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殺張楊

  「公子，乾無能，未能守護好主公，罪該萬死。」李乾恍惚間抬眼看見跪地痛哭的李旭，自責地以頭撞地。

  咚咚咚~不知磕了多少下，李乾依舊不停的磕頭。

  跪在一邊，作為侄子的李典心有悲愴，也沒去阻止，畢竟此事李乾卻是有罪，身為臣子不能護主，還讓其先死，乃大罪。

  李旭不為所動，跪地挪動至李瓚身邊，緩緩將其抱入懷中，眼神空洞，機械一般的擦拭自己父親嘴角的血漬。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不知幾時過去。

  也許是累了，李乾停止了磕頭，地面已被血漬染紅，抬起血泥夾雜的頭，瞥見躺在地上的湛盧劍。

  「乾當以死謝罪。」李乾說著猛地撲向湛盧劍，眼神之中儘是決然。

  「叔父不可。」

  李典一見趕忙大喊，腿腳蹬起想去阻攔，但還是慢了一步，李乾已將湛盧劍架於脖頸，順勢就要劃拉。

  

  「叔父！」這時，一聲大喝響起。

  使得李乾手中動作一頓，一臉茫然地回頭看去。

  李旭眼眸輕輕合上，淚水順臉頰流落，睜眼看向李乾，厲聲道：「叔父放下劍，留有用之軀以報此仇，父親九泉之下也會欣慰。」

  「叔父，主公所言甚是，老爺之仇不可不報。」趕上前去的李典舉手擎住劍柄下拉，出聲附和。

  隨著湛盧劍被拿走，愣神地李乾再次爬伏在地，慘聲痛苦起來。

  勸下後，李旭環顧周遭，見蔡邕倒在一邊，卻不見自己弟弟的身影，大喊道：「我阿弟何在，阿弟何在。」

  「主公，阿宣被那賊子拍入水中，生死不知。」越兮面有哀色，低聲回答，那一幕他看的清楚，恨自己實力不濟沒能阻止。

  聽言，李旭急望水面，滾滾急流好似想將事情掩埋，那一道道水波猶如利刃一般，割的心口生疼。

  「呂布，我要你償命~」悲怒之聲直衝雲霄。

  悲喊聲息，李旭回首對典韋幾人道：「找，順水去找，切斷水流也得找到阿弟。」

  「諾，屬下這就前去尋找。」廖化、張遼當即抱拳領命，起身領著數百騎兵順水流方向而去。

  見兩人帶隊離開，李旭抱起李瓚屍首向一架尚且完好的車架走去，冷聲道：「與我去長子擒張楊。」

  「遵命。」劉刕等人紛紛回應，他們知道張楊也是有參與的，就算主動前來報信也難辭其咎。

  典韋雙戟收回腰間，趕忙跑過去給自家主公搭把手，見李旭搖了搖頭，只好轉身牽上墨麒麟，跟在其身後。

  李典幾人則是抬起蔡邕，往另外一處車架走去。

  「出發。」將父親的屍骨放置到一緊駕馬車，李旭翻身上馬，目光冷厲地望著北邊。

  而後，留下少許人整理車架散落之物，處理滿地屍首，李旭則與眾人及騎兵護擁著車架朝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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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黃昏，寒風稟烈，天色越暗越加寒冷。

  上黨長子城，東門城樓。

  不久前疾馳而過的騎兵，讓張楊實為震驚，是何等的雄壯，雖然只是在城頭上舉目而望，也能看出端詳。

  神色緊張，來回走動的張楊忽然停下看向身邊繆尚、楊丑、薛洪等人，道：「南邊可有消息傳來。」

  自騎兵從門前而過，張楊就沒有消停，一直在關注南面的事，本想自己也帶兵與李旭一同去往南，經過繆尚的勸說，也就放棄了。

  如今已過去兩個多時辰，還未有消息，張楊這才有些緊張。

  楊丑滿臉疑惑道：「主公，李旭已帶騎兵前去，若救不得其父，我等也無干係，何必如此緊張，如有消息必當到來。」

  「似乎有少許道理，自己已告知與彼，其父再有好歹與我何干。」張楊緊張的神情一震，放鬆下來暗自嘀咕。

  一旁的繆尚聽楊丑所言，心中頓感失望，盯著張楊暗想：如若李旭之父身死，殊不知你還有命活嗎，我還是勸說一番吧。

  正當繆尚要開口之時，一名士卒登上城梯，來到張楊等人身前跪道：「主公，并州牧之騎兵正往長子誠而來，此刻已不足兩里。」

  「回來了。」張楊眼眸大睜，急聲道：「隨我下城門去迎接上官。」

  說著，踏步朝城梯走去，楊丑、薛洪等武將自然跟上，作為太守迎接州牧無可厚非，誰上黨郡同屬并州呢。

  聽言，繆尚眉間一擰，下意識伸手想要阻止張楊去迎接，話未出口人已下城，舉步來到垛牆望向南面道路，已有火光閃爍。

  「難道成功救還了不成。」

  瞭望思索片刻，繆尚只以為李旭成功，輕聲喃喃，見張楊已步出城池十多步，也不再細思，抬腿下城。

  不多時，李旭策馬一臉暗沉來到城下，相距不足二十步，見張楊等人在城門處迎接，眼眸之中殺意畢露。

  「張楊拜見李府君。」張楊一見人馬到來，當即低頭拱手大喊。

  身邊楊丑、薛洪等人也都抱拳：「我等拜見李府君。」

  張楊、楊丑等人低頭拱手相迎，沒有注意到李旭臉色，而他們身後剛剛下來不久的繆尚心中一驚，不禁後退幾步。

  「你就是張楊。」一來到幾人近前，李旭目光一凝，擎鑌鐵槍的手暗暗使勁，冷冷的語氣從口中蹦出。

  「下官上黨郡太守張楊，恭迎府君遠來，額。。。」

  張楊聞聽，手拱的更低，說完抬頭時，一道黑影襲來，根本做不得反應，只覺胸前疼痛，嘴角滲出血液。

  只見張楊一手抓著皂纓鑌鐵槍，一手指著李旭支吾不得語，臉上布滿不解與驚恐之色。

  李旭目光狠辣，手中鑌鐵槍竟毫無徵兆的刺入張楊胸前，周圍等人大驚失色，楊丑、薛洪連忙抽出佩劍。

  劉刕、李典等將神情冷淡地率著騎兵將幾人包圍，突發變故，城門處的士卒不待反應，已被李旭的騎兵卸了兵器。

  「張楊謀害本州牧，其罪當殺，爾等可要為其討命否。」李旭一把抽出鑌鐵槍，怒目看向楊丑幾人。

  楊丑、薛洪等人面面相覷，早已驚慌失措，張楊一死，又被騎兵包圍哪還有想打之心，卻不敢輕易放下手中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