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門逛街

  老爺子總覺得對女兒女婿有所虧欠，這才想著讓秒歌嫁進季府來，也算是給她一個庇護之所，有自己在旁看著，總不至於讓她受了委屈。

  可若是孫子真心不願意，就如他所說，就算勉強讓他娶了秒歌，對秒歌而言，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兒。

  孫子是何脾性老爺子清楚，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你越是打壓，他便反彈的越厲害，說不準還真如他所說，娶回來當個擺設，一輩子獨守空房，他也是做得出來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又何必去做這樣一個惡人，毀了兩個孩子的一生呢？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要好好的思量一番了。」

  季老太爺沉吟了半晌，這才緩緩的說道，「王管家，去將季風找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

  王管家應聲退了下去，留下老太爺低頭沉思的身影。

  另一邊，季凡出了嘉和苑，越想越覺得煩躁，便直接打馬出了府。

  陳妙歌對自己的感情，季凡心裡是知道的，可這並不代表她喜歡他就要接受，而老爺子的心思，他也是清楚的，若是換做以往，他對這事兒並不是很反感，畢竟，對於他來說，娶誰都是娶，還不如娶一個看著沒那麼礙眼的，還能讓老太爺心裡的愧疚少一些，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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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在聽到這事兒之後，季凡卻是沒來由的覺得煩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馬兒在熟悉的酒樓前停下，店小二連忙迎了出來，將手中的馬鞭隨手扔進小二手裡，季凡抬腳便走了進去。

  水佳靈與黃琪商議完三日後的賞菊宴之後，便去了黃老夫人的院子，說了想要出門逛街的事兒，老夫人有些擔心，生怕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外孫女出什麼意外。

  「外祖母，您就將心放到肚子裡吧，對於京都的人來說，我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罷了，沒人會認識我，再說了，小琴和小琪也一起去，不會有事兒的。」

  水佳靈緊挨著老夫人坐下，略帶撒嬌的說道，「靈兒來京都也有些時日了，可還一次門都沒出過呢，天天在院子裡，都快要憋悶死了。」

  「行吧，那你們多帶些丫鬟小廝出去。」

  老夫人嗔怪的看了水佳靈一眼，最終還是點頭應了。

  秋末冬初的天氣，不冷不熱，倒還真的挺適合逛街的。

  京都不愧是在天子腳下，街道上熱鬧不已，各種各樣的商鋪鱗次櫛比，酒樓，茶肆，首飾鋪，胭脂店等等，讓人目不暇接，耍把式賣藝的，賣糕點小吃的，應有盡有，吆喝聲一聲高過一聲。

  姐妹三個才到街頭就下了馬車，按照水佳靈的意思，是打算從街頭一路逛到街尾，若是還有力氣，就再換一條街繼續逛。

  而小姑娘們最喜歡的，就是一邊吃東西，一邊逛街，所以，姐妹三個最先挑了京都最有名的小吃街入手，遇到好吃的，絕不放過。

  因為有黃家姐妹帶著，這一路上倒也熱鬧，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三個姑娘玩的不亦樂乎，原還想著中間找個酒樓大吃一頓的，誰曾想才逛了半條街，肚子都撐不下去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街上的小吃這麼有味道，這些年的街都白逛了。」

  黃琪捂著自己的肚子，看著手裡的食物，有些痛苦和糾結，她是真吃不下去了，可是想想那味道，又有些不舍。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回頭若是想吃了，叫丫鬟出來買回去就是了，咱家就在這裡，還怕吃不著還是咋地。」

  黃琴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妹妹一眼，嗔怪道。

  黃家雖不是皇親國戚，卻也是世家望族，家裡的廚娘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選上的，各種各樣的小吃也是會做的，所以，平日裡姐妹兩個自然也不會將街邊小攤上，幾文錢的小吃放在眼裡。

  今兒也是見表姐要吃，她們也不好攔著，便陪著一起吃了，沒想到最後她們卻是吃得比表姐還要起勁。

  「都跟你們說了，別吃那麼多，還不信，前面好吃的還多著呢，才到這兒就吃撐了。」

  水佳靈對於掃蕩小吃街這樣的事兒，還是很有經驗的，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吃的很是節制，什麼東西都只是買上一份，跟兩個丫鬟分著吃，一個人也就嘗嘗味道，並不多吃。

  逛到後面的時候，姐妹兩個也學乖了，每樣少買一些，自己嘗嘗味道，剩下的要麼分給丫鬟們吃，吃不掉的就送給路邊的小乞兒們吃，於是，這一路跟在她們身後的乞丐也就越來越多。

  到最後，水佳靈她們走到一個包子鋪面前，索性將幾籠屜的包子饅頭都給買了，讓乞兒們拿去分了，這才將人都給打發走了。

  有了先前的教訓，後面姐妹三個也就不敢再這麼吃下去了，轉而看起了胭脂首飾來，不過，黃家本就有胭脂首飾鋪子，她們又哪裡會缺這些，自然也就看不上這些個路邊攤上的東西，檔次太低，戴出去也只會惹人笑話。

  不，不是戴出去惹人笑話，就是拿在手中多看兩眼，都會惹人笑話，這不，幾人才在一個首飾攤子前停下不久，身後便出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

  「喲，這不是鼎鼎有名的黃家兩位小姐麼，怎麼，放著自家首飾鋪里的首飾不戴，倒是對這樣的首飾愛不釋手，莫不是黃家首飾鋪里的東西，實則還不如這些個路邊攤上的？」

  水佳靈姐妹三個正瞧得熱鬧呢，雖然這些頭飾做工不夠精細，玉質也很低劣，但是不可否認，有些首飾的樣式很是別出心裁，還真讓人挑花了眼，卻不曾想聽到了這話。

  黃琪這小丫頭當即就怒了，剛打算回頭怒懟幾句，卻被黃琴給摁住了，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惹事兒。

  黃琪撅了噘嘴，氣哼哼的道，「真是晦氣，怎麼每次出門就會遇到她！」

  水佳靈這時候也轉過頭來，入眼的，是一身桃紅色錦繡裙裳的女子，正蓮步款款的走了過來，嘴角還帶著未來得及收起，或者說是不屑收回的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