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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暴戾

2024-06-12 17:05:41 作者: 寧夢醉

  看到父親的那一刻,張雨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幾乎認不出那個人就是張立天。

  從前的張立天,那是一個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兒。

  曾經在這帝都,是無數千金小姐的夢中情人。

  可現在,他的四腳都套上了鎖鏈,脖子上也套著鎖鏈,和一條死狗沒什麼分別。

  他剛看了兩眼,差點都認不出來。

  然後張立天突然就撞向了牆壁。

  

  這個辦公室有兩個門,張雨是在最遠的那個門走進來的。

  眼看父親就要撞死在牆壁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樣物事突然從張雨身上飛出,快如閃電般奔了過去。

  砰!

  張立天撞到了牆壁,只覺得頭腦轟了一聲,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全是金星,血腥之味濃郁。

  他直挺挺的掉了下來,額頭上有血液流下。

  隨著他摔下來的,是一隻皮鞋。

  冬天的皮鞋,比較厚實,裡面還有絨或棉。

  就是張雨在急智之下發出的一隻皮鞋,擋在那牆壁上,令張立天的額頭撞在了皮鞋上。

  雖然撞得非常用力,可命還是保住了。

  看著父親摔在地上,手腳因為鐵鏈的束縛,甚至無法張開,像一隻死狗在地上苟延殘喘。

  而且,張立天被折磨得完全沒了人形。

  骨瘦如柴、雙鬢斑白,寒冷的冬天,卻穿著秋裝。

  更令人生氣的是,在父親倒下的牆角處,有一個豬糟,裡面放著發臭的泔水,許多綠頭蒼蠅在那裡嗡嗡的叫。

  一個麵包就扔在那裡。

  看到這裡,張雨的心幾乎碎盡。

  「爸!」

  張雨跪在地上,清澈的眼睛中,淚水滾滾而下。

  父親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世,雖說不是過著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也差不多多少。

  五十多歲了,一生養尊處優,哪受過半點苦?

  可現在,他竟然被人折磨得沒一點人形。

  三年了,父親究竟受了何等非人的虐待。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卻有人把父親折磨成這樣子,令他幾乎認不出。

  張雨擁有無上醫術,剛才也看清了張立天有一絲神智不清。

  拳頭頓時握得格格響,指節變得極為蒼白。

  他緩緩站起,臉上是無盡的嗜殺之色。

  父母養育之恩,傷我父母者,死。

  「你們,死罪。」

  不知道為何,怒到極點的張雨,話語卻說得如此平淡。

  殺意卻令這個開了暖氣的屋子,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你是誰?」

  鄭芳被那殺意所懾,竟然退後幾步。

  「我是誰?你先告訴我,這個被鎖著鐵鏈的人,是誰?」

  張雨刻制著雷霆之怒,語氣極為平淡。

  可是那滔天殺意卻是不斷的從身體溢出。

  「你說他?」鄭芳的眼裡現出了不屑之色,嗤笑說,「你說這這地上的是人?小子,我幫你改正一下,這不是人,這是狗,這是一條死狗,狗的名字叫張立天!」

  辦公室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鄭總真是風趣。」

  「瘋狗會咬人,所以需要用鏈子鎖住。」

  「哈哈哈哈……」

  所有保鏢都笑了起來,完全沒將張雨放在心上。

  仿佛摔在地上的張立天,真就是一條死狗。

  鄭芳,黑虎社五當家,實力高手。

  其實力,幾乎能與「櫻花羅剎」名川美雪相媲美。

  從剛才張雨發出那個鞋子救下了張立天,她就知道這小子是個練家子。

  可那又如何?

  她鄭芳,是能和名川美雪一決高下之人。

  「你說這地上的是人?」

  「小子,我幫你改正一下,這不是人,這是狗。」

  「這是一條死狗,狗的名字叫張立天!」

  「哈哈哈哈!」

  張雨的腦海里,一遍遍重重著剛才鄭芳說過的話。

  印在他眼裡的那個女人,拿出了手機。

  手機里有一個視頻,只見鄭立天跪在地上,為了向這女人討食,竟然發出了汪汪汪的聲音。

  「你說,他是不是狗?如果不是狗,怎麼會狗吠?」

  鄭芳咯咯的笑起來。

  張雨眼睛血紅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侮辱。

  砰!

  就在鄭芳笑得身軀顫抖之時,只覺得眼前一花。

  隨即,一道人影挾帶無上威勢到了她的面前,她幾乎要窒息了。

  她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正是那個小子。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砰!

  在她看清來者之時,一個拳頭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暴戾之氣裹挾的拳頭,打得鄭芳整個人像掉線風箏那樣飛上半空,一口血箭吐出,在空中灑落。

  身軀重重摔在地上,鄭芳感到眼前一黑。

  隨即就看到一隻眼珠子在地上骨碌碌滾動,停下時,正落在她面前地上,瞪著她。

  看著這顆眼珠子,內心強烈的不安驟然漫延至全身。

  她感到右眼火辣辣的,右邊的世界一片漆黑。

  那人一拳頭,竟然把她右眼給打了出來?

  不不,不是,不是的!

  全身被驚恐籠罩,她在內心不斷否定那個想法。

  嘶嘶……

  她聽到了血漿噴涌的聲音。

  疼突然加大,如漫山遍野的敵軍將她緊緊包圍。

  在對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塊鏡子,那是她之前剛剛用來梳頭髮用的。

  鏡子裡,映出了一個駭人的形象。

  這種形象只有恐怖片才會出現。

  鏡中的女人,半邊臉塌了下去,血肉模糊,眼珠子不見了,血漿不斷噴涌。

  「啊……啊!」

  劇痛令她發出了悽厲的慘叫。

  下一刻,只聽得那猶如從九幽中發出的毫無人類情感的聲音,「這一拳,是為我父親而打。你放心,我只是打了你半邊臉的骨頭,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掉。」

  他要將這人千刀萬剮而死,又怎麼會輕易讓她死掉?

  「而這一下,是為我自己而打、」

  砰。

  那個人以極快速度飛來,那速度快得鄭芳無法看清。

  隨即,一聲悽厲慘叫仿佛自她靈魂i深處發出。

  她的左臂被生生的扯掉,血漿從斷裂的傷口中大量噴出,地上,是一片血的溪流。

  滔天仇恨,令天空烏雲密布。

  屋子裡充滿了濃濃嗜殺之意,溫度已降至冰點!

  下一刻,張雨看向了那些保鏢。

  保鏢們猶如被死神盯上一樣,一股濃濃的寒意籠罩在身上。

  無情的殺戮,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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