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千土匪破慮虒

  清涼山，就是五台山前身，山麓處有一座寺廟，名大孚靈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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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永平年間，漢明帝派人西行求道，路遇天竺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

  他們用天眼看出了五峰山有靈氣，想在那裡建寺廟，道士們不同意，經過漢明帝的同意才有了大孚靈鷲寺。

  而現在，寺廟被從錢和眭固占領了，寺廟很大僧眾卻不多，老的還瘦的皮包骨，因此倒也沒有傷害他們，只是關押起來。

  「魁首，首領。」從錢與眭固兩人恭敬地抱拳。

  鄭姜戲虐的環顧寺廟道：「你們倒是找了個好地方啊。」

  「此地倒是很適合屯兵之用，不知僧眾是否還存活。」戲忠看完四周之景問向憨笑的兩人。

  「還活著還活著，只有一老一小了，老的都快死了，俺還給他們吃的呢。」白臉頭裹雷巾的眭固急忙述說。

  戲忠輕笑道：「那把他們帶上來，我問個事。」

  「是，這就去。」眭固是個行動派，絕不含糊，不過一會，兩人就被帶了上來。

  一身破衣，白鬍子老僧始終是閉著的眼睛，吃了東西倒是可以打坐念起經文。

  小的穿的也是破舊，雙眼卻是死死的瞪著從錢，似乎從錢欠他錢一般。

  「我說你這小和尚咋那麼記仇，我不就是踢了你錠一下嗎」實在受不了一直被瞪的從錢服了。

  年紀看上去應該有十七八歲的小僧，聽完猛地一躍，雙手掐成虎爪朝從錢攻去。

  從錢也不是吃素的，好歹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身子稍稍一歪躲過手爪，操手成刀重重的擊在小僧的後頸上。

  一吃痛，摔倒在地，周圍士卒立馬制止住了一直掙扎的小僧。

  「你這個小和尚，信不信我砍了你。」從錢面露兇狠之狀，作勢就要拔刀。

  「好了，停手吧。」戲忠朗聲喊停，也沒看他們走到始終坐定閉目的老僧身前。

  從錢嘿嘿一笑，也不再動作，小僧卻一直不停的想掙脫士卒，毫不掩飾的怒瞪著走過去的戲忠。

  戲忠也不理會，俯身輕聲道：「請問，大師如何稱呼。」

  老僧不再念經，緩緩地掀開布滿皺紋的眼皮，那雙深陷地眼睛，深邃明亮，與戲忠來了個四目相對。

  「不，不，這不可能，你的命怎麼會變。」突然之間老僧面露驚恐，沒有了原來的平靜，不斷的向後退爬。

  小僧猛的用力掙脫，朝著驚恐的老僧跑去：「阿師，您沒事吧。」

  「阿通，跟著他，聽他的，保護他。」在小僧的攙扶下，老僧也算恢復過來。

  隨後朝向戲忠聲音逐漸低沉的低頭繼續道：「慮虒就在此地往南二十里，縣令乃是王家人，還請留百姓一命。」

  可能是驚嚇過度，也可能本就是命不久矣，老僧坐定沒有再說話。

  小僧見自己的師父沒了氣息，沒有哭，深深地以頭嗑地不起。

  「王家，今夜拿下慮虒。」 劍眉微挑，聲音冷然的戲忠當然知道鄭姜與王家之間的仇恨。

  從錢幾人擲聲回應：「是，首領」。

  隨後取出一袋錢財放在老僧面前，就與陰沉地鄭姜轉身離開廟堂，也沒再去管小僧。

  「我可以幫你們，只要幫我安葬阿師。」

  戲忠聽聞身後懇求的聲音，停下腳步：「不需要，去幾個人將那老和尚好生安葬了吧。」

  「慮虒王家很看重，私兵與縣兵不下千人。」小僧呼喊著追上戲忠，雙手張開攔在了他們面前。

  盯著眼前目光清澈，面容消瘦的小僧，戲忠面無表情道：「你又是如何知曉。」

  小僧道：「城門守將魯達是我兄長。」

  戲忠有了異色，如果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慮虒，那是再好不過，有了補充就可以翻過雲中山脈了。

  「既然如此，可去說投，我等你消息。」戲忠考慮一會說，雖然不敢確定是真是假，不過願意一試，最多慮虒有了戒備。

  小僧點頭要了些吃的和一匹馬，順道路過從錢身邊時踹回了一腳就出發了。

  「這小和尚沒完了還。」從錢揉著大腿，很氣憤。

  「好了，這事算過去了」鄭姜輕聲說，看向戲忠繼續道：「夫君，這個小和尚所說是否可信。」

  「是，魁首」從錢只好悻悻然，不再說話。

  戲忠輕笑回答：「不重要，夫人讓部眾出發吧，慢一點行軍給小和尚留點時間。」

  「夫君果然足智多謀。」鄭姜稍稍一愣，明白了自己夫君的計謀。

  一條山道上小僧縱馬疾馳，臨近快黃昏，終於看到了慮虒城的輪廓，只不過城門似乎在緩緩關閉。

  「快關上城門。」魯達在城頭上遠遠地就看到有快馬奔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來人很快就要來到城前，魯達感覺有些熟悉，只不過天色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

  小僧在城下大喊：「阿兄，我是小通。」

  聲音很像，模樣也很像，就連對自己的稱呼也沒有錯，魯達可以肯定，連忙喊人開了城門放自己的胞弟魯通進來。

  風聲低沉，刮動著樹木，落葉飄蕩，高掛夜空的圓月害羞的只露出邊，使得下方黑暗一片。

  在離慮虒不遠的樹叢中，三千多人沒有一人話語，都是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看著靜悄悄的城池鄭姜按奈不住，要不是感覺自己夫君沒有一絲動容，早就殺過去了。

  「夫人，可以動手了。」就在這時，戲忠見城門處有火光閃動。

  話音剛落，鄭姜一馬當先，提著緋紅雙斧高聲冷喝：「殺進去，斬盡王家人。」

  從錢眭固伊禮三人紛紛操起兵器帶著部眾緊隨其後。

  戲忠可沒叫自己夫人衝鋒啊，抽出漢劍也跟了上去，陸政還想勸阻，人都已經跑出去了，只好手持弓箭護衛著。

  三千人如猛虎出山，在鄭姜的率領下氣勢洶洶的湧進城，聞聲而來的私兵縣兵不斷趕來，都被一斧一個解決掉。

  魯達和魯通在城頭上，望著被陸政護衛下的戲忠。

  兩人的模樣絕對看不出是兄弟，魯達原本也是寺里的僧眾，殺了來犯的賊寇被老僧趕走，後來憑著武勇留在了慮虒。

  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落腮鬍須，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的魯達疑慮道：「沒有特別之處，而且文弱不堪，阿師為什麼讓你跟著他。」

  「不知道，阿師臨走時，說他的命被改了。」小和尚魯通也很茫然。

  魯達繞有興趣：「呵，盡說些聽不懂的話，那女人倒是有些能耐，不過阿師也有看錯的時候，咱就跟著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