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遇刺 許也受傷
2024-06-12 14:15:18
作者: 一杯丞汁
白輕煙說完後便坦然自若靜靜地站著,皇帝眼睛微眯,犀利的眼神打量著白輕煙。見她眼神清明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即使內心懷疑也不能真拿她怎麼樣。況且她並沒有瞎說,白貯確實寵信妾室,原主在很小的時候確實被一個老頭所救,只不過中間的是她胡亂編織,即便是皇帝私下去查,查到的結果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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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也在聽到白輕煙說她有幼時被一個老人所救之時眼神划過一絲異樣!
皇帝見此女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加之最近京城的傳言,心中有個疑問,自己將她許配給靖王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額娘既然身體不適為何不讓太醫來瞧瞧?」皇帝話鋒一轉又看向靖康太妃。
「太醫院開的藥方子太苦了,哀家吃著不喜歡!」敬康太妃是個聰明人,她若直接跟皇帝明說白輕煙的醫術勝過太醫院千百倍恐怕會對白輕煙不利。
「我就說額娘如今是越活越年輕,性子跟小孩子似的,吃藥還怕苦!」許也沒了方才的輕鬆自在,嘴角又掛上了一抹醉人的微笑,端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皇帝聞言看向白輕煙,「哦?難道葉小姐的方子竟要比太醫院開的方子還要好?」
「回皇上,太醫院的太醫學習的是傳統的醫治方式,一向循規蹈矩。臣女的師傅雲遊四海,見慣了很多疑難雜症,用藥的手法頗為大膽。且太妃娘娘的病只是輕微的內臟出血,又因為治療及時,後續只需好生養著便無大礙!」白輕煙一番話只想告訴皇帝是你太醫院的太醫太過膽小思想固化,二是大瀝朝最重孝道,你作為皇帝總不能為了找自己的麻煩故意說靖康太妃的病很嚴重,咒自己額娘吧!
白輕煙的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一是說這個病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只要是個太醫都能治,既證明自己醫術平庸,又沒有貶低了太醫院。皇帝沉聲片刻後笑著說:「葉小姐聰明伶俐,朕還未賞賜你救太妃之功,聽聞你對若寒情有獨鍾,那不如朕依舊將你賜給二皇子作為側妃?」皇帝說著眼神故意撇向一旁的許也。
聞言許也瞳孔驟然一縮,眸底似有道凌厲的寒光閃過。修長的一隻手微微用力,骨節分明的手關節處泛著銀銀白光!他雖然知曉她不會嫁給許若寒,可心裡依舊是忐忑不安。
白輕煙內心一個大大的問號冉冉升起,為了坑自己弟弟真的沒有下限嗎?先是因為聽說原主無才無德。如今又想將自己賜給許若寒,若是自己真的答應,豈不是讓靖王成了天下人恥笑的笑柄,寧願當二皇子的側妃也不願意當他的正妃!
白輕煙將眼中的厭惡之色盡數收起,眼神中帶著一抹唯恐被責罰得怯意大義凜然道:「皇上厚愛,臣女愧不敢當,皇上金口玉言,若是為了臣女打破原則定會引起天下人不滿,若是因此壞了皇上的名聲那臣女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且二皇子與姐姐情投意合,父親也一向重視姐姐,臣女若是也嫁給二皇子的話,父親怕是會不高興,臣女願意為了皇上的名譽犧牲自己嫁給靖王!」白輕煙這話說得話說得巧妙,一說你是皇帝,金口玉言怎能隨意更改,二來暗示皇帝侯爺希望嫁給二皇子的人是白雪瑤,如此既拒絕了皇帝的好意又沒有讓他失了面子。
見她一副捨己為人的樣子皇帝的嘴角不由得抽搐,雖然心中不悅可她將一番說得滴水說得滴水不漏,最後皇帝只好無奈點點頭。「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方才太妃已經賞賜過臣女,臣女不能貪心!」
「既然如此,那朕便賞你黃金千兩,玉如意一柄吧!」
白輕煙聞言微微一笑優雅起身謝恩道:「臣女多謝皇上厚賞!」
皇帝的嘴角又抽了一抽,方才是誰說不能貪心,現在卻又眼睛不眨地將東西收下。許也心中好笑,這小姑娘還是個財迷,一聽說是金子時水盈盈的杏眼中划過一絲亮光!白輕煙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再說剛剛與皇帝的一番周旋浪費了自己不少的心思,可不得給點補償費。雖然有點少,但有一句話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容妃娘娘駕到!」白輕煙眉頭微挑,這些人來做什麼?
太監話音剛落,一陣甜膩的脂粉香撲面而來。見許也微不可察地用手捂了捂口鼻,白輕煙也是眉頭微皺暗道古代的脂粉香這麼劣質,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都當的,若是換作自己,天天聞著這香味,早晚都得被熏死。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太妃!」三人異口同聲行禮問安。
「都起來吧!」
「哀家這寧壽宮還是頭一次這麼熱鬧!」敬康貴妃微微皺眉,這些人,平日除了容妃經常來探望自己,其餘幾個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不過是聽聞靖王未來王妃進宮,一個個眼巴巴地巴巴地來看笑話的!
「臣女白輕煙參加皇后娘娘,參見貴妃娘娘,參見容妃娘娘。」
率先開口的是中宮之主皇后,皇后三十有四,身著鳳裝,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勝在氣質高貴典雅,「快讓本宮瞧瞧,這位便是十弟未來的王妃吧,果然是好相貌!」
「臣女多謝皇后娘娘讚賞,皇后娘娘氣質如牡丹雍容華貴令臣女心生敬佩!」
「皇上您瞧瞧,這葉小姐多麼會說話,十弟好福氣啊!」皇帝眼神划過一絲不悅但依舊是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這位便是侯府二小姐?」說話的是許若寒的母妃楊貴妃,看上去要比皇后年輕一些,穿著華麗的彩雲錦織成的華麗宮裝,聲音尖銳眼神帶著些許挑剔看向白輕煙。
白輕煙眉頭微皺,「回貴妃娘娘,正是臣女。」
「如今葉小姐風頭正盛,是我們寒兒沒這個福氣了。」楊貴妃看向皇帝眼神中帶著些許委屈之色,皇帝也只能無奈地看向自己這位寵妃,她明里暗裡向自己提過好多次有意讓若寒納她為妾,可方才自己提出讓她做側妃都被她巧妙拒絕,他有些心虛地將視線移開。
「二皇子與姐姐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外頭不知道多少女子都在羨慕姐姐!」
「二小姐果然是心地善良,皇上仁厚眼光也獨到,才特意將二小姐許配給靖王。」說話之人是容妃,國公府的長女,是幾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一位。見她身著古紋雙蝶雲行千水裙,白玉蘭散花紗衣,整個人看上去清新脫俗,溫婉動人!
「容妃頭上的髮簪很是別致,朕從前沒有見你戴過?」
容妃柔柔一笑道:「皇上好敏銳的眼神,這支簪子是小妹買來送給臣妾的。」
皇帝點點頭,「甚是好看。」
眾人看到那支簪子後都覺得十分漂亮,最主要的是得了皇帝的喜歡。白輕煙一看她頭上的簪子,果然是自己設計款,思及心中了主意。
「額娘身體可好些了?」皇后看著太妃一臉擔憂道。
「皇后有心了,哀家已經好多了。」
「二小姐救了額娘,那便是我們皇室的恩人。」
「皇后娘娘嚴重了,太妃娘娘福澤深厚自有神明庇佑。」
「皇帝,葉小姐這孩子心思細膩,往後就由她來負責哀家的用藥,皇帝意下如何?」敬康太妃其實並不只是為了讓白輕煙替自己治病,只是如此一來,過有了這一層身份,相信沒有人敢隨意地動她!
皇帝自然明白太妃的意思,自己從小由太妃撫養長大,即使心裡不願意但出於孝道依舊點了點頭,「兒子也正有此意。」隨即轉頭又看向貼身太監一臉威嚴道:「傳朕的旨意,葉家二小姐醫術精湛,往後負責為太妃的藥石,葉小姐無詔也可進出宮闈。」隨即又看向白輕煙道:「太妃看重你可別讓太妃失望。」
白輕煙明白太妃的用意,心中划過一絲暖流,清冷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臣女定當竭盡全力侍奉好太妃的身體。」
「好了,天色不早了,哀家就不留你們用晚膳了。」眾人紛紛告退。
白輕煙進宮之時已經是正午,如今出宮時太陽太快要落山。見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門被輕輕推開,「二小姐上來吧,本王送你回去!」許也低沉清冷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白輕煙剛想拒絕,但是一想到自己來時是同墨竹一起來的,侯府眾人以為自己是進宮受罰得更加不可能派馬車來接自己。況且眼前之人不久之後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蹭一下他的車也不是不行。「那便多謝王爺了!」
他修長的手地伸向自己,白皙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伸過來之時隱約聞到一抹淡淡的藥香。白輕煙微微一怔,還是將手遞到了他手裡。
許也看著她將玉筍般的嫩手伸了過來放在自己掌心,二人指尖相觸,他將那小手穩穩地握在手裡。看到她露出的半截纖細的皓腕,生怕弄疼她,輕輕一帶白輕煙便借勢利落地上了馬車,「多謝王爺。」話音剛落就將手抽了出來。看著有些空落落的掌心,他的眼中划過一閃而過的失落。
馬車外邊看上去樸素,卻內有乾坤。裡面空間很大,地上鋪了鵝絨做成的雪白色地毯,踩上去松鬆軟軟的。上面擺著兩張一高一矮的檀香紫檀桌,四周的座位是由大紅酸枝木製成。就連桌子上的一台茶具都是上好的黃玉製成,桌子旁邊還擺放著一張雕刻十分精緻的竹床。再往裡面是由東非黑黃檀做的博古架,上面放滿了各種珍貴古董,四周瀰漫著紫檀木散發中淡淡的幽香,很是別致!
見她盯著一旁的精緻點心看,許也微微勾唇道:「可要用些點心?」
白輕煙發誓,她真的只是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做得如此隱秘為何他每次都能發現,在太妃宮裡是,剛才亦是如此!一整天粒米未進的她此刻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誠實地點了點頭。
許也微微一笑,親自為她斟茶!淨手過後見他慢條斯理地將手擦乾淨,那指節乾淨修長,修剪整齊。燙器、請茶、洗茶、泡茶…直至最後的將茶湯倒入悲劇之中,動作嫻熟優雅,看著賞心悅目。
看著面前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發呆的少女,許也將茶盞輕輕放到她面前。她朝著他輕輕一撇,發現他正在嘴角噙笑望向自己,四目相撞。他好看的桃花眼猶如深不見得的潭水,有幽深而黑亮,好似泛著星光的夜空。正溫和地望著自己。她連忙將茶杯遞到嘴邊挪開了視線,淺淺品一口後頓時唇齒留香。
見她水汪汪的眼睛發出一絲光亮,許也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些許寵溺道:「這茶可還能如入口?」
白輕煙將茶盞放於鼻尖嗅了嗅道:「茶色純白,夫茶一味為上,甘味之全,再配上這精緻的點心,相得益彰!」
見她嘴角噙笑眼神明亮,許也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多情的桃花眼睛含笑意語氣輕柔道:「既如此那便是它的榮幸了。」
被他這般盯著白輕煙有些不自在地將自在地將視線挪開,突然,馬車猛烈的撞擊她疏於防備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許也眼疾手快將人一拉,白輕煙穩穩地摔進他的懷裡,二人緊緊貼著她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雪後清冽的雪松香。
馬車靜靜地停在原地,周圍一片寂靜,空氣中仿佛瀰漫著危險的氣息,殺機暗伏。
「江楓,發生何事?」清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含著厲色問道。
「主子,前方有一群黑衣人包圍了我們。」江楓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含有幾分凝重。
聞言他眼神銳利,眼神閃爍間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厲光芒,語氣森然道:「解決了他們。」
「是。」
江楓朝著空中吹了一聲口哨後,周圍唰地出現了十幾個人,將馬車團團圍住。
「沒事,你安心待著。」許也眼神柔和地看向白輕煙,又為她將空了的茶杯填滿茶水。
空氣中傳來刀劍撞擊的聲音,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可想場面有多激烈。白輕煙面色凝重,警惕地看著周圍,隨時應付突發情況。許也知道她並非普通女子,昔日她如何將兩個成年男子一舉除掉,如何馴服雪狼如今都歷歷在目,正因如此他更不願意讓她受到一絲傷害。他目光森然,泛著冷光。
江楓與為首的黑衣人二人武力值竟不相上下,只見為首的黑衣人他的拳頭猶如鋼鐵一般堅硬,裹挾著陣陣勁風,呼嘯而出,猛烈地砸出直擊江楓要害。若是被他擊中,不死也得落得一個殘廢,電光石火之間,江楓施展輕功身子輕輕一躍,嗖地躥起丈余之高,長嘯一聲,鐵劍化作一道飛虹,劍氣襲人,直逼命門。那人漸漸招架不住,踉蹌後退,江楓身形如電,動作迅疾,閃身來到那人身後,寒光掠過,那人瞪著大大的眼睛直直的倒下。
馬車外打鬥聲漸漸平息,空氣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之時,一支利箭勢如破竹般帶著疾風,急速地朝著馬車裡的人射去,江楓等人臉色大變,「主子小心。」
許也眼神驟然劇變,電光石火之間一隻手將白輕煙拉進懷裡,另一隻手左掌猛地一拍,輪椅飛速的一旁駛去。他看著插在窗戶旁邊的利箭,眼底掠過一絲陰鷙之色。
「主子小心。」感受到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白輕煙飛快地撲向許也,二人齊齊摔倒在地。
見馬車裡二人沒事,唰唰!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十幾隻利箭全部朝著馬車射去,白輕煙餘光瞥到看到從後方射來的一支利箭,箭頭泛著冰冷的光芒目標直取一旁的人,她來不及思考,想替他擋下這一箭,剎那間許也猛地將她攬進自己懷裡,那支箭只直直的射進了他的身體。
白輕煙瞳孔驟然微縮,抬頭看向眼前之人。「你…」你為什麼要給我擋啊!按白輕煙的計算那支箭如果射向的是自己,最多是背上受點輕傷,可他偏偏擋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他有些虛弱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主子。」江楓焦急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無礙!」
白輕煙連忙拿起他的手為他把脈,確保箭上無毒後將一粒止血的藥丸餵他服下,隨即將門推開門,江楓見狀立馬迎上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詢問道:「王妃,王爺傷勢如何?」
白輕煙此刻顧不得糾結稱謂,冷眸微眯,視線穿過污濁的空氣看著滿地的狼藉,語氣森然道:「放心,有我在,人都抓了嗎?」
江楓被她身上所散發的氣勢震懾到,微微一怔正色道:「回王妃,都已抓住。」
白輕煙點點,伸手給了江楓兩粒藥丸,「把這個給他們吃了,別讓他們死了,另外,我要替王爺療傷,將馬車停到隱秘的地方,不許任何人打擾。」
白輕煙吩咐完江楓後就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她將蠟燭點燃,看著側躺在竹榻之上的人,此刻雙眸微垂,臉上有些蒼白。那支箭直直的從後邊插進他的身體,好在並未穿透身體。白輕煙此刻十分糾結,如果她當著他的面使用空間的話,自己的秘密可能會暴露,可若是不救任由他死在這裡自己也難逃一死。
沒辦法只能賭一把了,白輕煙從空間拿出幾粒消炎藥,餵他服下。從空間裡拿出裝有麻醉藥的針管,許也看著白輕煙從攜帶的藥箱中拿出幾個圓圓的藥丸,又見她手裡拿著第一次自己見到她時拿著的武器,眼神暗芒閃爍。白輕煙將針管扎進他體內,又將箭羽剪掉。從工具箱裡拿出手術刀,消毒過後將傷口劃了開來,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翼翼地將體內殘留的箭頭拔了出來,扔在桌子上,箭頭在燭火的照射下,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將流出來的血擦拭之後,又拿出針線一針一針地將傷口縫合了起來,許也看著她詭異大膽的手法心中駭然,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手法,而面前的女子神情專注手法嫻熟,仿佛這種事情她已經做過無數遍,更詭異的是全程自己竟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
白輕煙將最後一針縫好,將多餘的線頭剪去,又拿出紗布為他包紮好傷口,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這種小傷對於從前的她來說小菜一碟,可是面對他時竟然有些意思緊張。白輕煙轉頭看向正盯著自己看得許也,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虛地問:「你,你盯著我做什麼?」
許也虛弱一笑,「我方才為何不疼?」
見她是問這個白輕煙暗暗呼出一口氣,「麻藥,也就是你們理解的麻沸散。」麻沸散在這個時代是非常珍貴的藥劑,只有軍隊才有資格擁有。且如果不是特殊情況的話大家都是咬牙堅持,即使是服用了麻沸散也只能是減少疼痛,可剛剛自己竟然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若是能將這藥用到戰場上,那一定會為大瀝帶來不可估量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