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兩軍僵持在大河

  每隻木筏上擁擠著超過承載限制的人數，甚至還有匈奴士卒在河中拉著木筏，灌著水卻死死不肯放手。

  駐馬淺灘，李旭望向手腳並用，不斷划水的匈奴人，揮手冷笑道：「子龍，放箭吧，讓他們與大河親近去。」

  趙雲應了聲「諾」，策馬遊走在騎兵面前。

  數千騎兵靠近河邊紛紛搭弓放箭，箭矢追逐而出。

  順利登上木筏的匈奴士卒還沒慶幸生還，就被漫天的箭矢覆蓋，頃刻間如下餃子一般慘叫著掉入大河。

  數十隻木筏上的匈奴士卒捲入河水中無一生還。

  河面染上了片刻紅色，就被洶湧地河水洗涮，無人控制的木筏被急流帶去，仿佛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將士們，喊出來，不能讓匈奴人白送我們這麼多木筏。」看著威嚴急流的母親河，李旭壞笑著舉起鑌鐵槍高聲吶喊。

  騎兵們領命，揮著手中兵刃吶喊起來，聲勢一陣高於一陣。

  東岸發生的戰鬥，西岸淺灘上的須卜骨都候三人看的真切。

  

  面目猙獰的白馬銅和攣鞮安憤怒到了極點，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這大河猶如天塹根本無法過去支援。

  損失一萬多人馬，那也是傷筋動骨的，三人怎麼能冷靜。

  「攣鞮安，漢人已至，現在怎麼辦。」須卜骨都候面露氣憤地看向攣鞮安。

  不但人沒了，就連辛辛苦苦造的木筏也都陷在對岸，漢人也會在對岸等著他們，這河還渡不渡。

  對岸的吶喊聲，旗幟搖晃的擺動，那作出耀武揚威之狀的漢軍騎兵，這是在赤果果的挑釁偉大的匈奴。

  攣鞮安將手中揣著咯咯響的玉珠狠狠地拋向大河，轉頭道：「單于，今日是我們太急切了，令族人們再次砍伐樹木製造木筏，待水流平穩一舉渡河。」

  「由我親自督辦。」一旁的白馬銅當即吼道。

  「那就由你負責，越快越好，大匈奴的榮耀是至高無上的。」

  須卜骨都候點了點頭，想著也只能再造木筏了，冰冷地留下一句話後，轉身向氈帳走去。

  攣鞮安冷哼一聲，也跟著離開，白馬銅狠狠地看了一眼對岸，召集手下就去督導匈奴士卒們建造木筏。

  時間流淌，一晃眼五六日過去。

  磧口渡東岸，圍著那幾處破敗的泥屋，豎起了一座大營，高順、麴義、黃龍等人也率部到來。

  泥屋除了四面還有破損的牆體外，其他早已不見，因此在原來的基礎上，固定了泥屋牆體，在上面鋪上了一層帳帷。

  但不是給人住的，是存放糧食用，河岸邊潮濕，如果不多加防護，糧食就吃不了。

  而在靠近淺灘的位置有一座大帳，正是中軍大帳。

  帳簾被守門士卒掀開，劉刕雙手握著腰間刀柄，哂笑地步入營帳。

  大帳中正在與戲志才等人商議的李旭見其回來，笑道：「哦，是三刀回來，看來匈奴又被擊退了。」

  這一打趣，帳中哄然大笑，劉刕走到中間，抱拳道：

  「稟主公，今日匈奴軍倒是多了許多船隻木筏，而且還學聰明了，竟然不想著上岸，與我軍對射起來，只是匈奴人不善舟戰，胡亂射箭，現在已級灰溜溜地退走。」

  「有趣，我軍的箭矢寶貴耗不起，讓他們多送些過來。」李旭嘖嘖一笑，伸手示意劉刕坐到位置上去。

  而後，看向戲志才繼續道：「志才，可有黑衣衛消息，幾日來，對岸可是連夜不停地打造木筏，看來匈奴人還想著渡河。」

  「主公，大河阻隔，我軍無法得知消息，更加無法確認拓跋安環是否出兵。」戲志才輕搖羽扇搖頭道。

  聞言，李旭心想也是，這個時代想要知道消息沒有那麼簡單，只能靠著人力傳達，又有許多不可抗力因素，就無法及時了解情況。

  想罷，朗笑道：「無事，志才令人多加打探，咱們就與匈奴人對峙在這大河上，我就不信匈奴還能撐多久，我軍可不愁糧食。」

  戲志才等人聽言一笑，帳中氣氛也輕鬆活躍起來，在軍中無法飲酒這是鐵律，只好一水代酒，喝的倒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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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稀疏的草地上，拓跋信高坐大馬，威風稟稟、神氣十足，瞭望眼前的樹叢，滿臉地興奮之色。

  現在他已是一方大將，曾幾何時，跟在拓跋安環身邊的小親信變成了拓跋鮮卑中響噹噹地人物，心中萬分感慨。

  如今的拓跋鮮卑隱隱有一家獨大的趨勢，除了不南下侵擾李旭的地盤，就逮著苴羅侯不放，順帶兼併了許多游離地鮮卑部落。

  在李旭收拾匈奴人之時，軻比能的弟弟苴羅侯被拓跋安環一戰大敗，甚至讓出了中部的彈汗山單于庭。

  苴羅侯無奈被迫往東部而去，連接東部的鮮卑聯盟與拓跋鮮卑對抗。

  接到消息，拓跋安環想都不想，派遣拓跋信領三萬鮮卑騎兵由雲中郡渡過大河向美稷城進軍，來了招釜底抽薪。

  「大人，美稷城與此不足百里了。」

  此刻鮮卑大軍越過那片草地稀疏的平原，一名匈奴哨騎從樹叢中策馬奔出，來到拓跋信的面前稟報。

  聽了哨騎的話，拓跋信看向身旁的面帶黥刑的中年漢人，語氣卻很恭敬，道：「秦百夫，我等是直接往美稷城去。」

  之所以如此恭敬，也是因為如今的地位，與李旭有千絲萬縷地關係，如果沒有他的一句話，自己也不一定當得上拓跋鮮卑的大人。

  而跟在其身側正是秦武，此次與拓跋信一同前往。

  秦武面無表情，低著頭回答道：「大人客氣了，你為大軍主將，無需問我，儘管施為即可，某隻是為了與主公通信而已。」

  早已習慣這個面癱又總是一副低沉模樣的漢人，拓跋信不在意地抖肩一笑，拔高音量，大喊道：

  「兒郎們~與我快些進軍，李鎮北大人可還等著我們呢，匈奴人的錢財糧食不會少，等著兒郎們去取。」

  頓時，鮮卑軍陣中爆發出高昂地吼叫聲。

  拓跋信極為享受手下士卒的叫喊，自認為非常的動聽，當先進入樹叢，身後的鮮卑大軍叫嚷著也消失在樹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