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哭的像個孩子
2024-06-12 12:58:13
作者: 七陌
第二日,各個隊伍都已經集結完畢,不少人都等在了獵場門口,司馬承澤帶著自己的親衛,宋岐山換了衣服就混在其中,倒是沒人注意到。
狄鷹回只帶了兩個人,慢慢悠悠的騎著馬到了跟前,只是抬眼掃了一下司馬承澤帶著的幾個人,並未多說什麼。
等時辰一到眾人便打馬進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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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路馳騁,司馬承澤在前面帶隊,狄鷹回三人跟在後面,只見這位世子爺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其他隊伍都已經陸陸續續的散開找獵物去了,只有他還在帶著狄鷹回繼續往前。
狄鷹回的兩個屬下生怕有詐,但狄鷹回看了一眼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男子,輕輕搖了搖頭:「他不會害我。」
兩個屬下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跟了上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司馬承澤看了旁邊的親衛一眼,那人便打馬走開了,司馬承澤也停了下來。
「狄大人,進深山還有些距離,騎了半日的馬大人也累了,不如就在這裡休息吧。」
「隨便。」狄鷹回雖然語氣淡淡的,但人還是跟著下了馬。
司馬承澤只剩下兩個人跟著,又遣了其中一個出去找些小獵物和水回來,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人了。
狄鷹回見狀也不好讓自己的人閒著,也派了一個人出去跟著找食物和水,留下一個人在原地修整,他則坐了下來,從懷裡不知道摸出來一粒什麼東西就扔進了嘴裡,然後拿起水袋就灌了下去,眉頭緊緊地皺著。
宋岐山常年跟在阿福身邊,對藥味十分敏感,早在狄鷹回拿出那個東西的時候就聞到了淡淡的藥味。
司馬承澤也看見了,但是他不如宋岐山那麼敏感,也不知道狄鷹回是吃了什麼東西,倒是狄鷹回自己解釋了一句:「身體不適,隨身都帶著藥。」
「狄大人身體不好?那怎麼不早說,早說我也不會這麼著急趕路了。」司馬承澤有些內疚,後悔自己沒有看出來他不舒服。
狄鷹回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無妨。」
司馬承澤見他真的沒什麼異樣,也看不出來不舒服的樣子,便放心了下來,只當是什麼補藥之類的。
「說起來,狄大人倒是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初見時還嚇了一跳。」司馬承澤試探道。
狄鷹回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還是問了一句:「誰啊?」
「我的一位兄長。」司馬承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狄鷹回,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點神色。
狄鷹回沒注意到,進了林子只有他們之後,司馬承澤連自稱都換了。
也不知是不是狄鷹回這個人隱藏的太深,司馬承澤並未從他臉上看出什麼,隱隱有些失望。
狄鷹回當然注意到了,只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道:「這世上長得相似之人十有八九,世子可能是太想念這位兄長了,所以看誰都像。」
司馬承澤苦笑:「可能吧,只是不知道我的這位兄長現在身在何方,過得如何,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狄鷹回眼底神色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麼。
司馬承澤很快收斂了情緒,笑著說道:「之前就跟大人說過,我身邊有一位狩獵高手,今日便想和大人一爭高下的,阿山,還不快來見過狄大人。」
「是。」扮做親兵的宋岐山上前,狄鷹回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跟在司馬承澤身邊的親兵,只是這人似乎有意不以真面目示人,臉上帶著兜帽,遮蓋了大半張臉。
司馬承澤見狀直接說道:「天氣這麼熱,帽子摘了吧。」
宋岐山聞言直接取下了頭上的兜帽,整個人就這麼暴露在了狄鷹回的面前。
只見狄鷹回在看到他時瞳孔猛的一縮,直接就站了起來,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宋岐山和司馬承澤也是心驚,這反應,絕對是宋飛宇。
不過這反應也只是瞬息之間,狄鷹回便恢復了他那副對誰都淡淡的模樣,不著痕跡的坐了回去,仿佛剛才失態的人不是他一般。
宋岐山和司馬承澤強忍激動,問道:「狄大人這是怎麼了,莫非大人見過我這位兄弟?」
狄鷹回早已經恢復了從容的模樣,神色淡淡的回答:「沒見過。」可他心底早已經翻了天,藏在袖中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剛才那一眼,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大伯。
這怎麼可能,大伯死了,就死在他面前,這怎麼可能是大伯,而且這個人的年紀,對不上。
可他是誰?到底是誰?
司馬承澤叫他兄弟,叫他阿山,宋家諸子當中帶了一個山字的……
是小六。
小六還活著。
小六居然還活著。
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絲毫不顯,為了不讓司馬承澤和宋岐山看出什麼來,索性就靠著大樹閉目養神,直接阻斷了兩人探究的心。
宋岐山和司馬承澤對視了一眼,卻沒辦法,總不能拉著人直接問你是不是宋飛宇吧。
後面的半個月,狄鷹回對兩人的態度都冷冷淡淡的,宋岐山有心想問狄鷹回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狄鷹回卻絲毫不給他機會,就連司馬承澤偶爾的試探都被他給擋回來了。
半個月之後,眾人從林子裡出來,都各自得了不少獵物,宋岐山是作為司馬承澤的親兵跟進去的,身上更是大包小包的扛著,一回到獵場的莊子便換了裝束離開了,可他始終記掛著狄鷹回每天吃的藥,便在離開前找到他。
「大人,在下的妻子醫術過人,如果大人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來南王府,我們現在住在南王府。」
化名狄鷹回的宋飛宇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心裡卻很高興,小六娶媳婦了,真好,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
「不必了。」
宋岐山有些失落,行了個禮就離開了,看到他走了之後狄鷹回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發走了下人,自己坐在了房間裡,乾涸了十多年的眼淚就在這一刻落下,他抬手摸了摸,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哭了的。
可這一刻,沒有任何人的房間裡,堂堂七尺男兒卻哭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