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沒懷上就是沒懷上

  夏日花開繁盛，陸阿灼多做了面霜和手膏要送給巧姐兒，惹得巧姐兒喜笑顏開，回送了香囊。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巧姐兒問怎的不見陸二姐姐她們幾人呢？

  一聽問話，楊大舍正襟危坐，十分關注。

  周氏道：「今兒是蘇老師起身回蘇家橋，四個學生均去送端陽節的禮，還未回來呢，估計是在館裡說話給忘了時日，我這就叫四喜去提醒。」

  那巧姐兒早就想看看姐姐們讀書的地方，聽說還有一個未見面的程順娘，就問能不能去學館看一眼。

  楊大舍起身，就說自己帶妹妹過去汀東村，很快就回來。

  陸阿灼瞥楊珩之一眼，問他：「你知學館坐落哪處？」

  「自然是不知，問一問村民並不費工夫。」楊珩之呵呵笑過。

  周氏這邊也等著穩婆，心道不好讓兩個楊家孩子在場，就有意支開他們去，便要四喜帶他們過去，順道在臨湖亭里賞荷葉，於是又給準備了一食盒，裡面裝了糕點和小酒。

  陸阿灼跟著親娘周氏在備小酒，聞著酒氣，不知怎的，就作嘔了一下，仿佛一夕之間，酒香味就發酵成了醋酸味。

  「阿娘，家裡的酒是放了多久，壞了吧？」

  說完就去倒掉，驚得周氏趕緊一把子搶了過來，搖了搖瓶子，半瓶水咕咚響動。

  周氏怒道：「你又怎麼了，這酒是前兩天在新街酒鋪沽的，香的很，一瓶八十錢呢！你是有錢了，心大了，看不上城裡的酒釀。」

  一下就去了四十錢，周氏心痛到不行。

  陸阿灼：「……」

  感到十分冤枉，她再次要去聞一聞，周氏可不敢再讓女兒霍霍酒水，就推她出門去，「別添亂了，廚房我來忙著就行，你去陪靜姐兒聊天也好。」

  然後抓了一把紅棗放滿了碟子，讓女兒端過去磨牙。

  備了食盒，就讓四喜提著，送走楊家兄妹，正好汀東村的穩婆過來，周氏趕緊將人迎進廂房來。

  穩婆見屋子裡有陸家的大女兒，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她先是看了陸阿灼一眼，再去細細看徐靜姐的模樣，隨後一口斷定：「這姑娘是有了兩三個月的身子，我當產婆三十年，是瞞不過我銳利的眼神。」

  本來徐靜姐正吃紅棗，金桔還在給她剝龍眼乾的殼，聽到老婦人的話，主僕三人頓時嚇得一動不敢動，金桔顫抖著問：「老婆婆是說我家姐兒懷了孩子？」

  金桔和青桔不斷掃視徐靜姐的模樣，真真是一點沒發現有什麼變化。

  穩婆過來要徐靜姐抬起手腕來，她給診脈了片刻，就笑道：「就說我眼睛銳利，你們還不信，脈象如滾珠，明顯得很，是有了。」

  然後抬頭對周氏笑道：「這可是大喜事，還不趕緊去備喜錢。」

  陸老太、劉氏和陶氏也從外面進來，一聽是有了，笑道：「喜錢少不了你的，還給你帶回幾個大肉粽，快先別想著錢了，看看靜姐兒還需要做哪方面的調養，她家沒有個老人，難免想得不周到。」

  穩婆眼睛一亮，說是可以介紹一個老姐妹去照顧徐靜姐，一個月的工錢只需要五兩銀子。

  周氏道：「先別說僱傭婆子的事了，自有她丈夫去操心，你給我大女兒診脈，看她是不是也有身子了？」

  穩婆心下不悅，要陸阿灼抬手腕放桌上，診了一炷香功夫，說道：「你女兒身子骨好的很，就是還未懷上，我記得她成親有三個年頭了？」

  周氏一顆心碎得稀里嘩啦，要穩婆再換隻手診脈，穩婆瞪了周氏一眼，「我看人有三十個年頭，怎的你還懷疑起我了？」

  說什麼也不會再去診一次了。

  這回連飴糖也急了，說自家姑娘最近喜好吃酸的，青梅是一口一個，普通人也不能是這麼個吃法，但姑娘就是忍不住要去吃。

  飴糖說完，陸老太、劉氏和陶氏也覺得不正常，就要穩婆再診一次，否則連喜錢也不給了。

  氣得穩婆再診了另只手，一面診脈一面皺眉說道：「聽你們這樣說，該是有了，可我診著卻是告知的常脈，有請郎中診過了麼？」

  「她丈夫就會一點醫術。」

  穩婆當下就拿開了手，「既然丈夫都診不出，沒道理我這個外人就能看出了，沒懷上就是沒懷上，你看她肚子平平的，和隔壁小媳婦真真沒法比。」

  周氏氣結。

  然後穩婆又開始說起給青桂庵白衣大士塑新大衣，念足八千卷《觀音經》的好處。

  靜姐兒眼睛一亮，就詢問穩婆：「念足八千卷，是要怎麼算錢？」

  穩婆就說請青桂庵的姑子誦一卷，要給一分錢，八千卷便給八十兩銀子，再塑新袍，就是一百兩齣頭。

  徐靜姐一聽，有些遲疑，她手頭上的錢哪裡是能這麼花的，到時孫貓兒不給她錢了，還怎麼吃三餐。

  陸阿灼起身要去送穩婆離開，笑道：「家裡給你準備了幾個大肉粽，咱們就到客廳去嘗嘗，再有我爹做的糕點，可難得能吃上一回呢。」

  那穩婆還想再說服徐靜姐去青桂庵塑袍念經，陸阿灼就說家裡人熟悉青桂庵呢，想去就是走幾步路的工夫。

  穩婆自然知道程老太太時常給青桂庵捐油米，到底是不敢去得罪程老太太，就也跟著來到客廳，收了一籃子肉粽和二錢的銀子，她還不死心，問：「你們不是在城裡開麵包鋪子，麵包呢？」

  周氏又給了兩個麵包，這才將穩婆打發離開，看著女兒唉聲嘆氣，「第三個年頭了，連穩婆都記著你成親的日子！可想而知，兩個村裡的人在背後是如何嚼舌根呢。」

  「說就讓她們說去，我在府城住著，各自安好，互不干擾。」陸阿灼十分無所謂。

  「若不是有客人在，我非要好好訓你一頓，孩子的事怎麼能是小事呢！」周氏嘆道，認命去了廚房，中午好招待好些客人，她是來給丈夫陸圓打下手的。

  陸圓聽完周氏的抱怨和擔憂，說是擔心女兒再不懷個孩子，就要遭了婆婆的白眼。

  「我看程老太太對阿灼極好，百般的維護，可安氏就從未踏過咱們家裡一步，可見在家裡對阿灼就沒怎麼好臉色，若是讓安氏揪著這個錯處不放，阿灼以後在程家可怎麼過下去。」

  陸圓卻是問她：「客廳八仙桌上的炒黃鱔和拍黃瓜是誰做的？」

  「咱們女兒啊，不然還能有誰這麼快手快腳，怎麼了？」

  陸圓皺眉：「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三弟做的菜呢，真是酸得難以下口。」

  他再道：「阿灼顯然就要有了，你再等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