「接著編，我們有得是時間陪你耗。反正人身上的骨頭有得是，實在不行，骨頭卸完咱們還可以刮肉，刮完肉還可以放血嘛。」

  墨子弈認真的安慰道。

  最後店小二在失去了下肢的所有骨頭時徹底崩潰了。

  「我奉命把人殺了，放在你房間，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奉命，奉誰得命？」，趙羨在這空坐了四五個時辰，可站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勞累的樣子。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漠北的人。」，店小二耷拉著頭半死不活的樣子。

  「那你們怎麼聯繫？」

  「客棧...那個客棧。哈哈哈，可惜已經晚了，他們肯定已經離開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店小二突然瘋狂而得意的笑了起來。

  「誰和你說的他們能跑得掉的。」

  墨子弈和趙羨對視一眼，墨子弈看他那副笑得癲狂的樣子，也開懷大笑起來。

  「不，不可能，他們不是...」

  狂笑聲戛然而止，店小二眼中的得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被慌亂不定代替，口中喃喃自語，反覆詢問，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說法。

  可惜墨子弈他們又怎麼會如他所願，既然已經開了口剩下的就不用他們操心了，墨子弈伸著懶腰對趙羨一挑眉，趙羨沒有反應的掉頭就走，墨子弈緊隨其後把孟冬擠去了一旁。

  孟冬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