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要去京城

  阿福看著這個男人竭力隱忍的恨意，上前輕輕的握著他的手，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宋岐山才會恢復一些理智。

  他盡力收斂了臉上冰冷的神色，回握了阿福的手，放緩了語調：「對不起，嚇到你了。」

  阿福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不怕這個，她只是怕宋岐山盛怒之下傷害到自己，至於汪直。

  阿福瞥了一眼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汪直，心底生不起任何同情，甚至他現在的痛苦來源還是她。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可死，太便宜他了。

  「當年汪邳到底是怎麼陷害我祖父的，如果你說出來，或許我會放過你。」宋岐山居高臨下的看著汪直淡淡道。

  汪直痛的在地上打滾，聽到他的話就陰惻惻的抬起頭來看向他，任憑頭上身上的冷汗流下，流進了眼睛裡也不管了，就這麼看著宋岐山。

  突然就笑了起來，哈哈聲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哪怕疼，汪直也在笑。

  「你終於問了，你終於問了，我以為你會一輩子不問這個問題，你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你忍不住了，你終於忍不住了。」汪直笑的像個瘋子，跟之前卑微祈求的人完全不像一個。

  阿福皺了皺眉頭，這個人不會是要瘋了吧。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宋岐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神色如常。

  汪直笑了半天，見宋岐山只是看著他，突然就不笑了，他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顫抖著開口：「你不會放過我的，我殺了你爹，你爹就是死在我手裡的，你怎麼會放過我，你騙人，哈哈哈哈，你騙人。」

  說完，汪直突然又哭了起來：「不對，我要死，嗚嗚嗚嗚，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求求你了，殺了我吧，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哭完了又狠狠地瞪著宋岐山，仿佛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一般，咬牙切齒：「我不會告訴你的，哈哈哈哈，你想知道真相嗎？我不會告訴你的，所有人都死了，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一個都不剩，都死了，哈哈哈哈。

  對，都死了，都死了，都被將軍和太子殺了，你沒有證據，你找不到證據的，你找不到的，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害怕，你報不了仇，你這輩子都報不了仇了。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所有的證據都銷毀了，所有人都被殺了，我殺的，都是我親手殺的。」

  汪直跪著往宋岐山的方向走了幾步，就這麼直直的指著自己，嘴裡瘋瘋癲癲的笑著：「都是我殺的，所有證據都是我銷毀的，你找不到的，你找不到的，你報不了仇的，哈哈哈哈，你報不了仇的。」

  得意過後，強烈的疼痛襲來，汪直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喊著疼，喊著殺了他，大聲的哭喊著。

  阿福察覺不對，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就看到汪直的瞳孔渙散，沒了焦距，整個人如痴魔一般喃喃自語。

  阿福眉頭緊蹙。

  「他瘋了。」阿福將人甩開站了起來。

  他們折磨了汪直這麼久，就是為了擊潰他的意志力，從他身上問出什麼來，但汪直一直以來耐性都非常強烈，寧願死也什麼都不肯說。

  這次宋岐山和阿福已經好久沒來看過他了，今天來純粹是因為青竹已經加班了汪直去京城和汪邳匯合了，而他們只是想來看看真正的汪直什麼樣了。

  之前宋岐山不是沒問過這個問題，只是汪直死咬著不說，寧願被折磨也不說，可現在雖然他已經受不了折磨開始鬆動了，卻一心求死，等到宋岐山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汪直為了不答，竟然生生將自己給逼瘋了。

  可他雖然瘋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假的，繆卓養精蓄銳這麼多年，雖說沒有明查，但私下裡也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尋找當年的真相，只可惜都一無所獲，而汪直剛才的瘋言瘋語就好像是為了印證他們這麼多年的毫無收穫一般。

  所有證據都銷毀了，所有的人證都殺了。

  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他們就是想查，已經過去十多年，也很難了。

  誰也沒有想到，汪直會在這個時候瘋了。

  就算是瘋了，宋岐山也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死去，他要留著他，等到宋家大仇得報的那一天，讓他跪在父親的墳前，親自去向父親贖罪。

  從汪直這裡已經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這個時候，假扮成汪直回到汪邳身邊的青竹反倒成了他們的希望，如果青竹此去真的能從汪邳身邊找到什麼，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首先得找到宋老將軍當年的心腹們。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都被汪邳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發配到了其他地方，或是受傷退伍，總之都被分散了，當年的事情他們又能知道多少？

  而且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心到底還向不向著宋家，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復仇的路，難啊。

  不過宋岐山和繆卓都不是沉不住的性子，這麼多年都蟄伏下來了，還會在乎這一點嗎？

  不過這麼一直龜縮著也不是事，等到時機成熟，他們還是得去京城才行。

  就在兩人商量什麼時候親自去一趟京城的時候，繆卓突然找上了他們，提出他要回京城。

  宋岐山和阿福有些驚訝，汪邳和太子就在京城，以他們的手段，繆卓只要被他們發現了，一定是永無至今的追殺，現在在梁寧縣他們還能躲避一二，到了京城那就真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

  阿福和宋岐山都不太贊成繆卓這個時候去京城，畢竟繆卓的腿還沒好。

  繆卓卻是鐵了心一定要去京城。

  「少主，少夫人，屬下知道你們是擔心屬下去了京城之後暴露了自己，會招來殺身之禍，屬下的腿雖然廢了，卻並非一無是處，而且屬下有辦法不會讓他們發現屬下的，而且屬下此去，也是為了提前部署，將來少主和少夫人是一定會去京城的，與其到時候毫無勢力被人制衡，不如讓屬下先去京城部署好一切，等待少主和少夫人進京，為宋家滿門報仇。」繆卓坐在輪椅之上，神情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