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總裁的「告白」-我們試試吧

  起初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很勇敢很堂正，最近一段時間她變得總是不敢與他對視，這讓他很鬱悶。

  這話可怎麼回答呢？高珍珍心事重重，處處忌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明媚和端正了。

  她至少要在孩子出生前好好與他相處，不要再給他增添麻煩，不要姑辜負了他對她媽媽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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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好養胎，不給你添麻煩！」

  她的回答輕柔又悲傷，他愣了很久，高珍珍仰頭看他，脖子有點酸了，便說：「你要吃嗎？湯麵再放就不好吃了！」

  葉瀚亭卻把手放到了她右邊的臉頰上：「還疼嗎？」

  珍珍的心一沉，深覺委屈：「已經完全好了！」

  「我是說……」葉瀚亭把手向下撫摸，直抵到她心口的位置：「這裡……還疼嗎？」

  那是她心臟的位置，怎麼能不疼呢？她無法介入外面那盛大燦爛的世界，只剩與他這一方狹窄的空間可以藏身，她還未展開的青春，已經無望了呀！

  「葉先生……是在心疼我嗎？」她的語氣都顯出了沉痛。

  葉瀚亭的眼睛有些赤紅了，他凝眸醞釀了很久才咬牙說了一聲「是！」便轉身找了睡褲給自己穿上。

  高珍珍慌忙低頭，那一個「是」字直接敲擊在她本就傷痛的心裡。

  再抬頭時，他已經把那碗湯麵一口悶了。

  放下湯碗，他又抄起睡衣披上：「那些人來葉氏門口鬧事，是我媽做的！她衝到我辦公室去打你，是因為我的處理方式令她憤怒！」

  他一邊繫著扣子一邊說話：「她看不慣你，不是因為你的問題，而是因為我嚴重超出了她的控制！」

  他的語氣蘊含著憤怒，扣子系錯了一節，高珍珍抬手上去，幫他換正確，葉瀚亭停了手，揚起頭任她幫忙，垂眸看著她纖細的手指，語氣沉定了：

  「成績必須好，待人接物必須得體，從小到大都不可以有任性的情緒，不可以交沒用的朋友，交代的事情必須做好，不允許的事情一點不能沾……成年後，就連我妻子的位置也要經過她的規劃……大約有五六年的時間，她越是阻止我，我就越要和林紫薇在一起！」

  高珍珍低著頭聽著他沉鬱的自述，這是他第二次向自己展示他從前的人生，越了解，心就會越痛，她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

  可是葉瀚亭卻沒有停止自己的陳述，一貫威嚴的他似乎在用這種自述的方式，去安慰她：

  「我曾經滿足了她的控制欲，並實現了她一統葉氏的願望！現在，眼看著我再一次違逆了她，她遷怒於你，是必然的！」

  高珍珍顫抖著手，給他系好最後一顆扣子，收回手的瞬間，左手被他攥住了。

  「還記得我們簽訂契約的初衷嗎？」他沉沉地問。

  她很惶恐！

  葉瀚亭緊緊攥著她的手：「既然你破壞了規則，還有了我們的孩子！那就要把葉太太這個位置填充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這個位置……不是屬於林小姐的嗎？」

  「既然她逃跑在先，現在這位置完全屬於你了！」葉瀚亭的回答，深沉有力。

  可是我並不想和你在一起呀！高珍珍內心獨白著，覺得世界都坍塌了！

  她愛他愛得有多深刻，和他在一起就有多痛苦！

  葉瀚亭抬手擦去她的眼淚，說出的話有點絕情：「不能哭！你還要再經受一次考驗，眼淚可幫不了你！」

  高珍珍忍耐著難過，問：「什麼考驗？」

  「明天，你必須要和我媽去逛一次商場！」

  驚聞這個安排，珍珍眼中難抑畏懼和厭惡。

  葉瀚亭卻毫不留情地說：「大庭廣眾之下，要挽著手臂，和諧的，開心的，讓她給你買些好東西回來！」

  高珍珍很快就領會了這項安排的用意，婆媳盡釋前嫌和好如初，豪門還是那個和諧的豪門。

  「會有很多跟拍的媒體，對嗎？」她哽咽難抑。

  「是的！」葉瀚亭沉道：「對於葉氏的名譽，我媽終究是扛不住的！明天她不會為難你！」

  「明天過後，我就把你養在這座房子裡，省的你出去總是挨人欺負！」

  這安排令她崩潰，她問：「那如果，你父親像上次那樣，把我帶走呢？」

  「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他抬手撥開她額前的髮絲，冷靜地望著她不安的眉眼，沉聲問：「我的家人……讓你覺得害怕了麼？」

  怎麼能不害怕呢？那種連反抗都沒有餘地的權貴禁錮，是她以前從未體會過的痛苦！

  她仰頭看著他，紅唇微啟，終究還是沒敢提他父親對她說過的話，那些話，讓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既可怕又可憐！

  葉瀚亭沉聲道：「我們試試吧！高珍珍！」

  高珍珍驚惶地看著他：「試……試什麼？」

  將她的手放到他自己胸前心臟的位置上：「告訴我……你對我的愛，消失了嗎？」

  高珍珍覺得自己的手在他的大掌里連顫抖的機會都沒有，他是光、是力量，是世間萬物里最閃耀的輝煌，儘管苦痛，愛卻無法斂藏。

  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葉瀚亭接收到無數曖昧和青睞的目光，然而高珍珍眼中痛苦而深刻的愛戀，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他覺得心痛，為過去不能挽回的過錯，也為未來要去克服的無數阻礙！

  但他妥協了，這個小女人太辛苦了，她在五十六層樓頂的風中像一柱搖曳的紅玫瑰，他不忍心再看到她受半點委屈。

  「既然你那麼愛我，我們就試一試，做真正的父親，做孩子們最好的父母，你做一個好母親，我保護你們不受半點傷害！」

  高珍珍搖著頭，眼淚刷地落下：「你媽媽越是阻止，你就越要去做嗎？以前是林紫薇，現在換成我了嗎？你這樣.....永遠不會幸福啊！」

  「當然不是！你們不一樣！」葉瀚亭理解她的接受困難，但是卻無法給她更好的解釋，他擦去她的淚水，低啞著問：「我可以吻你嗎？」

  他第一次這麼尊重，是真的在嘗試和她成為夫妻。

  在他唇印烙上的片刻，她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他的吻從未如此深情，廝磨中留下一句呢喃：「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你不要再擔驚受怕了！」

  如果愛可以用行動表示，這輕柔纏綿的一夜便是最好的體現！

  如果最初那一夜可以如今夜這般溫情的開展，該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