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可真是湊巧了

  「怎麼了？」陸阿灼走近，以為是薛伯陽送了奇怪的禮物嚇到丫頭。

  「三奶奶，這，這全是金子！」寶月哆嗦了一下，甚至不敢用手去摸。

  陸阿灼皺眉，提起盒子，先是看了盒蓋，上面貼的章大公子的標籤，頓時無語了，「是章家的賀禮。」

  飴糖遲疑著問：「章老爺的賀禮是慎獨齋的刻板書，那也很珍貴，章大公子是不知情還是有意另送一份呢？」

  「肯定是知情的。」陸阿灼嘆氣，「章老爺的賀禮十分用心，一看是出自家裡清客的建議，沒道理不跟大公子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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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章大公子是想跟父親分開送麼，這不太好吧？」

  陸阿灼也覺得一家怎麼能送兩份禮，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她就貪那一點賀禮呢。

  她讓飴糖和寶月數一數箱子裡幾片金葉子。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飴糖匯報導：「足足有一百片金葉子，價值一千二百兩以上。」

  這數字直接將寶月震傻了。

  陸阿灼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她的錢已經很夠用，完全不知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爭著搶著要送錢給她。

  「難不成我看著就很缺錢的相貌麼？」她坐下，示意飴糖先不將禮金登記上去，「待我和三秀商量過再來做打算。」

  未等她起身離開，寶月再開下一個箱子，頓時又詫異了一聲：「道佑老爺送來的禮物，裡面裝的白銀。」

  陸阿灼：「……」

  數了一下，共有一百二十兩足紋銀。

  她索性就坐了下來，看兩個丫頭唱名登記，接下去便也沒多少出格的禮物。

  陸阿灼尋思著楊家的禮物就等楊珩之過小生日時再來回一個同等價值的禮物，二叔的一百二十兩應是要扶持店鋪的經營，收下也無妨，畢竟是一家人。

  「就是章大公子的禮物不好處理。你們兩個將三件搬到樓上書房去，等吃完晚飯，我再來處理。」

  飴糖和寶月面面相覷，說道：「姑爺的書房外人不能進，平時也就古祺在打掃。」

  「什麼臭毛病，哪天我定要治治他。」

  說是這樣說，她抬著章大公子的箱子，飴糖提著二叔的箱子，寶月端著楊家的筆屏，三人將箱子堆積在臥房的圓桌上。

  飴糖將窗戶緊閉，確保外面打不開，這才鎖上門下樓。

  她建議道：「家裡總要留兩個男丁看門窗，就怕有宵小。」

  陸阿灼也覺得有理。

  待到酉時放學，程亘等人回來寓所，一聽要留兩個人，駱信和仲夏便自告奮勇，要留下看家。

  因兩人是知若古祺找到家人，終有一天要離開程家，多少是有意照顧他，平常也不叫他乾重活，跑腿一事更是駱信全包攬了下來。

  古祺感激二位的體諒，這回說什麼都要留下陪二位哥哥作伴，最後還是讓陸阿灼拎走了。

  隔壁就留了王煥兒看家，到時駱信會跟著去高公館，提了食盒回來，他們三人一起吃。

  在駱信到達高公館後，陸阿灼小聲提醒他：「二層樓的房間裡有三箱子貴重的賀禮，你們務必要謹慎看緊門窗，有些宵小就專門偷紅白喜事的賀禮。」

  駱信趕緊點頭，說定會注意。

  待駱信回到寓所，就聽仲夏在埋怨道：「三奶奶對古祺很好，卻是不怎麼叫我做事。」

  駱信皺眉：「三奶奶見古祺年紀小，多照顧一些，你和我年紀相當，我又比你會說話，三奶奶多是吩咐我去做事。若是三牛在，三奶奶也會疼他，不大會叫他做事的。」

  王煥兒也說仲夏不該胡思亂想，在程家好好做事，總有自己的一口飯吃。

  仲夏卻有些難受，起身在客廳走了幾圈，喪氣道：「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看程家的幾位人物，大夫人和三奶奶是那楚漢之爭，我又是大夫人送來的，三奶奶自然不會倚重我。

  而咱們三爺他又慣會寵三奶奶，我敢說，只要我做的一絲不對，三奶奶在爺耳邊吹幾句，隔天立馬就能譴我回宋家。」

  駱信沉默，王煥兒張了張嘴，想安慰幾句，又覺得說出來好像更傷人，便只能招呼他坐下吃飯。

  一打開蓋子便是濃郁鮮香，王煥兒食指大動，迫不及待舀了湯來潤喉，只見湯水拉絲，入了嘴卻是厚而不膩，當真是鮮香可口，美味直達天靈蓋。

  「哇，這道菜真真前所未見，好吃的很，你們不吃是要後悔一輩子。」不待說完，王煥兒已經吃了大大的兩口，腮幫子鼓鼓。

  駱信吃了一口，笑道：「聽說是陸大廚親自下廚，我終是能體會一回楊大舍的快樂了，難怪陸大廚前腳來府城，他就巴巴跟著後腳到。」

  聽二人這樣說，仲夏也就坐下跟著吃，果然是越吃越上頭，待吃完一盅後，也忍不住嘆氣：「陸家的廚藝真的沒話說，三爺帶著三奶奶陪讀也是能理解的。」

  吃完便各自巡邏。

  而在高公館的客人也吃了晚飯，各個對陸圓做的「一品湯」讚不絕口，那林老爺問陸圓：「府城前兩年有一張氏廚子做的船菜十分有名，後來聽說是到了嘉水縣，你可會見過他？」

  陸圓就說曾經在嘉水縣仙客來同他當過同事，如今張廚子仍在仙客來，而他轉到了楊家。

  林老爺曾經吃過一次張大廚做的一品湯，記憶深刻，如今再吃過陸圓做的一品湯，竟是覺得陸圓做的要更勝一籌。

  他尋思道：「雖說只是一個小縣城，到底臥虎藏龍不可小覷，這陸家確實可以結交，也不知是如何搭上甯公公的關係。」

  在離開時，兩家互相留了帖，林老爺還邀請陸圓明天去香花橋的梅花林逛逛。

  陸圓則是想帶妻兒去爬府城第一山，謝過邀約後，就說下次過來再聚會遊園。

  林老爺也不強求，帶著妻子兒子辭別而去。

  忙碌了一天，大家也沒怎麼聊天，各自歇息，陸阿灼跟著程亘回到寓所，洗漱過後來到臥房，就說起了三件貴重賀禮。

  她打開章大公子的箱子，燈下爆發耀眼的金色光芒，惹得程亘走近觀看，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這是在感謝你贈送的蚊香方子。」

  陸阿灼當然也是明白的，皺眉道：「我又不是喜歡邀功的人，都說蚊香方子是贈送與他，便是與我無關了，他又突然提起這遭，怪累人的。」

  程亘捻起一片金葉子，細細看了上下面，若有所思，一個人慢慢坐下，竟是陷入了沉思。

  陸阿灼見他久未說話，就自個上床去睡覺。

  待程亘回過神來，就沒見娘子的俏影，失笑：「你過來，我給你說個好玩的事。」

  陸阿灼果真掀開被子，下地來到他身邊，被他一把摟到腿上坐著。

  程亘說：「你看看金葉子背面印的什麼字？」

  「順天府正陽橋大街陳家金紙鋪，十分金。怎麼了？」陸阿灼邊看邊念，「老廖先前給的也是這家的金葉子，可真是湊巧了。」

  程亘卻說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