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王家仇怨

  離石城北四十里處，距皋狼城僅有十里左右，一支兩千多人，具都覆輕甲的部曲正由一條小道轉北行進。

  駕~急促地喊聲和清晰可聞的馬蹄聲響起，拐角處，正在督促部眾行軍的魯達三人回頭望去。

  「前方是何人部曲。」來人正是從離石急奔而出的衛卒，見到有部曲，策馬大喊。

  到了近前也沒下馬，拉扯著來回甩頭的戰馬，似有馬上繼續越過魯達等人的動作。

  魯達身邊的從錢見其如此急急忙忙，出聲問道：「我等是雁門部曲，你可聽說過山林軍。」

  衛卒一聽大喜，他不知道山林軍，但是雁門部曲他清楚，而且見其部眾衣甲鮮明，并州軍還有何處如此，必是并州牧人馬。

  連忙滾鞍下馬，抱拳道：「小人從離石而來，有緊急軍情稟報。」

  「哦，快快說來。」魯達聽有軍情，目光一凝催促道。

  隨著衛卒將羌人進犯之事悉數告知，魯達絡腮鬍抖動，虎目斗睜滿臉怒色，喝道：「賊子安敢侵我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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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伊禮糾結道：「統領，我等是奉命前往磧口渡與主公會合，此刻是繼續北上還是回援藺縣。」

  是的，鄭姜將部曲交給魯達，而自己留在了晉陽，畢竟女子出沒大營多有不便，不如留下與蔡琰作伴。

  「某家決議已定，主公聽聞也會令我等馳援，傳令掉頭。」

  魯達大手一揮，直接下令，看向衛卒繼續道：「煩請小哥繼續趕往磧口渡，將事情經過報與主公。」

  「是。」從錢、伊禮和衛卒一同應命。

  不久，山林軍調頭朝皋狼城快速奔去，而衛卒繼續疾馳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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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城，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景象，街道上商販吆喝不斷，來往行人左顧右看。

  整個太原也漸漸安定起來，至從匈奴被趕跑，黑山覆滅，白波賊也就不敢犯境，一月來，境內百姓也開始自己的夥計了。

  從太守府走出一名身著直裾錦袍的細髯男子。

  腳步一頓，眯眼望著從太守府前走過的靚影，熟悉感強烈他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鄭姜柳眉微挑，左眼角的疤痕變的明顯，感受身後有人跟隨，餘光瞥向只發現來往的百姓，凝眸回首加快了步伐。

  太守府挨著州牧府不遠，細髯男子在一處牆後，見鄭姜步入州牧府略作思考，稍作肯定當即轉身離去。

  州牧府後堂，鄭姜款步來到後堂中的院子，院子挺大，有湖有樹有亭子，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要知道晉陽城中也是有宮室、家廟、糧庫等，州牧府自然不可能差，一應設施必然是要有的。

  賞湖亭中，蔡琰端坐在石凳上素手輕撫琴身，琴音婉轉而起，湖面泛起點點漣漪，樹梢上鳥兒閉眼聆聽。

  晉陽乃是州治，往後并州政治中心必然也轉移過來，陰館也就不適合蔡琰居住，因此跟隨著童淵等人一同來到晉陽。

  見蔡琰在彈琴，鄭姜緩步走過小橋，來到賞湖亭，隨便坐在了一個石凳上，一直站著蔡琰身後的丫鬟小秋微微福身。

  時間也有月余，初到晉陽人生地不熟，鄭姜就時常前來與蔡琰談心，丫鬟小秋對其也就熟絡起來。

  嗯~琴弦顫動，一曲終了，蔡琰素手穩住琴身，湖面上的漣漪少了，樹梢上的鳥兒罵罵咧咧地飛走。

  「姜姐姐來啦，小秋準備茶水。」蔡琰睜眼見到坐在一邊的鄭姜，將琴安放在一旁，嬌顏露出笑容。

  「是，小娘。」丫鬟小秋輕輕回應後，就在一旁茶案上搗鼓起烹茶，案上數個小碟，碟中有姜、蜜、橘皮等物。

  鄭姜展顏一笑，紅唇輕開打趣道：「昭姬的琴音可是愈加美妙了，就連我都沉醉其中，主公回來怕是要被昭姬所迷。」

  「姜姐姐每次來都取笑於我，怎麼甄姜姐今日沒來。」蔡琰臉頰微紅，習以為常地是笑問道。

  也巧，兩人讀音相等，蔡琰為了分辨，稱呼也就不同。

  鄭姜收起笑意，肅然叮囑道：「沒來也好，今日來時察覺身後有人尾隨，我是無礙不怕事，昭姬近日切不可隨意出府，此時太原還是魚目混雜之地，小心為好。」

  「朗朗白日竟也有不恥之人，城中可安穩否。」蔡琰一聽，嬌顏微嗔地點首。

  「有仲德先生在，昭姬放心便是。」鄭姜輕輕一笑，城中可還有程昱等人在，而且還有一千軍士呢。

  聽言，蔡琰也不再多想，兩人聊起了女兒家之間的秘事。

  白煙升起，小秋將茶杯洗淨倒上泡了橘皮、蜜糖的茶水置於兩人身前，自己則在一旁聽起了八卦。

  太原祁縣王府。

  細髯男子離開晉陽後馬不停蹄地回到祁縣。

  大堂之中，王懋與自己兄長王隗正在接待剛剛回來的王允，還有幾個年輕之人也在堂中歡聲交談。

  因張讓迫害，王允遠離雒陽輾轉在河內、陳留等地，不久前太原戰亂平息，就想著與自己的三個兒子回到祁縣看望。

  看到王懋之態，比自己還要顯老，心有不忍的王允不免出言寬慰，身為哥哥更多是告誡，勸其正值壯年還能努力努力。

  正當堂中眾人交談之時，細髯男子來到堂門處，高聲道：「家主，小人回來了。」

  聽到呼喊，王隗笑著望向門口處，詫異道：「王善，怎麼會回來如此之快，可有去臧太守那述事。」

  王允、王懋等人聞聽也都朝門外看去。

  門口處的王善步入大堂，拱手回答：「稟家主，小人已和臧太守述說，太守也無甚怪罪，只是。。。」

  見王善吞吞吐吐，不直接說完，王懋厲聲道：「可是那臧旻不允我繼續前去任職。」

  「卻是如此，似乎是新任并州牧所言，說三爺臨陣逃脫怎可為官。」王善趕忙高高拱起手，埋頭回答。

  「哼，小兒狂妄，太原紛亂，某也是回來保我王家安危，豈能不言不語辭我官職，某當上書參他一本。」

  身為并州的名門望族，豈可被如此羞辱，王懋氣的瞪眼怒罵。

  「懋弟。」王隗輕聲呼喊，冷麵厲聲繼續問道：「那你如何這般迅速歸來，還有何事。」

  「稟家主，小人在晉陽碰到了賊子鄭姜。」王善微微抬頭，瞄了一眼還在氣頭上的王懋，低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