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賢

  雨開始小了，烏雲漸漸散去。

  亭子裡，李旭和程昱相對而坐，李典則站在亭子邊緣一動不動，時間慢慢過去，兩人彼此打量。

  「不知公子所謂何事？」最終程昱還是率先開口。

  「尋先生為倚助！」該來的還是來了，看我三寸不爛之舌，我就不信了，憑我看了那麼久的三國和現代知識，胡編也得把程昱拿下！李旭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

  

  程昱嚴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看著李旭的表情「公子這麼自信？」，拿起竹簡繼續說道：「我沒說錯的話公子還是白身吧，就憑公子是東平國國相李瓚之子嗎？」翻開竹簡看著「還不夠！！」

  「就憑天下要亂了」李旭沒有絲毫的遲疑。

  「喔~公子這次去助力皇甫將軍，是想博一個前程吧。」

  「先生明見，待我有一立足之地，先生可願來助我。」

  「敢問公子之志」程昱依舊看著竹簡沒有回答李旭而是問出了一句話。

  李旭聽到程昱的話，深吸一口氣，心裡吐槽，重頭戲來了，古代知識分子就是喜歡問這種問題，還好來的時候做了一些功課。

  於是起身正了正身體走到亭前，透過細雨望向北方緩緩道出：「旭之祖父為黨錮所害，從小隨父親流落邊郡，食不果腹，先生可知邊郡的百姓是何等模樣？時常遭受胡人侵害，被喚作兩腳羊啊，那時我便立志為霍驃騎！」

  程昱一愣不再看手中竹簡而抬起頭看著李旭，李典聽到也看著李旭。

  「朝廷多次委派官員去邊郡，都無甚作為，畏懼逃跑任由胡人踐踏大漢的領土，旭和父親本早已見泰山府君了，幸得我師，學得一身武藝。後來黨錮影響輾轉往南隨著父親投奔舊日好友。」

  李旭轉過身來說道：「先生又可知，一路南下，百姓又是什麼模樣？」程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就連李典也是搖頭。

  「自恆帝起，大漢十三州災難不斷，不是水撈就是旱災、又是胡人南下，朝廷卻無動於衷，如今雒陽那位賣官鬻爵，當官的不思為民，變本加厲搜刮民脂以盈自身啊，那時我變了，變得不是想做那霍驃騎了！」

  可謂聲情並茂，李旭不覺間眼中有了淚花，沒有在意程昱與李典的目光繼續道：「大漢積弱已久，黃巾之亂只是開端，朝廷若是不改，亂世必將來臨！」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此句一出，猶如雷擊，一剎那程昱那波瀾不驚的臉上動容了！

  李典已經被震的說不出話，終於明白為何公子會說天下要亂了，心中認定般朝著李旭單膝下跪，露出洪亮堅定的語氣「李典李曼成，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曼成兄快快請起~」李旭連忙上去扶起李典。

  「主公不可，尊卑有別，直呼典名就可！」

  李旭扶起李典，見程昱還是沒有什麼表示還是坐在那裡不動，只是看他的眼神臉色似乎在打架。

  想著只能放大招了，於是看著程昱緩緩說來「先生，我並不是什麼善人，而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的志！」

  「願聞公子之想。」程昱嚴峻的臉上露出微笑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四句乃是後世都很出名的「橫渠四句」，由北宋大儒張載所書，學者稱橫渠先生。而且張載創立關學，特立獨行，在中國哲學史上樹起了一幢高大的豐碑，在國際、國內影響頗大，大漢以儒治國，這對於大漢的儒生可想而知，影響力非同小可。

  啪~~~

  「程立程仲德，拜見主公！！」

  可憐的竹簡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原來是程昱聽到這四句猛的站起身來，手中竹簡滑落地上所致。

  程昱拱手就要彎腰，李旭立馬托起程昱的手開心的大笑道：「我得先生如高祖得陳平也，哈哈哈哈哈~」

  「夫人，多備些酒菜，再準備兩雙碗筷哈哈哈」程昱也高興的大聲喊道，朗聲說道「我要與主公，曼成暢談！」

  雨停了，夜空中的烏雲散去，缺少月牙的月亮將月光照射在積雨大地上，銀光閃閃。小院裡眾人酒足飯飽，小孩已經被他的母親哄去睡覺了。

  小院門前，李旭拉著程昱的手「先生，旭先告辭，等我有立足之地立馬喚先生前去」。

  「主公，此去定要小心，立在此地等候；蒼亭北靠大河，城池矮小易攻難守，不會僵持太久，現皇甫將軍已經停滯許久，八月前定然決戰，以防卜巳前往冀州與張角和兵一處，主公明日早些出發定可趕到。」程昱則托著李旭的手正色說。

  「多謝先生告知，旭謹記」說著李旭鬆開手，對著程昱拱手鄭重的說：「還有一件事要拜託先生，旭從無鹽一路來到東阿，路上收留不少流民百姓，挑了精壯合我士卒一千餘人，老弱婦孺四百人；

  幫我安頓這些老弱婦孺，明日我打算只帶800士卒前往，其餘的都留給先生另外和五千石糧食。」

  「主公放心，立定不辱使命。」

  李旭上去就是給程昱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像想到了什麼奸笑道：「先生，應該改名昱，日在立上，嘿嘿嘿」隨後攬著李典的脖子就走了。

  看著李旭的背影程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離開十幾步才大喊「多謝主公，從此我便是程昱，哈哈哈哈」心下驚訝和好奇，主公真妙人啊。

  隔日清晨，李旭等人一早就準備妥當，告別東阿縣令後，就往西面而去。

  程昱在城頭上注視著李旭的背影發出只有自己可以聽到話「這天下，將因為他變的有趣！」，不過程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就是那個放箭的小年輕，差不多十八左右的年紀，長的倒是有點顯老，皮膚黝黑，本來想隨便打發掉的，可是在李旭聽到他叫蒲元的時候決定留給程昱讓他好好督促一下他的技能。

  蒼亭城頭，漢軍與黃巾軍廝殺在一起，城牆外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卒絡繹不絕的順著雲梯攀爬，時不時的有人掉落，城門處，一輛衝車猛烈的撞擊城門，眼看著就要撞破了。

  城頭上卜巳從一名漢軍士卒身上抽出刀，看著四周，城頭上己方的人快沒了，轉身就帶著親兵往東門逃遁。

  砰~城門被衝車撞破！

  城外漢軍軍陣，皇甫嵩見狀抽出漢劍高亢道：「將士們，別讓卜巳跑了，殺！」，漢軍士卒蜂擁而上，黃巾軍節節敗退，四處奔逃。

  李旭等人在趕了三天路離蒼亭五里外，得知漢軍攻城，於是帶著李典等三十騎兵搶先一步奔到東門外的小山坡上，好巧不巧，看到一隻幾百人的黃巾軍向小山坡跑來。

  「兄弟們，不能讓這伙賊兵跑了，敢不敢和我衝鋒」李旭緊了緊手中鑌鐵槍。

  李典舉起手中槍和眾人喊道「願隨公子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