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魁頭，等著

  雁門關處於恆山山脈中斷之處，有峽谷之險，兩側峰巒疊蟑，怪石凌空險惡，東臨夏屋山，西靠句注山，每年大雁往飛其間，故稱雁門。

  句注山再往西南還有一個樓煩縣，其實就是一個關縣，鮮卑異族為什麼不順樓煩關南下，而是死磕雁門呢，這其實是地理位置因素，過雁門關就是并州腹地。

  可是過樓煩關處在深山之中，兩邊是險峻大山道路崎嶇難行，唯有順汾河南下汾陽，只要堵死汾陽，兩百里荒無人煙之地，自找死路罷了。

  廣武在雁門關下方60里左右，現在是酉時，李旭等人快馬加鞭需要一個時辰，步卒拋去輜重輕裝簡行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到達。

  狂奔了快兩個小時，李旭終於看到了雁門關，在踏進這條峽谷之時也感嘆古人的智慧，因地據守建造要塞，想著抽空得好好看看書了。

  夜晚降臨

  寒冷的冬夜，雖然地面被覆蓋一層銀裝，依舊昏暗。

  雁門關內，年近四十的李進聽士卒說關後有數百騎兵將奔至，不敢怠慢直接登上城頭遠眺，只是天實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父親，這個節骨眼會是誰來，沒有任何消息。」李進之子李志面露好奇，

  這也是李進想知道的，嘀咕著：「莫非是援兵不成？」

  

  片刻時間，李旭等人到了關下，潘璋放聲高呼：「關中守將速速開門，雁門太守親自率部支援而來。」

  李進聽是新任的雁門太守竟然支援來了，朝廷已經有數年不曾派一兵一卒，太守更是沒有，身旁李志一聽是援兵連忙想讓人開門被李進位止。

  壓下心中驚喜，李進呼道：「有何憑證？」

  「將吊籃放下，我會把太守印綬給你看。」時間不等人，李旭直接喊道。

  「快，放下吊籃！」

  不一會，吊籃被重新拉上，借著火把定眼一看，裡面是用絲綢包著的一塊大概2.5厘米高的東西，解開露出銀鑄方形的龜紐，底下刻有雁門太守四字。

  李進見完小心包起來，立馬讓人開門。

  吱~

  木質城門緩緩打開，李進捧著官印帶著兒子李志慌忙跪拜：「末將雁門關守將李進拜見太守。」

  「快快起來，進關相談。」李旭下馬扶起李進，收回官印。

  李旭邊走邊詢問道：「現在是何種情況，為何不派兵解救陰館，鮮卑又是誰領軍？有多少兵力？」

  李進抱拳說出：「使君有所不知，關內僅有不足兩千人，末將也是有心無力，鮮卑新任單于叫魁頭，此次圍陰館的也是他，魁頭手下有風雨四大萬夫長，慕容風、慕容雨，裂狂風、裂暴雨，以及一個依附的拓跋鄰。」

  「風雨？有意思，繼續說」李旭沒有想到還有人比自己還中二，不行，自己也得搞個，擺手示意李進繼續。

  李進頓了頓把自己知道的繼續說出：「末將還打探到，胡人目前只有五千在圍陰館，其餘的基本都北回了，末將也不知魁頭想幹嘛只是夜夜在帳中尋歡作樂。」

  「魁頭嗎，欺我漢軍無人，主公，敵軍只有五千，可以連夜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陰館之圍必解。」劉刕神色激動。

  「事不宜遲，李進，速去準備些吃食，與我飽腹，後面還有我軍九千步卒和糧食輜重，勞煩接應。」

  李旭的想法和劉刕是一樣的，戰機稍縱即逝，必須牢牢把握。

  「諾，使君雁門關中還有五百騎兵可同去。」李進拱手道。

  李旭聽還有騎兵，這下把握更大了，拍著李進的肩膀，目光凌厲的說道：「好，速去準備，可不能讓魁頭等太久了。」

  一頂豪華氈帳之中，漢人女子被迫穿著裸露的在中間舞步。

  帳中穿著胡服，頭髮各式各樣的鮮卑人欣賞著舞曲。

  拓跋鄰不舍的移開目光，看向主位的魁頭恭敬說道：「大人，我們圍了這陰館城將近一月了，去歲南下放牧部落勇士們都已經北還了，大人下一步還是圍著陰館嗎？」

  「哼！北還？這裡就是我大鮮卑的地盤，漢人像我手中的羊羔肉，鮮嫩美味哈哈哈！」現在的鮮卑單于魁頭無視拓跋鄰，一邊啃著小羊腿一邊肆無忌憚的鬨笑。

  聽著魁頭的話，拓跋鄰識趣地拿起桌案上銀制耳杯喝起酒繼續欣賞。

  把手中的羊腿大口啃完，狂灌了一口酒，魁頭也不擦拭他的大鬍子：「漢人只會據城而守，要不是這陰館有護城河，兒郎們早已打破雁門關，牧馬晉陽了！」

  「哈哈哈，大人說的是」帳中的慕容風、慕容雨都是哈哈大笑。

  作為檀石魁的孫子，魁頭已經有北回的打算了，嘴上強勢，也要講究行勢出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隨口說道：「漢人懦弱，明日攻城，圍的太久了無益，慕容風你帶千餘勇士去雁門關走一走。」

  「嘿嘿，大人放心，無需千人，百人足矣，牧馬的事我在行。」長相粗狂、皮膚又非常白的慕容風狂傲的笑道。

  「好！哈哈哈」

  整個氈帳充斥著笑聲。

  高順站在陰館城上，透過黑夜凝望城外的鮮卑大寨，眼神中止不住的殺氣，看到中央火光明亮，可以明白鮮卑首領又在尋歡作樂了。

  咬牙憤恨道：「可惡！」

  一旁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年輕小將張遼輕聲道：「將軍，以往鮮卑胡人這個時候早就走了，如今圍了我們一月之久，每天丟下十幾具屍體就走，城中口糧也快沒了。」

  「胡人不善攻城，想生生的耗死我們，如果此時有漢軍突襲，定要他們好看！」

  張遼積極的拱手：「將軍，小將願往。」

  高順嚴肅的臉龐依舊朝著城外：「城中僅有數百人，不可輕動，文遠先去歇息，我再看看。」

  「是，將軍！」見高順沒有同意，張遼只好去休息，但是沒有下城牆，而是在城樓里依靠著柱子坐下閉目休養。

  雁門關中，吃飽喝足後集結，北方常年與異族作戰，人人尚武，看著五百精壯的騎兵，李旭高聲呼喊：「這次，我要鮮卑人好看，爾等有信心嗎？」

  「有！殺~殺~殺~」

  「很好，上馬！出發！」李旭一聲令下，所有人紛紛跨上戰馬，有序的向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