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能怎樣對我不客氣？

  「那......應該就是你們賣的藥有問題，才害得秦王妃中了毒。」

  「千草坊的藥占京城八成以上的銷量，每日售出的成藥有上萬瓶，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怎麼單單秦月柔吃了，就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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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明顯的誣陷，史大人難道都分辨不出嗎？或者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欲加之罪？」

  史尚書被戳中軟肋，惱羞成怒：

  「你休要咆哮公堂！是非黑白，本官審問過後，自然水落石出。難道要信你這被告的一面之詞？」

  他指著地上的胡掌柜，質問道：

  「你招不招？！看你這把年紀，定然受不住大刑，本官勸你還是早點招認的好！」

  胡掌柜連聲呼冤，史尚書就又吩咐「大刑伺候」！

  「昏官！」

  尤芷指著史尚書，

  「你竟敢徇私枉法，替人充當鷹犬，利用公權打擊異己，草菅人命！我要到陛下面前告你！」

  「告本官？」

  史尚書心裡發虛，可是表面上佯裝鎮靜，

  「本官依法審案，依法使用刑訊手段，並不違規。倒是王妃您干擾審案，多有不妥吧？」

  尤芷目光如刀劍般犀利，盯著史尚書，一字一句地說：

  「千草坊是我的，手底下人不管做什麼，都是我授意的。大人可聽清楚了？請馬上放胡掌柜離開，我親自在這裡應訴！」

  「呃......」

  史尚書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也真是害怕尤芷去告御狀，因此趁勢說，

  「那好。尤王妃留下應訴，胡掌柜麼......」

  「不准放！」

  一聲女子的厲喝傳出，秦月柔從大堂側邊的門內走了出來。

  「史大人，毒害本王妃的罪犯，哪能輕易放過？！必得給我嚴審，待招認畫押，查出真兇以後，才能放人！」

  尤芷質問史尚書道：

  「堂堂刑部大堂，是天盛的公府衙門，還是秦家的私人刑堂？！」

  「這個......」

  他雖依附秦家，可也覺得秦月柔有點太明目張胆了。

  「史尚書！你若要審此案，我在此奉陪。你無須扣押我商號掌柜，馬上放人！」

  「本王妃偏不准放！史大人，給我拷問疑犯！」

  「是！是！」

  史尚書不敢惹秦月柔，於是吩咐一聲：

  「來人，給本官大刑伺候！」

  衙役一起應聲，隨即就抬過來刑具，放在大堂之上。

  「哼！尤芷，我要你親眼看看，就憑你，拿什麼護住你的手下夥計！」

  秦月柔一隻手叉腰，一隻手狠狠搗了搗尤芷。

  這時，兩個如虎狼般的衙役，已經將胡掌柜拉到了刑具上。

  「冤枉啊——大人，小民冤枉啊！」

  胡掌柜嚇得哆嗦，連聲呼冤。

  可史尚書聽而不聞，狐假虎威地吩咐一聲：「動刑！」

  「住手！」

  大堂門口有人影一閃，蕭楚大步走了進來。

  史尚書和眾衙役趕緊拱手施禮。

  「立即放人！」

  蕭楚身形高大勁拔，像一棵偉岸的青松，不怒而威。

  「不准放！」

  秦月柔眉眼挑起，很硬氣地伸臂阻攔。

  「月柔，你以什麼身份，干涉刑部審案？」

  聽蕭楚這麼問，秦月柔愣了下，將下巴一揚：「我是原告，不行嗎？」

  「可有訴狀？！」

  「......」

  原本秦月柔就是要攪擾尤芷生意，哪裡有什麼訴狀。

  「沒有訴狀，史大人也接了案件？！」蕭楚質問堂上審案之人，「刑部尚書何時成了權貴家奴？！」

  史尚書面紅耳赤，訕笑著說：

  「卑職這就放人，這就放！」

  「你敢？！」

  秦月柔一臉嚴霜，聲色俱厲：

  「這次，不賠我一萬兩紋銀，誰也不准放人！」

  「王爺，您看這......」

  史尚書把難題拋給蕭楚。

  「月柔！」

  蕭楚烏黑的眸子看著秦月柔，語氣隱忍：

  「千草坊是皇商，藥品把關很嚴，不可能在藥品中下毒。你若有不適，定然是別的原因引起的，跟千草坊無關。」

  「我想，母妃跟你講過的話，你又都忘到腦後了吧？！」

  相比於蕭楚，秦月柔的態度要強橫得多，

  「你是不是對這個賤人念念不忘？！你不是早就承諾母妃，要把她休了嗎？！」

  蕭楚的呼吸粗重，胸脯急促地起伏著。

  見他不說話，秦月柔冷哼一聲，神色更跋扈了：

  「奉勸王爺不要陽奉陰違！你心疼尤芷是嗎？今日，我偏不放人，偏要讓你心疼！我看你能怎麼樣！」

  蕭楚眸底陰霾濃重，可對秦月柔講出的話卻依舊平和：

  「月柔，刑部不是你使性的地方，別再鬧了，快回去吧。」

  在尤芷聽來，這些話已經放低姿態了。

  可秦月柔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蕭楚怎麼勸，她就是不聽，還一迭連聲催促史尚書動刑。

  這時，尤芷看到蕭楚臉上的忍耐神情皸裂了，就像冰凍河面上的大小裂紋。

  冰迸裂而開，凜冽森寒之氣從他周身瀰漫出來。

  「嘡啷」一聲，一把明晃晃的雪亮劍刃，架到了史尚書的脖子上：

  「要麼，馬上放人；要麼——你腦袋落地。」

  「王爺饒......饒命，放人，放人，放，」

  他聲音哆嗦，吩咐衙役道，

  「還愣著做什麼，快放人！」

  胡掌柜被衙役攙扶著，送出去了。

  「蕭楚！」

  這兩個字，是從秦月柔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的心，還在這個賤人身上！不是嗎？！你是不是不要你的前途了？！你是不是富貴生活過夠了？！」

  蕭楚的臉陰鷙得厲害，沉默了片刻，他轉臉看向秦月柔：

  「月柔，前途富貴，都抵不上尤芷的一根頭髮絲！在我心裡，沒有任何東西比她重要，她是我此生最珍貴的寶。我以前告訴過你，現在，還是如此。你明白了嗎？」

  秦月柔的牙齒咬得咯嘣蹦響：

  「別忘了，你的前途榮華，全都掌握在我手上！今日，我偏要毀掉你的寶，我與她不共戴天！」

  「你敢動她一絲一毫，我就對你不客氣！」

  「哼！你能怎樣對我不客氣？！」

  秦月柔嗤之以鼻，以睥睨萬物的高貴姿態乜了蕭楚一眼。

  她突然衝到尤芷跟前，揮拳就打。

  可是手臂被蕭楚猛的抓住，狠狠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