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白輕煙出事 司鈺營救
2024-06-12 14:17:31
作者: 一杯丞汁
「你們這是要去哪?」
聞言,白輕煙與秋菊二人相視一眼,怔怔的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後,那道聲音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四周又是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北風吹過的聲音。
「小姐,我們快走!」秋菊內心十分的不安,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攙扶著白輕煙就要走。
就在二人剛剛邁出腳步的瞬間,白輕煙神色陡然一變,眸光寒光閃過,伸手飛快的將秋菊向後拉了一步。下一秒,一支閃爍著寒光的利箭破空而來,穩穩地插在了方才秋菊站著的地方。箭頭狠狠地沒入泥土之中,倘若這一箭若是射在自己身上,恐怕現在早已是非死即傷,秋菊的心中一陣後怕!
白輕煙目光幽深地望去,一雙棕色的瞳孔顯的若有所思。少女站在風中,幽深的眸中暗芒閃過。她清潤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緩緩響起,「既然來了,怎麼不現身,何必裝神弄鬼。」
她的話音剛落,便傳來了男子輕笑的聲音,片刻後,周圍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中似乎閃爍著點點星光。借著月光,白輕煙才看清,那星光其實是無數支正在冒著寒光的箭羽,她不由得心中一緊。很快就有幾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為首之人身材高瘦,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面具。手中還拿著一把黑色的扇子,正要放在身前慢慢悠悠地搖晃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白輕煙。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男子輕笑一聲道:「不錯,我與姑娘是無冤無仇,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白輕煙眸光微閃,沉聲道:「即使如此,不管對方出多少,我出他的兩倍,只要你能放過我們。」
男子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知道那人給出我們的是多少錢嗎?」
「願聞其詳。」
男子夠了勾唇,緩緩道:「是一千萬兩銀子。」
果然看得起自己,一千萬兩銀子!她點點頭道:「可以!」
「早就聽說郡主財大氣粗,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過很可惜,我們一向很有原則,不會輕易背叛買主。」
白輕煙微微蹙眉,餘光撇向周圍冒著寒星,直直對準她二人的箭頭,大腦飛速轉動。男子見狀輕笑一聲音道:「你不必白費心思,無論如何,今日你必定插翅難飛。怪只怪你命不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男子將扇子唰的一聲合上,微微抬起胳膊,正準備下令之時。
「等等!」白輕煙的聲音淡淡響起。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靖王府。
「王爺,不好了。」守在靖王府大門口的冷炎見狀是自家主子的馬車,連忙上前。
「發生了何事?」清冷的聲音從馬車中緩緩地傳出。
「守在侯府外的弟兄們來報,郡主一直都未曾回府。」
「什麼?」下一秒,車門被人嘭地一聲打開,他的聲音極冷,帶著冰冷的氣息。
江楓聞言心中一緊,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都是屬下失職,不應該讓王妃獨自回去的。」
他沒有說過,幽深的眸子一副若有所思地摸樣。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瀰漫著駭人的冰冷的氣息,江楓的身子不由得有些打戰!片刻後,狹長的桃花眼中,眸底一陣寒光閃過。冷聲道:「你的錯,之後再說,先去找人。」
江楓聞言,一顆心跌進了肚子裡,連忙道:「是!」
冷炎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自從白輕煙不計前嫌救了他之後,他心中對白輕煙的十分的糾結。見江楓起身正要走,他連忙出聲,「江楓!」
「何事?」江楓聞言,臉色不悅地轉頭望向冷炎,以為他又要說什麼風涼話。
「我跟你一起去!」江楓聞言挑了挑眉,二人消失在黑暗中。
這邊白輕煙出聲,打斷了男子的動作,沉聲道:「既然要死,不如讓我死個明白,究竟是誰,花重金買我的命?」
男子的摺扇晃了晃,「左右都是要死,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說完,伸出了手,「等一下。」
「又幹什麼?」男子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我的侍女,她是無辜的,你放她走。」
秋菊聞言,臉上滿是堅定之色,「不,小姐,秋菊不走,秋菊要跟小姐死在一塊。」
「秋菊!」白輕煙不悅地望向秋菊,厲聲斥責道:「你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秋菊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滿臉寫滿了拒絕。「不,秋菊要跟小姐一起死。」
男子拍了拍手,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語氣中滿是感動之色,「還真是個忠心的奴才。」隨即話鋒一轉,沉聲道:「不過,我又說過,不殺她嗎?」
白輕煙眸光微閃,沉聲道:「想必那一千萬隻夠買我一人的性命,若你將秋菊也殺了,豈不是虧了嗎?」
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郡主果真有趣!不過很可惜,我這個人一向善良,做生意喜歡買一送一。」
「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你就算是殺了她,僱傭你的那人想必也不會感激你,更不會多給你一個銀子。不如這樣,我出一千萬兩,你將這個小丫頭給放了,怎麼樣?」
「一千萬兩,買一個奴才的命,值嗎?」
她輕輕瞥了他一眼,眸光閃過一絲不屑,「生命不分高低貴賤,就看閣下要怎麼抉擇了。」
男子聞言陷入了沉思,犀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幾次,最後停留在秋菊的身上。一千萬兩確實是一個極為誘惑的數字,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即便是將她放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片刻後,男人勾了勾嘴角,「可以,我便答應你。只是口中無憑,你死了,我去哪裡這一千萬兩去。」
「這個簡單,我這裡有一塊祖傳的玉佩,你拿著它便可以到錢莊裡拿錢了。」白輕煙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晃了晃。
「給我!」男人眼底眸光微閃,朝著白輕煙伸出了手。
「這可是祖傳的玉佩,若是摔壞了,錢莊可是不認得。」
「哼,等你死了,我慢慢拿不遲。」男人徹底沒了耐心,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森然。
白輕煙涼涼勾唇,輕笑一聲,「若是沒有我的密令,即便你拿了玉佩,依舊沒有辦法得到這筆錢。」
他緊繃著一張臉,神色愈發的陰沉, 眼眸冷厲,透著強行抑制下去的怒氣,轉頭望向一旁黑衣人,沉聲道:「過去拿。」
「是!」黑衣人應聲朝著二人走了過來,白輕煙袖中的手微微一動,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那人才剛剛靠近白輕煙,被她一個猝不及防及防地反手一扣,藏在袖口的針劑朝著他狠狠的扎了進去,黑衣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為首的男子見狀,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給耍了,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自己身邊的人。面色變得嫉妒扭曲,大聲道:「敢騙我,給我放箭!」
白輕煙將秋菊護在身後,手中的男子被當成了人肉盾牌。她從跟黑衣男子周旋之時便開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慶幸的是,他們雖然人手多,但只是在二人的前面,被擋在身前的人不一會兒就被射成了馬蜂窩!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一兩支箭射在秋菊與白輕煙的身上,秋菊本就是腳踝受了傷,如今更是體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靖王府。
「主子,打聽到了。」江楓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說!」
他頓了頓,沉聲道:「是天機閣……三當家手下的人,劫走了郡主。」話音剛落,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驟降,不由地抖了抖,又道:「屬下已經將他的家人帶了過來,冷炎這會兒正關在密室中招待他們。」
「很好,先去將阿煙救回來。」
「主子放心,三當家已經先行一步,留屬下回來向王爺稟報。」
「帶本王去瞧瞧。」
江楓微怔,「王爺,三當家已經去了。若是王爺此時去的話,以王妃的智慧,怕是會暴露王爺的身份。」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沉聲道:「走!」江楓無奈,只好推著人消失在了王府之中。
「秋菊!」白輕煙看著跌倒在地上的秋菊臉色一陣慘白,隨即自己的身子一晃,也跌倒在地。箭上有毒,白輕煙眸中寒光微閃,立馬從空間裡拿出兩顆解毒丹給自己和秋菊吃下,轉頭冷冷地望向那人。
男子唰的一聲將扇子打開,嘴角掛著不屑的笑意,「還真是小瞧了你,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放輕鬆,這樣死得也痛快一點。」男子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片利刃,徑直射在男子的腿上,只聽得黑人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白輕煙順著方向望去,看到只是一片漆黑。在看黑人腿上的利器,心中一怔那個,竟然只是一片樹葉。想來此人內力恐怖到了什麼地步,只是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
黑暗中的許也瞧見地上受了箭傷的白輕煙,眼眶發紅,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留活口!」語氣中儘是森然。一旁的司鈺方才剛想要出手,便被身後的一股氣息給震開,看清來人時,心中的戒備才漸漸消散。
黑衣男子咬了咬牙,忍痛道:「將她給我碎屍萬段!」話音落下,身後的人便蜂擁而上,只是還沒有到白輕煙身邊,便被一陣強勁的內力逼得連連後退,其中有不少的人,嘴角沁出絲絲血絲。為首的黑衣男子見狀,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剛想轉頭逃跑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站住。」
下一秒,身穿一身墨綠色衣袍的男子擋在白輕煙二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前面的黑衣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郡主得注意。」
白輕煙只覺得他的聲音十分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原本還十分囂張的黑衣男子見了來人後,立馬慫了下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訕訕道:「三當家,誤會,都是誤會!」
男子輕笑一聲,「誤會?」
「是,是誤會!」
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你們,好大的膽子!」
眾人一聽立馬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道:「三當家,屬下知錯了。」
男子沒有再看他們,轉身朝著白輕煙微微一禮,聲音溫和道:「司鈺來遲,讓郡主受驚了!」
白輕煙在看清男子的臉時,神色一怔,原來是他,難怪聲音那麼耳熟。三當家?這麼說來,他們都是天機閣的人?「多謝公子出手相救!」白輕煙的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司鈺點點頭,拍了拍手,立馬有人抬著轎子出現在眾人面前,「郡主,請上轎,在下送您回去!」
「有勞公子!」
待到白輕煙攙扶著秋菊上了馬車後,司鈺拍了拍手,馬車內的白輕煙只聽了刀劃破皮肉的聲音,既是一陣陣嗚咽的聲音,漸漸地周圍再一次恢復了寂靜。白輕煙眸色一沉,原本平靜的臉上掠過一抹凝重之色。如今京城之中最恨的她的人,除了白雪瑤,便是許若寒,白雪瑤自不必說,怕是連五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那隻剩下了許若寒。白輕煙腦中靈光一閃,孩子!白輕煙涼涼勾唇,想來經是不想讓她保貴妃這一胎,最快捷的方法便是將自己給除掉。出手如此闊綽,看來遼東一事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不知道許若寒看到自己之時,會不會被氣吐血,五百萬兩打了水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白輕菸嘴角涼涼一勾!
靖王府暗室中。
被抓緊來的黑衣男子瞧見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親人,渾身都是血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抬眸望向屏風後邊的身影,聲音顫抖道:「閣主,小的知錯了,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求閣主饒了小人的家人吧!」
屏風後清冷的聲音低低傳來,「好大的膽子,是誰指使你的?」
男子雖一臉恐慌,眼睛滴溜溜地轉溜溜地轉了一圈,顫抖道:「小人,沒有人指使。」
司鈺聞言輕笑一聲:「哦?無人指使,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又是買房子,又是納小妾的,這是去哪裡發了一筆橫財?」
男人瞬間噤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說自己錯了。
「你不說也行,來人。」
很快便有二人推門而入,「三當家!」
司鈺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綁著的人,冷聲道:「將她們拖下去,重重地打。」
「是!」很快,外頭便傳來幾人悽慘的叫聲,男子的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是咬牙堅持說就是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
「倒是塊硬骨頭!」
「司鈺,違背閣路規矩之人,該怎麼處罰?」
司鈺司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螻蟻!冷聲道:「扒皮抽筋,做成人彘。」
「既如此,那便照辦吧!」
男子一聽身子更是抖成了篩子,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閣主,三當家,小人錯了,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小人吧!」
司鈺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道:「閣主,我瞧著郡主的肩膀上受了箭傷,射箭之人便是此人!」
屏風後男子清冷的聲音說的話卻宛如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令人膽寒,「那便割下他的兩隻胳膊。」
「是!」
男子聞言頭更是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住地求饒。一陣惡臭傳來,從他身下,不斷地有黃色的混合物流出。眾人見狀不由得輕笑出聲,電光火石間,一陣寒光閃過,兩個胳膊齊齊的掉落在地上,鮮血噴濺在遠處的屏風之上,為原本淡雅的水墨添了一筆濃墨!
密室中傳來那人極其痛苦的慘叫聲,屏風後的人不悅地掏了掏耳朵,司鈺見狀上前一步,輕輕一捏,只聽得咔嗒一聲,是骨頭碎掉的聲音。黑衣男子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只能從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整張臉都扭曲不堪,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大,透出一股子垂死掙扎的絕望之意。
司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眸中滿是不屑,輕笑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子刑罰都忍受不住!老大,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查到收買他的人是誰了嗎?」
司鈺搖了搖頭,眸中閃過一絲歉意,「還沒有。」隨即緩緩跪了下去,「抱歉,是我的疏忽,連累了郡主,還請閣主懲罰!」
片刻後,屏風後的聲音淡淡響起,「起來吧,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將他背後之人揪出來,憑他的等級,不足以接觸這樣的單子。」
即便他這樣說,司鈺心中依舊滿是愧疚,沉聲道:「是!」又看到地上早已昏死過去的黑衣男人,伸手掩了掩鼻,嫌惡道:「那他呢,要怎麼處理?」
他的聲音極淡,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拉去亂葬崗餵野狗!」
「是!」
轎子穩穩的停在了侯府周圍,白輕煙在幾個黑衣人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