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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嫁雞隨雞

2024-06-12 14:17:05 作者: 一杯丞汁

  大門被吱呀一聲打開,從門裡走出一個穿一身棗紅緞面襖裙的嬤嬤,臉上帶上諂媚的笑容,掐著嗓子訕訕道:「王爺,郡主請留步!」見幾人停下後忙不迭地小跑幾步,蹲身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參見郡主!」

  「嬤嬤有什麼事嗎?」白輕煙清潤的聲音淡淡響起,一雙漆黑的眼眸顯得若有所思,透著一股子高深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郡主,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並非是他們二人故意刁難郡主與王爺,實在是因為白大小姐只是側妃。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側妃只能從側門進,這會迎親隊伍已經去了側門。」

  白輕煙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點點頭,將身子躬的更低,「王爺郡主,這邊請!」嬤嬤做了一個手勢,為他們三人引路,臨行前悄悄送了一口氣。

  幾人來到側門時,迎親隊伍將至。下人將動作十分僵硬的許若寒緩緩扶下馬,白雪瑤也在喜娘的攙扶下走出花轎。很快便有人將繡有紅結的喜繩遞給二人,白雪瑤伸出白皙的手指緊緊將紅繩握在手中。紅蓋頭下是一張有些興奮的臉,從今天開始,她便是二皇子妃了。又想起了方才母親悄悄告訴自己,二皇子與白輕煙二人眉目傳情,精緻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扭曲。

  驀然,她手中的紅繩一緊,緊接著便聽到了二皇子的悶哼痛呼的聲音。

  作為新郎官本應該高興的他,如今陰沉著一張臉,動作十分緩慢地向前挪去,卻還是在跨入大門之時不幸被門檻絆倒,狠狠地摔了一個狗吃屎。眾人見狀紛紛愣神,隨即傳來眾人稀稀疏疏的嘲笑聲。但礙於他是皇子,笑聲並沒有維持多久,現場又是一片寂靜,神色各異的看著狼狽不堪的許若寒。

  本就是匆忙梳洗裝扮,這一摔,竟將頭上戴著的玉冠也摔了出去,他整個人披頭散髮地摔倒在地上,樣子極其狼狽。許若寒一張陰沉到快要滴出水來,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卻因動作僵硬踩到了地上的衣裙,又一次地摔了一個狗吃屎,這下眾人再也忍不住了,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一旁的白雪瑤見狀也顧不得吉利不吉利,一把將喜帕抬起,看到的便是許若寒跟一隻蛤蟆一下,趴在地上。美艷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蒼白,驚呼一聲道:「二皇子!」她走過去想將他扶起,卻驚奇地發現他竟渾身僵硬,頓時愣在原地。

  「咳!」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姜盛陽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眾人見狀立馬噤聲,畢竟這可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公公見狀掐著公鴨嗓呵斥道一旁的下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二皇子扶起來。」

  「是!」

  最終許若寒在幾人的攙扶下勉強起身,沒走幾步他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最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惹得一旁眾人尖叫連連,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這白小姐是不是跟二皇子八字不合啊,這還沒有過門呢,二皇子便連連倒霉。」

  「怕不是延誤了吉時的緣故!」

  ……

  這些人的聲音不高不低,落盡數在了一旁的白雪瑤耳朵里,她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微微顫抖的雙手變得一片冰涼,藏在袖口的手緊緊地攥拳,手指尖狠狠地扎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看著臉色慘白一片的白雪瑤,白輕煙發誓,他當時只是單純地想整一下許若寒,結果沒想到歪打正著。她也沒有想到許若寒這麼沒用,就這麼暈了過去,不屑地撇了地撇了撇嘴,眸中儘是嘲諷。

  「哎喲,二皇子要娶美嬌娘,這高興得都暈了頭,你們幾個,先將二皇子扶下去休息。」喜婆見狀連忙打著圓場。

  幾個下人手忙腳亂將許若寒抬了下去,將白雪瑤一人留在原地。她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只是那位微微顫抖的身子怎麼也掩蓋不住心中的恨意,她最後在喜婆與陪嫁丫頭的攙扶下獨自一人進了門。

  白雪瑤剛一走進喜房,便將頭上的頭蓋頭一把扯掉。一張美麗的臉龐變得扭曲無比,眼眸中的怒火再也掩蓋不住,丫頭喜兒見狀連忙道:「大小姐,使不得呀!新娘子是不能自已揭開蓋頭的,不吉利!」

  白雪瑤氣急,「不吉利?今天發生的事情難道還不夠晦氣嗎?」說著望向桌面,只見桌上正擺放著一隻孤零零的蘋果,似乎也在嘲笑她,她拿起桌上的蘋果狠狠地朝門外扔去。

  「哎呦!」門外傳來嬤嬤吃痛的叫聲,白雪瑤心中一緊。她認出那人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崔嬤嬤。被砸的崔嬤嬤揉了揉紅腫的額頭,低頭看清了地上滾落著的竟是一顆喜果,臉色一沉,「側妃娘娘,規矩喜婆沒有告訴你嗎?新娘子不能自已揭開喜帕。」

  喜兒見狀連忙將地上的喜果撿起,賠笑道:「嬤嬤息怒,我家小姐她不是有意的。」

  「小姐?嫁進了皇子府,那便是二皇子的人了,你應該改口稱她為側妃!」崔嬤嬤一板一眼道。

  「嬤嬤教訓的是,奴婢以後一定謹記。一點子心意,請嬤嬤笑納,貴妃娘娘那邊,還望嬤嬤能提點幾句,莫要叫咱們失了禮數。」說著,便將一小袋銀子塞進了她手裡。

  崔嬤嬤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後,原本嚴厲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側妃娘娘的孝心想必貴妃娘娘一定能感受得到,貴妃娘娘最喜歡禮儀周全之人,這敬茶最好是上等碧螺春,茶要六分燙……」崔嬤嬤將楊貴妃的喜好一一說了出來,片刻後道:「都記住了嗎?」

  喜兒點點頭道:「奴婢記住了,多謝嬤嬤!」

  「嬤嬤說了這麼多想必也該口渴了,不如先用點茶吧!」

  崔嬤嬤擺了擺手道:「側妃娘娘不必客氣,宮中禮儀繁瑣,還需側妃娘娘耐心等待,稍後會有喜婆來接您,沒事什麼事情奴婢先告退了。」

  「是,有勞嬤嬤了, 嬤嬤慢走。」

  崔嬤嬤走後,喜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試探道:「小姐,奴婢將蓋頭給您蓋上吧,省得叫別人見了說閒話。」

  白雪瑤點點頭,任由喜兒將蓋頭輕輕蓋在她頭上。喜兒是王氏身邊貼身嬤嬤的女兒,最是聰慧機靈,王氏特意將她撥了過來,為地就是給白雪瑤出謀劃策。

  靖王道賀,自然不能怠慢,先前得罪他們的那兩名侍衛已經被換了下去,三人來到正門時,除了暈倒的許若寒之外,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上至皇親國戚,王公貴族,下至土豪富商,都一同出門迎接。見身著一身墨綠色雲水錦繡蝶戲荷花圖案襖裙,雪狐大氅披風的白輕煙,推著一身玄色,頭戴金冠的,貴氣逼人的靖王,一前一後向他們走來,眾人除了驚艷之餘齊齊躬身行禮,「參見靖王!」

  許也輕輕掃了一眼皇子府面前的眾人,清冷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今日是若寒的婚禮,大家都不必多禮。」

  「是,多謝靖王。」

  「阿煙,我們進去吧!」抬頭朝著白輕煙輕笑道。

  白輕煙點點頭,推著他走了進去。

  進了皇子府,晉妃娘娘早已在大廳內等候。見靖王與白輕煙相繼而來,眸光微閃,立馬起身相迎,「參見靖王。」

  「晉妃不必多禮。」

  「今日若寒大婚,靖王能來道賀,真是讓府中蓬蓽生輝啊!」

  「若寒成親,我這個做皇叔的,怎麼也應該來道賀。」說完揮了揮手,江楓便將賀禮奉上。

  晉妃見狀,臉上划過一次滿意之色,笑著望向他二人道:「多謝靖王,瞧著靖王與郡主感情頗好,等將來二位成親之時,本宮必當親自送上一份大禮。」

  他點點頭,淡淡道;「屆時定恭候晉妃大駕。」他的眉眼間堆滿了莫然,眼神淡淡的平靜地划過,叫人看不清息怒。

  白輕煙安靜地站在一邊,並不說話,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靜靜地聽著他二人的談話。

  晉妃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點頭道:「這天寒地凍的,咱們也別站著說話了,王爺,郡主,裡邊請。」轉身又看向前來道賀的眾人,高聲道:「諸位前來道賀,本宮感激不盡,大家都別客氣,裡邊請吧!」

  「靖王與郡主二人可真是郎才女貌啊!」大廳里響起了一道柔美的聲音,白輕煙認得她,容芷雨,國公府的千金,容白止的胞妹。

  不等白輕煙說話,又一道尖銳的女聲插了進來,「誰不知道這郡主對二皇子一往情深,如今卻又能與靖王出雙入對,郡主可真是灑脫,拿得起放得下。」看似是一段誇讚,實則是在暗指她三心二意了。說話之人便是之前內容芷雨有過節的楊玉貞,因著上一次在聽雨軒二人發生爭執,之後便事事跟她作對。

  「楊小姐似乎對本王與阿煙一事,有所不滿!」他的聲音極淡,帶著冰冷的氣息,睥睨凜然的雙眸中有凌厲的光芒閃過。楊玉貞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縮,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白輕煙微微勾唇道:「姐姐與二皇子情投意合,我作為妹妹,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成全她二人。從前我與王爺男未婚,女未嫁,入如今又得皇上賜婚,有何不妥?」清亮的眸子就那麼靜靜地盯著她,裡面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你……」楊玉貞被白輕煙這一番話說得半天沒有說話一個字,只得憤憤地瞪著她。

  一旁的許也聞言,微微一笑道:「阿煙說得極好。」

  「郡主說的極是,才子佳人,有何不可?難道要用下作的手段,橫插一腳嗎?」葉漪瀾看著楊玉貞,眸中儘是嘲諷。白輕煙點點頭回以一個微笑,葉漪瀾微微一愣,隨即垂眸避開了她的視線。望向白輕煙的眸中似有濃濃重霧,閃著異樣的色彩。一旁的葉夫人見狀。眸光微閃,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好了,往事不必再提,依老身看,還是皇上眼光獨到。」

  「這位是國公老夫人!」許也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白輕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微微點頭回禮,「煙兒見過老夫人,謝老夫人讚賞!」

  國公老夫人面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聲音和藹道:「好孩子,無需多禮。」

  見她仍舊是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在場眾人心中對白輕煙更加讚賞。

  「看到了郡主,依稀又想到了當年的林夫人,也是這般的從容雅致。」說話之人是坐在國公老夫人身邊另一位年長的老夫人,想來也是身份也是極其尊貴。

  「這位是當今相爺的母親!」

  原來是茹茹的祖母,白輕煙轉頭望向坐在後排的柳茹茹,見她十分調皮地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白輕煙微微一笑道:「多謝劉老夫人讚賞,只是煙兒哪裡能比得上母親,勉強能入得了各位的眼罷了!」

  「真是個謙虛的好孩子,這茹茹跟你在一塊啊,老身便放心了。有空多來府上坐坐,茹茹這丫頭整天老身耳朵邊上念叨,聽得我呀,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劉老夫人假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打趣道。

  白輕煙聞言,嘴角帶著真誠的笑意,眨了眨眼睛道:「是,老夫人邀請,輕煙怎敢不從,屆時還要請老夫人別嫌我煩就是了。」

  大堂之中氣氛和諧,靖王也一一為她介紹了在座的幾位,毫不意外,都是朝中眾為位份極高的高官家屬,皇親國戚。這些人平時一向不輕易出席,所以很多白輕煙都未曾見過。同樣,在場眾人中有不少的人,在此之間都聽說了白輕菸草包變才女的事跡。原以為是民傳的誇大其詞,今日一見,發現其舉止言談有度,面對挑釁,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三言兩語便能將人給打發了,徹底刷新了她在眾人心中的認知。

  一番談話下來,眾人已在心中將她與白家大小姐做了比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認為這二皇子錯把明珠當魚眼了!

  許若寒這一暈,眼見到了拜堂的吉時,可他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晉妃娘娘,請恕老臣無能為力!」

  晉妃聞言沉聲道:「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娘娘,這該如何是好?」

  「沒辦法了,你過來。」

  只見晉妃不知道在崔嬤嬤耳邊說了什麼,崔嬤嬤微微皺眉,擔憂道:「娘娘,這樣成嗎?」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去吧!」

  崔嬤嬤無奈,只好應聲離去。

  大廳之上,一身紅衣的白雪瑤在喜娘與喜兒的攙扶之下,緩緩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吉時已到,請新娘向晉妃娘娘行叩拜大禮!」因為白雪瑤是側妃,所以只需要向晉妃跪拜即可,成親第二天才能進宮拜見皇上皇后與貴妃。

  白雪瑤不甘心地咬了地咬了咬唇,但還是跪在地上輕輕朝她拜了三拜後,又聽得喜婆的聲音傳來,「一拜天地之靈氣……」大廳里一陣躁動,傳來眾人的切切私語。

  「這……」最先開口的是司徒將軍,蓋頭下的白雪瑤有些疑惑,聽到越來越多的議論聲,她再也忍不住了,將頭上的蓋頭拿掉,再一次惹得眾人一陣驚呼聲。

  「側妃娘娘,這,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揭喜帕的啊!」喜婆在一旁驚聲尖叫道。

  揭開蓋頭的白雪瑤看到自己旁邊站著的人時,臉色變得慘白,「你是何人?」身邊站著的竟然不是二皇子,而是一個陌生男子,在他的懷裡還抱著一隻大公雞。

  見狀,崔嬤嬤受到了晉妃的暗示,雖心中不悅,但誰讓她是主子!只好訕訕一笑道:「側妃娘娘,二皇子至今昏迷未醒。為了不延誤吉時,這才出此下策。」

  白雪瑤聞言一張白皙的臉上爬滿了怒意,死死地咬著唇,拼命壓下心中的怒火。質問道:「晉妃娘娘,我好歹也是堂堂侯府千金,你們竟然這般羞辱於我?」

  晉妃一聽,不悅道:「白小姐此言差矣,並非本宮要故意為難你。事情的緣由方才崔嬤嬤已經解釋得清清得清清楚楚,出此下策也是為了你們好。」

  白雪瑤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嘴裡硬生生地被她咬下一塊肉,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口腔。

  「雖說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即便是皇家,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白輕煙幽幽的聲音響起,白雪瑤望向她的眸中似乎閃爍著淚花。倒不是她想幫白雪瑤,她只是見不得許若寒好而已。

  她一開口,眾人更加的議論紛紛。

  一旁的白芹芹見狀,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是啊,虧你們想得出來,為何不乾脆找一條狗呢!」

  「放肆!」晉妃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

  白芹芹狀似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連忙躲到了白輕煙身後。

  晉妃本想發難,但是在看到一旁靖王那駭人的目光時,心中猛的一跳。只好將怒火發泄到一旁的額白雪瑤身上,「白大小姐,本宮也不為難你,你若是覺得本宮欺辱了你,你大可以轉身走掉。至於皇上那邊,有本宮替你擔著!」

  白輕煙不由得嗤笑一聲,望向她的眸中儘是不屑。

  「煙兒,你說,那白雪瑤會如何抉擇?」柳茹茹湊過來,用只有她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道。

  白輕煙淡淡道:「不過是場心理博弈罷了。」如果她是白雪瑤,她會毫不猶豫地猶豫地掉頭走掉。晉妃不過依附於楊貴妃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若是今天這場親事被她搞砸了,看她要如何與楊貴妃交代。

  白雪瑤聞言心中驀然一緊,一顆心狂跳起來。她努力了這麼久,為了這個位置,甚至將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了他,她絕不可以這麼輕易走掉。至於今日之侮,等她當上太子妃,看她怎麼收拾晉妃那個老嫗婆!

  大廳中的氣氛十分凝重,眾人似乎都在等著白雪瑤的答案。

  片刻後,她努力將心中的掙扎給壓下去,精緻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晉妃娘娘良苦用心,是雪瑤不懂事了。」

  事實證明白輕煙的想法是對,上首的晉妃在聽到白雪瑤的回答後,身子明顯的鬆懈下來。她就是在賭,賭白雪瑤不會輕易放棄這個位置,如今,她賭對了。晉妃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語氣和藹道:「白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既如此,便繼續吧。莫要錯過了吉時。」

  在場的那些賓客之中,有不少一身清正,不畏強權之人,見到白雪瑤的做法時,不免的心聲失望。堂堂侯爺千金,竟這般自輕自賤,倒是對直言不諱的白芹芹生出幾分讚賞之意。最後,一場婚禮以白雪瑤跟一隻雞拜了堂,由著喜婆與喜兒將她攙扶入洞房結束。

  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老夫人與白貯的耳朵里。

  啪的一聲,地上瓷片飛濺,白貯陰沉著一張臉,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怒聲道:「豈有此理,他竟敢這樣羞辱雪兒,這分明就是在打我們侯府的臉。」

  老夫人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灰敗之意。她開始質疑自己,當初選擇投靠二皇子,是不是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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