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可以收來當個通房丫頭

  許為遷以一個歲貢生的資格，輕輕鬆鬆攬下全國有名的大縣的縣令職位，就連不諳世事的楊珩之也覺得十分震驚。

  即便被父親關在衙內整半年，雖說沒見過許大舍、鄭大舍，倒也聽聞他們的事跡。

  「戴方巾，穿藍衫，腳底皂靴那一個。」阿槐回道。

  楊珩之哦了一聲，另個鄭錫便是穿的皂色直裰，腳下絲履。

  「他們搶的粉頭，姿色動人，倒也可以，只不過在陸家姐妹面前，真就被比了下去。」阿槐淡淡道，頭就讓自家公子給狠狠敲了一下，幸虧他皮糙肉厚，十分禁打。

  「你怎麼能拿陸家姐妹和粉頭比，不，是花魁，稱呼粉頭實在失禮。」

  楊珩之先是看了陸阿礿一眼，在轉頭去看鄭錫，這人的目光竟也直直盯著陸阿礿在看，似是不解又似是歡喜，令人看了困惑。

  「這人不安好心。」楊珩之嘀咕道。

  跟班阿槐笑：「公子你今兒怎的一直看許大舍、鄭大舍，是有了仇？要我尋機會整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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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珩之沒有回答，去了客廳跟陸家眾人道別，要先回落腳的公館，顧管事急急趕來，問：「昨晚還在念叨今天就在高公館吃晚飯，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你現在回去，晚上還過來不？」

  陸圓和陸錢也過來勸他，「如有事要辦，可先忙去，晚上是要到高公館來，給你備了最喜歡的一品湯呢。」

  楊珩之定定看著陸大廚，突然有些傷春悲秋，他確實挺中意陸二妹妹的，可惜對方家世低了些，人都說慈母嚴父，他家反著來，慈父嚴母，家裡親娘乃至姥爺姥姥是不會同意他來娶阿礿妹妹。

  勉強跟陸大廚說了個藉口，楊珩之帶著兩個跟班四個小廝在街上遊蕩。

  正百無聊賴之際，聽到一聲訝異的問話：「楊大舍？」

  楊珩之站住，就見一個戴著瓜皮帽身穿藍色直裰的男子過來拱手作揖，兩邊小廝不准他接近，要對方報上名來。

  「小的居住嘉水縣下塘巷，姓劉，賤名一個『從』字，在城裡開辦幾張錢桌賺著薄利以作餬口，今兒來府城尋找友人，對此路道尚且熟悉，不知大舍可否用小的帶路？」

  長隨阿槐附耳說道：「我曾聽顧管事提起，老爺剛上任，這劉從天天在角門溜達，就問老爺需使銀子不，他只收一分的利錢，後得知公子的姥爺是齊州有名的富翁，便就死心不再來縣衙過問。」

  楊珩之麵皮冷笑，抬著下巴問劉從：「你看本公子像是缺錢用的人物？」

  那劉從面上仍一副諂笑，搓著手，逢迎道：「也只有富貴家庭才能生養出大舍的天人之姿，就連小的看了也要為之醉倒著迷，小的眼睛明亮著，大舍別誤會了小的一片心意。」

  楊珩之點頭，十分贊同劉從的拍馬屁，倒也不甚生氣，揮揮手就讓劉從離開，不要打擾他散心。

  那劉從目送楊公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嘆道：「想找一個貴人當大樹，抱大腿，怎的如此難。」

  隨後飛奔來到府學西街「陸記糕點鋪」前尋找陸世寧，卻是見到了許言和鄭錫在同薛伯陽對峙，雙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可他還是屁顛迎了上去，給三位作揖請安。

  「三位爺可見到陸世寧？」

  許言頗不耐煩，「你沒長眼？這兒豈是陸世寧能站立的！」

  劉從不知這位爺又怎的，諂笑道：「小的唐突了，只是世寧媳婦跟著幾位婆娘來觀音寺上香，正巧碰著了我，我就將她接到趙公館去，急著出來尋找陸世寧呢。」

  鄭錫心下意動，他許久未見羅氏，倏的聽到她來，心兒癢，便給好兄弟許言使眼色，要他幫自己絆住陸世寧，放他去見羅氏。

  許言不甚在意甩了一下手，那鄭錫得了信，就先行告退，在劉從要跟著離開時，許言叫住了他。

  許言這會兒也不跟薛伯陽爭搶夏清雪，他並不覺得夏清雪有多美麗，只不過「飯要搶著吃才香」，因而才會時時和薛伯陽作對。

  如今他倒是有了另外的追求目標。

  他放棄了夏清雪，帶著劉從來到茶館，坐定，問他：「陸家的女子，你認識幾個？」

  劉從眼珠子一轉，笑呵呵道：「那陸中晟是我妹夫，陸家也是我親家，都認識著呢，我們可熟悉了。」

  「程亘娘子我是認識了，另個姿色過人的姑娘，在家裡排行第幾？」

  劉從心下惴惴不安，其實他先前也曾經想過要將陸阿礿拐來送給許大舍，可許大舍只喜歡小腳姑娘。

  他忍不住提醒：「是排第二，礿姐兒，一個村姑罷了，大舍真要收用麼？」

  許言皺眉：「可以收來當個通房丫頭，倒也沒敗壞門面。」

  劉從可是親身見識過陸大姐的蠻力，心道：「你若是收了陸家二妹，程三娘子就要收了你去地府和閻王爺做客喝茶。」

  若是沒被折斷過手臂，他這回還真會給出七八個主意，可劉從惜命，他絞盡腦汁就要打消許言的想法。

  許言突然嘆了一口氣：「其實在我眼中，她姐姐看著更有韻味，可惜早早嫁人，我對嫁做人婦的女子並沒什麼追求心。

  因而我就想早早收了陸二姑娘，謹防嫁了人去。待我以後膩味了，自然就會放她出去嫁人。」

  劉從說：「以許大舍的家世和人才，陸家的人是恨不得要投做你的家人，為何不差人去問一問？」

  他暗忖著，若陸家能同意，自然是皆大歡喜，若陸家不同意，程三娘子會出面讓許言放棄，正正好將自己從事件中摘了出去，保住一條命。

  原以為肚內草包的許言一聽就會點頭，奈何這次他腦子仿佛一夕之間就到位了，竟也懂得思考。

  許言搖頭道：「不好，你的點子越差了，我剛親眼見了楊縣令家的顧管事替程三娘子的店鋪忙上忙下，要說陸大廚是楊縣令跟前的紅人，這回我真相信了。

  依我來看，陸家會更願意投做楊家的家人。我若是想得到陸二妹妹，也就只能暗搶了。」

  劉從急急勸他：「許大舍何必貶低自家呢，令尊可是在有名的大縣當縣令，長水縣可是比嘉水縣繁榮數十倍，小的聽說他們那裡良田曾賣到五十兩一畝！可嚇人了。」

  許言根本聽不進勸，還勒令要劉從想盡辦法，將陸阿礿拐到許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