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原平邂逅

  老者笑道：「小娘有所不知，如今雁門就是這般，年富力壯的都在做工了，我們老一輩的想去，官府不要，只好留在鄉里耕田看顧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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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老者的話鄭姜有些奇怪，不由的出口道：「以往官府勞役何曾分過老幼，只在乎少多才是啊。」

  戲忠從老者表情看不到氣憤只有欣喜，暗想肯定不是自己夫人猜測的那般，於是輕聲探問：「不知老漢為何欣喜，勞役可不是好事啊。」

  「瞧你這後生，你是外來人吧，做工是自願的還有工錢拿。」

  「我家兒媳就在編織坊呢，月錢五百錢呢。」

  「外地人啥也不知呀，使君對百姓猶如再生父母。」

  「對呀，阿翁說的都是真的。」

  起先答話的老者微笑道：「去縣城瞧瞧吧，那裡可以告訴你的。」

  聽著圍上來解釋的老人孩童帶著喜悅心情，戲忠暗道『有趣』，笑了笑拱手道：「多謝各位，告辭。」

  牽著滿臉不信地鄭姜向著原平而去，後面的陸政和伊禮也是不信地跟在後面，都在想官府何時如此善待百姓。

  界碑距原平城有二十五里，四人一路上騎著馬很快就到了原平城，太陽還未西斜。

  眼前的景象，讓陸政滿臉的不可思議：「這裡還是邊郡縣城嗎。」

  進進出出的百姓，絡繹不絕，這不是重點，陸政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麼歡樂，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雁門了。

  「這裡是雁門郡啊，原平兩個大字就在上面。」走過他們身邊的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笑了一句。

  陸政尷尬的站在一邊，氣憤的直跺腳，伊禮拉著四匹馬掩著大手偷笑。

  這時有一支十人左右的歡歡跳跳的從四人身邊路過，有帶面具長袖揮舞的，有托陶缸的，有扛著木箱的。

  「百戲隊來啦。」路邊的孩童們圍著這支隊伍不斷的叫喊。

  戲忠被這眼前的一幕濕潤了眼眸，百姓們發至內心的笑容，縱然是在雒陽也未曾見到，沒想到在這看了。

  他的手臂略微的顫動，心想『明公阿，想必您也不知道您那不成器的兒子改變了什麼吧』。

  這時一雙素手挽上了顫抖的手臂，身軀的溫暖使戲忠恢復了神情，四目相對溫和道：「沒事了夫人，我們進去吧。」

  「恩」鄭姜重重的點了下頭。

  「城中還請牽馬，除非緊急切勿縱馬，請~」四人來到城門處，守兵看向伊禮輕聲提醒著。

  戲忠驚訝守門士兵的態度：「多謝，小小敬意。」眼神示意著伊禮。

  伊禮也不是傻，知道是幹嘛，連忙從衣袍中掏出十枚錢送過去。

  「不可，上頭有規定只可以收商人的，其他一概不能收。」士卒趕緊推辭。

  這回輪到伊禮尷尬在那裡了，戲忠過來打圓場：「為何只收商人的。」

  「你們是外來人吧，你們進城去看看榜文吧，不可擁塞在此。」守門士卒輕聲回應，讓他們快些進去。

  戲忠等人也不再多說，拜謝後徑直入城。

  「夥計，結帳來。」一家酒舍中，酒足飯飽的典韋等人大喊。

  典韋典傑兩兄弟帶著他們的妻兒老小，一路北上，由於有家眷用了快兩月才到雁門，剛到那會著實讓他們沒想到。

  到了雁門，與大哥典傑找了一家酒舍進食，典韋似乎感覺不到邊郡的淒涼，覺得都是公子的功勞。

  於是乎打算吃飽喝足，買些乾糧繼續朝著廣武去。

  「客人慢走~」夥計收完錢，大聲呼喊。

  典韋帶著他的小子典滿，和典傑以及家屬們一同向外面走去，虎頭虎腦的典滿新奇的喊道：「父親，這裡好不一樣啊。」

  「快走，早點找到公子要緊，老爺的信都遲了好幾月了。」典韋拍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腦袋，摸了摸胸口衣袍的信帛。

  「阿偉，咱們也到雁門了不是，哎呀~」扶著老娘的典傑笑著說完喊了一聲。

  原來是典老娘寶刀不老，揮手重重的拍在了典傑的腦門上：「明公的信怎麼可以放鬆，快走。」

  「是是是，阿偉快走。」哭喪著臉的典傑只好催促。

  典韋等人剛跨出酒舍門，就與戲忠等人來了個照面。

  看著行色匆匆的典韋幾人，鄭姜憑藉武人的直覺告訴她典韋不可小覷，小聲在戲忠耳邊：「夫君，此人不簡單。」

  「恩，雁門果真不一般，我有些想見識一下明公說的不成器的兒子了。」戲忠笑了一聲，牽著鄭姜進了酒舍。

  收拾馬車的典韋低頭嘀咕了一聲：「有意思的女人，哎呀~」

  「為娘的話不中聽了是不，嘀咕什麼還不快點。」典老娘儘管滿頭蒼白，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手勁更是不一般。

  典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憨笑道：「好嘞，母親快進去吧，這就走。」

  夜晚，酒舍某間客房之中。

  戲忠雙手枕頭，躺在床榻上思索著。

  「夫君，時候不早了，為何還不就寢。」睡眼朦朧的鄭姜發現戲忠還沒休息，翻身將素手搭在了他的胸膛。

  「夫人，我們明日回去把三千部眾帶上。」戲忠轉頭看向朦朧狀態的鄭姜。

  鄭姜不假思索的抬眼問道：「夫君不打算單獨見見了嗎。」

  輕輕撫過佳人的青絲，戲忠笑道：「既然士卒們都來了，怎麼可能讓他們一輩子做匪寇，不為他們，也為你。」

  「夫君，不如我們攻下原平如何。」鄭姜的語氣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麼輕鬆，她的腦迴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戲忠被逗笑了：「夫人呀，恐怕我們無法輕易攻下原平。」

  「不可能，我那三千部眾悍勇無比，偷。。。嗚~」鄭姜不信，還要繼續喊被戲忠一根手指捂住了嘴。

  「噓！小心隔牆有耳，一路而來，鄉間可不一般吶。」戲忠發現了異樣，只是不知道那是民兵團，偷襲是不可能成功的。

  鬆開手指後，戲忠眸子一縮繼續道：「部眾是山林好手，攀過原平西邊的雲中山脈，北上拿下樓煩關。」

  「聽憑夫君。」

  「我何德何能有夫人青睞，忠之福也。」戲忠抱著佳人，深深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