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華雄城下挑戰

  夜深，晉陽城東門外，火堆遍地。

  時值夏日，夜晚最是涼快，就算沒有營帳之物，露宿於野也不礙事，頂多蟲蟻蟄身罷了。

  但是火堆之物必不可少，烏漆嘛黑的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因此許多的王家部眾圍聚在火堆旁，合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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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堆中央不過三四頂營帳，突襲晉陽自然不可能帶那些重物，甚至糧食也不多待，但是這對王懋來言不是問題。

  讓人四下劫掠周邊鄉里可輕鬆解決，王懋都以為劫掠不到什麼，卻沒想到給了自己一個大驚喜。

  周邊的百姓家中糧食還不少，隨隨便便掠奪十里內的十幾個村落，便是王家整個部眾月余的糧食，現在是不愁了。

  他們是高興了，卻苦了百姓。

  「兄長說了什麼。」王懋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親信，出聲詢問，今日讓其回往祁縣，回來的倒是很快。

  「回三爺，小人白日快馬加鞭回往祁縣，告知家主後，僅與小人述說讓三爺圍住晉陽，家主自有應對，便讓小人星夜趕回。」

  聽了親信的回稟，王懋心中安定了不少，點頭揮手道：「好，那我便圍住晉陽，等候兄長之令，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今日之戰損失將近兩千人，王懋雖然讓部眾打造器械，不過也考慮是不是要息兵回祁縣，要知道如今圍四門的不到八千餘人。

  現在得到自家兄長的回覆，撤兵的念頭直接拋之腦後。

  「是，小人告退。」親信抱拳一拜，轉身走向大帳門。

  親信方走出大帳，一名家兵急匆匆跑進，慌聲道：「三爺，城中送來五樣物品，帶有血跡，似是頭顱。」

  「頭顱？城中送頭顱來作甚，莫不是程昱等人頭顱，哈哈哈。」帳中眾多頭領一聽，打起笑語，因為今日出現城頭的正好是五人。

  王懋也是笑了笑，感興趣道：「都帶進來。」

  那家兵領了命，連忙跑出主帳，不多時，便有兩人重新回到大帳，其中一個便是那家兵。

  五個用黑麻布包裹的物品正被他們提著，猩紅地血液滴答地下落。

  王懋一見便認為是頭顱，那般模樣不是頭顱還能是何物，再不然也是與人體之上有關，好奇之下揚手示意。

  兩個家兵當即解開了黑布，帳中眾人都是看見全貌，然並不是程昱幾人的頭顱，不免有些失望。

  王懋見那首級模樣，眉頭緊鎖起來，疑惑道：「這些是何人，城中人送來此物作甚。」

  話落，帳中一頭領起身走去，因為他見著地上的頭顱有些熟悉，於是以手中佩劍挑開中間頭顱的髮絲，這一看不由一驚。

  連忙回身向王懋道：「三爺，屬下認得其中一人，那中間首級應是昨日混入城去的門客，乃是聯結城中士族去的，不想竟然身死。」

  「你是說，此人乃是混入城去之人？」王懋神色微變，目光漸冷。

  那頭領點頭：「屬下不會認錯，此人便是。」

  王懋聽言，冷著臉微微思索後向家兵問道：「是何人送來這五顆首級。」

  被那冷意所震，家兵趕忙恭敬地回答：「稟三爺，送來之人自稱是令狐家僕。」

  「砰~可惡，好你個令狐邵如此不識抬舉，待我王家破了晉陽，必族滅你。」王懋猛拍身前小案，憤怒起身大罵。

  他已經知曉為何送來首級了，定著說服不成，遭令狐邵殺害。

  這一聲拍案，震驚住帳中所有頭領，那兩名家兵更是跪在地上，埋頭爬伏在血淋淋的頭顱前。

  王懋陰沉著臉，寒聲下令：「爾等聽好了，全部給我要去看牢咯，莫讓城中之人突圍，哪怕是一隻蠅蟲也不許讓其飛出。」

  現如今是指望不上混入城中的人了，只能等自己的兄長王隗消息，在此之前王懋知道絕對不能讓城中人出去。

  唯有如此，才能給王家更多的時間用來攻打晉陽，王懋甚至想屠滅附近所有居民百姓，但殊不知還未圍城前，已有人離了晉陽。

  「遵命，我等告退。」看著那滿頭白髮，模樣活脫脫像個厲鬼的王懋，帳中頭領們哪裡敢多待，紛紛抱拳離去。

  眾人離帳，王懋走動來到一張輿圖前，眼神中飽含殺氣地看著晉陽城，他堅信此次必能報喪子之痛，讓遠在河東的李旭也再次嘗嘗家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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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六，距劉辯登位，何進掌權已過去三日。

  近月余，擁有數萬大軍的董卓龜縮城內，不出迎戰了，李旭也沒下令包圍，不下令強攻，只在城外紮營。

  期間互有小戰，但并州勝多敗少，這下董卓更加不出。

  沒辦法，失去騎兵的機動之利，根本沒法有效對付李旭，何況麾下將領又打不過，董卓表示還是老實待城內吧。

  既如此，李旭自然不會閒著，還讓黑衣衛去鹽監亭採集天然白水晶，以作大用，還時不時的派人去城下搦戰。

  這不，今日城下挑戰的便是改姓不換名的華雄，手持長刀傲然站在那，威風稟稟地蔑視城樓上的人，多少有點狐假虎威。

  他身旁一士卒拿著大喇叭講著這輩子的所有狠話，罵了那叫一個痛快，董卓的祖宗十八代基本問候了個遍。

  不巧，城頭上正好有董卓在，早已憤怒無比，並非是聽著罵聲，乃是因為看見昔日帳下大將如今竟然挑釁自己。

  氣的董卓臉上的橫肉不斷抖動，扶著牆垛的手在上面留下指痕。

  「城上之將，敢有下來與華某決一勝負否，莫要做那縮頭之鱉。」城下，華雄拿過士卒的喇叭，喝喊起來。

  有李旭的厚恩，就在數日前，見到家中老小無恙，華雄便對舊主董卓再無半點昔日情面，沒了舊恩當報新榮。

  「葉雄，休得猖狂，我李傕誓殺你。」李傕探頭怒喝，隨後回身向董卓請命：「主公，末將下去斬了之背主叛將。」

  「末將也願往殺之。」另一側的郭汜也出聲請命。

  要說董卓麾下猛將，李傕首排第一，郭汜第二，葉雄不過排名第三，前些時日，并州的將領他們不敢出戰，但是今日他兩人可不會慫。

  不過帶兵打仗李傕、郭汜二人確實比華雄強，但是單挑還真不一定孰強孰弱了。

  董卓自然也認為李、郭二人比葉雄強，於是狠厲道：「去，給咱殺了此人，提其頭顱做那夜壺之用。」

  「諾~」李傕、郭汜二人齊聲一喝，轉身便下城去。

  在城頭的一個角落，徐榮看著下城的兩人，暗自嘆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