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三不四

  沈傾一言不發便算是回應，讓沈宗赫覺得好不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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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沈家，已經是靜悄悄一片，沒有想像中的狂風暴雨。

  客廳里只留著一盞燈，只有於阿姨還在等待，「傾傾、赫赫，沈先生和太太已經休息了，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沈傾因為這幾天錄製節目，好不容易獲得了兩天假期的機會，他十分不想留宿在沈國祥的家，浪費這難能可貴的休息機會。

  但今天這一番折騰讓他也真的累了，便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夜他睡在沈家給自己留的房間裡，因為用的是他小時候的床，所以空間稍顯有些狹促。

  不知是李美珍還是沈國祥的主意，這間房間的布置還是保留著沈傾小時候那件房間的模樣，沈傾躺在這裡卻久久不能安眠。

  他瞪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心裡有些酸楚。

  其實有些東西說變就是變了，即使再小心翼翼地把他們復原成原來的樣子，還是透著陌生的氣息。

  比如這間房間...

  比如他跟葉蓁蓁...

  葉蓁蓁有時在不經意間還是能流露出以前性格的影子，可是她對沈傾的態度卻不如從前。以前，她是聽話順從，甚至帶著幾分討好對自己的。

  如今沈傾到看出葉蓁蓁的倔強，以及對自己的抗拒。

  他心裡亂糟糟的，突然沈宗赫在門外低聲呼喊，「哥哥，你睡了沒有，沒有的話咱們聊聊唄。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又是這小子！

  沈傾皺起眉頭，知道他這個弟弟那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是想八卦他跟葉蓁蓁的事，立刻伸手關上檯燈，假裝已經睡覺的樣子。

  第二日沈傾起來，踢踏著拖鞋下樓，餐廳里沈國祥已經用完了早晨，依舊不改早飯後看一份財經報紙的習慣，只有於阿姨跟李美珍忙碌著。

  看見沈傾下樓，李美珍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沈國祥，趕在沈國祥開口前先張口，「傾傾你起來了，趕緊吃飯吧。」

  沈宗赫已經坐在桌邊，面對著一桌早餐挑挑揀揀，「於阿姨，我給你說過幾次了，我早晨不能吃油條這種垃圾油炸食品，我必須吃點牛肉、雞胸肉、水煮蛋和穀物類碳水，增肌減脂，要不是我的身材就沒法維持了！」

  於阿姨對兩個孩子都比較寵愛，連連點頭，「赫赫，阿姨不知道你今天在家吃飯，沒有提前準備，實在對不起了，下次給你補回來好不好。」

  沈傾看不慣沈宗赫大少爺的驕矜習氣，一把拉開椅子整出很大動靜，「哪那麼多事，不願意吃就自己去做。」

  嚇得沈宗赫一聲不敢出，乖乖喝了一口白米粥。

  沈國祥表面平靜，耳朵心思卻在沈傾的一舉一動上，「哪那麼大的脾氣，多長時間不回來，一回來就在這訓你弟弟？」

  李美珍也趕緊打圓場，「赫赫平時是被寵壞了，有人能管著他也好。」

  沈宗赫這個「哥哥控」更是沒有下限，換上一臉嬉皮笑臉衝著沈國祥說，「爸爸，哥哥沒有訓我，我真想放縱一下自己，好久沒有吃過這種又垃圾又精緻的碳水了，偶爾吃一次也不錯。」

  沈國祥也懶得再繼續偽裝，把報紙甩在一邊，直接質問沈傾，「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去了警察局？」

  沈傾也不抬眼，喝了一口豆漿，「一點誤會而已，也值得您老人家興師動眾？我竟然不知道咱家還有這樣的本事，連警察局都有關係？您還真是喜歡特權啊。」

  沈國祥怒不可遏，「你要是真的知道我給你動用了關係，以後就少給我找這樣的麻煩！」

  沈傾也不服氣，「我給你找什麼麻煩了，說了昨天的事只是誤會，我們被人鎖在了電視台而已，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救人，這很麻煩嗎？說到麻煩，從小到大我麻煩過你？從上學到上班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甚至我的生活都是於阿姨在照顧，請問我麻煩你什麼了？」

  沈國祥氣得手抖，原本還是背對著沈傾，本身只想點醒他幾句就罷了，沒想到沈傾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他走到餐桌旁，「你說的，好像沒有我管你，你一個人就能長這麼大一樣！」

  沈傾此次來沈家，並不在他的行程安排內，更不想跟沈國祥發生爭執，故而到此收聲，任由父親發火。

  「那個女的是誰？」

  沈傾並沒有回應。

  「成天在外面胡搞！我跟你說沈傾，你願意去當醫生我也就忍了，但是你記住，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你結婚的事，還不由得你說了算！」

  沈宗赫終於聽不進去，「那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李美珍趕緊給沈宗赫使眼色，告誡他不要攪進沈傾跟沈國祥的戰爭。

  沈傾一陣冷笑，看著沈國祥，又看了一眼李美珍，

  「這個家...到底是誰愛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攪在一起，很慶幸我身上沒有你這部分遺傳基因。」

  「你放肆！」沈國祥氣得發瘋，手也跟著不停地抖動，目光在四周尋找，終於拿起桌上的一個紫砂壺朝沈傾擲去。

  茶壺落在地上，「哐當」一聲，沈傾的腳邊碎片一地。

  家裡突然出奇的安靜，沈傾的眼神慢慢暗淡下來，過了片刻終於起身緩緩說道。

  「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回這個家嗎，每次不管我來的本意是什麼，最後都殊途同歸，永遠是不歡而散。我真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既然大家相處不來，那我以後少回來就是了。或者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永遠不回來，也請父親不要費盡心思地叫我了。」

  沈傾邁著緩緩的步伐，趟過那片殘渣，準備離開沈家。

  「你今天不能走！」

  沈國祥在他身後呵斥到。

  沈傾輕蔑地一笑，腳下絲毫沒有停滯。

  「如果你今天從這個門出去，我找不到你，但是我能找到那個葉蓁蓁！」

  沈傾不可置信地回頭，又看了一眼沈宗赫。

  沈宗赫被沈傾嚇得連連搖頭，「哥哥，這事真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