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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你就真不顧她的死活了

2024-06-12 15:31:48 作者: 辛塵

  話說當初徐高士同意將女兒徐靜姐嫁給孫貓兒,那杜姨娘暗地裡指天罵地。

  罵夫主徐高士是個自私自利的爛人,以女兒的美貌當個貴人的小妾是綽綽有餘,夫主即便不為自家著想,也該為唯一的兒子前程著想。

  又罵徐靜姐不知反抗,就這麼聽著徐高士的安排,養了她十七年全當做餵了狗了。

  越想越不甘心,正好徐靜姐出嫁前,因孫家遠隔幾百里,陪嫁的家具多是折成了銀兩暫放在家中。

  那時徐高士也因得以認識程家、陸家、周家等一幫文人學子而高興得日日酩酊大醉,卻是方便了杜姨娘作案。

  她夥同了兒子將徐靜姐的嫁妝銀兩給調了包,抬到孫家的嫁妝實際上就是一堆融過的錫塊和幾樣裝模作樣的假頭面。

  錫塊雖然也值錢,到底不是銀兩,徐靜姐拿到手除了再請人融成了餐具外,就是變賣了,而假頭面連變賣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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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徐靜姐看似風光的嫁娶,實際上嫁到了孫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加上孫貓兒根本不管她們主僕三人的死活,徐靜姐的丫頭金桔只能將錫塊拿出去變賣,換得了十幾兩的銀子暫且過活。

  她在孫家日子雖是艱難,卻是上沒有公婆族人刁難,下沒有孩子要養,吃穿是少,精神是富足,偶爾跟孫貓兒哭死哭活要些銀錢,日子倒是比在應天府的徐家要自由自在。

  之後徐高士過來嘉水縣城,老廖帶著一幫兄弟過來給孫家妝扮,幾位兄弟湊了五百兩銀子讓他們夫婦做份小生意,徐靜姐的日子突然就變好了。

  孫貓兒無心經營生意,五百兩全落入了徐靜姐手裡,她如暴發戶一般,花錢不眨眼,又是置頭面又是做新衣裳,吃穿不愁,日子過得樂似神仙。

  再有身邊丫頭金桔機靈,三番兩次向周遭的人哭慘,程家、陸家同情她,時常會送些曬乾的山貨、海貨,更有程三秀媳婦的提攜,連田地都給置上了!

  這可真是徐靜姐從未想過的日子。

  八月中旬,程三娘子特地撥了一個林如意過來幫孫家主持中饋,更是讓徐靜姐驚喜連連。

  就連金桔和青桔也說:「三娘子真真比家人還親,等孩子落了地,咱們去請三娘子來給孩子當乾娘。」

  徐靜姐也點頭答應了,這事還得去跟丈夫孫貓兒商量,孫貓兒本就十分信任程亘,想著孩子既然認了三秀媳婦當乾娘,不就等同於認了三秀當乾爹,二話不說也就同意了。

  初五那天孫貓兒去了東程大院參加程奎的定親宴,也正是要跟程亘說說這事。

  中午仲春送了席面過來延壽坊的孫家,傍晚金桔就哭著跑來東程大院,說杜姨娘來訪,翻箱倒櫃要找田契,

  不管她如何跟杜姨娘解釋,家裡就是沒有田契銀兩,可杜姨娘見桌子上滿滿當當是精緻的飲食,有些甚至連應天府也不常見,並不相信她們的話,發怒之間不小心推了靜姐兒一把,導致靜姐兒摔倒了。

  那孫貓兒火急火燎回到了家裡,看到的便是家裡打開的箱櫃,杜姨娘不解氣仍在罵罵咧咧,徐靜姐躺在床上,汗打濕了鬢髮,臉白得像鬼,只剩出氣的份。

  孫貓兒脾氣上來,拿起棍棒朝著杜姨娘的人手一頓狠打,打得他們缺胳膊少腿,當場又是一頓倒仰。

  杜姨娘帶來的人馬在勸,孫家的下人在拉,最終還是谷郎中給眾人攆出了屋子,只留了林如意和穩婆在旁商量方案。

  林如意當場拍定:「請人去府城接我親娘過來。」

  那穩婆見徐靜姐底下一灘的血,也不敢接手,巴不得有人來接了過去,也就同意了,谷郎中就說徐太醫那邊藥材要更精細,也將徐太醫請來診治。

  他的話音剛落,仲夏就送了一籃子的藥材過來,說是昨兒三爺捎帶回來的,是徐老夫人精挑細選的藥材,其中就有上好的阿膠。

  谷郎中這邊酌減藥方,林如意親自煎湯藥,不敢假手他人。

  老廖一家過來,見孫家院子滿滿當當站著徐家的下人,死不悔改仍在叫罵著要見官,他也就將一群人給押到了鐵候的住處去,靜等徐高士下來定奪。

  杜姨娘帶來的壯僕婦即便再怎麼彪悍,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也只能在嘴邊逞能,坊間街鄰皆不敢出門來看熱鬧,擔心遭了池魚之殃,過後惹來孫貓兒的報復。

  忙亂之後的孫家,漸漸恢復了靜謐。

  晚間,孫貓兒守在徐靜姐暗房前默默流淚,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繼失去親人後,首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即將出世。

  孩子卻是同他一般,未落地便多災多難。

  老廖陪他靜坐了一晚上,就聽孫貓兒時不時念叨:「得知我要有一個孩子後,那時我是高興的,就想著老天待我也是不薄的,我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孩子。」

  老廖其實也知孫貓兒此刻也聽不進話,無非就是要發泄心中的苦悶。

  不僅孫貓兒苦悶,他的一眾兄弟也是十分難受,眾人還寄希望出生的孩子能讓孫貓兒恢復正常生活。

  這會兒要是真出事,孫貓兒估計會出家當和尚了。

  就在老廖胡思亂想苦悶憂愁之際,就見孫貓兒擦了一大把眼淚,恨恨道:「老廖,我想明白了。」

  「貓兒你現在可別做下什麼亂七八糟的決定,待冷靜下來,咱們好好說話。」老廖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怕對方一時想不開。

  孫貓兒:「去年在應天府見過了小馮公公一面,身後跟著四個閹人,他每經過一道門,就有人向他彎腰問候,我以為他就是甯公公。

  後來得知他只不過是甯公公身邊的一個乾兒子,像他這般的乾兒子,甯公公手下就有四五十個。」

  老廖心驚肉跳,「你——你想說什麼——」

  問到最後都破音了。

  「我家人出事時,那時我還小,總以為有天是能為他們報仇,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而今我想著,萬一,我的孩子不幸了,我已經沒有那麼長的時日再去謀劃了。

  老廖你能懂我的意思麼,我要是在小馮公公那個位置,我何愁不能替我孩子報仇。」

  老廖沉默許久。

  寒露過後,更深夜重。

  老廖抹了一把後頸的冷汗,嘆道:「你眼裡就只有孩子了嗎,靜姐兒呢,你就真不顧她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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