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的人你都敢偷
2024-06-12 12:24:00
作者: 悠悠鹿鳴食野苹
「尤芷,賤人!」
秦月柔牙齒咬得咯嘣蹦響,
「你少在這兒幸災樂禍!不過跪三日而已,你呢?孩子沒了,你還被蕭楚休了!你不比我更慘?!還敢來笑我!」
尤芷眸中掠過一縷戾色:
「秦月柔,我是不屑於對無知小兒下手,你明白嗎?!不過對你——我是不會手軟的,咱們走著瞧。」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盯著尤芷的背影好久,秦月柔突然大聲質問。
尤芷轉過身,扯起嘴角,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一句: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說完揚長而去。
秦月柔盯著她的後背,反反覆覆思量她說的話,喃喃道:
「祖廟裡的事,會不會跟她有關?」
等她放出去以後,她一定派人仔細調查這件事。
只是,世子入族譜一事,想必是遙遙無期了。將來他長大,恐怕也難被天盛帝重用。
想到這裡,秦月柔就心煩意亂。
※※※
芙蓉樓,是京城最有名的煙花樓。
老鴇扭著肥臀上樓,敲了敲門,走進了花魁蘇月憐的房間:
「女兒,有位貴公子說,想請你喝杯茶,聽個曲兒......」
「我身上不舒服,不見。」
「我的乖女兒啊!得罪這位貴公子,可就是得罪財神爺呀!人家出這個數!」
老鴇伸出胖胖的手掌,在蘇月憐眼前晃了晃,
「五千兩雪花銀,能讓它白白流跑了?」
蘇月憐側著耳朵,一邊撥著琴弦調音,一邊問:
「媽媽不怕昌王爺怪罪嗎?」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昌王爺怎麼知道?!」
老鴇一甩手中的絲帕,滿臉笑容地湊上來,
「而且,這位公子說了,聞聽花魁琴技出眾,十分仰慕,他只聽一曲兒就走,絕不多擾。」
這倒算得上清雅。
不多時,蘇月憐被老鴇帶進一個清幽雅致的房間裡。
房裡的公子站起身,朝她拱手施禮。
這公子頭戴一頂玉冠,將如瀑青絲挽起,身上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腰束秋香色腰封,玉樹臨風,風姿絕美,光彩照人。
瞬間,蘇月憐自慚形穢,臉頰染上了灼灼桃色。
她趕緊還禮,輕啟丹唇,聲若乳鶯滴瀝:
「未知公子想聽何曲?」
「不急。」
那位公子伸手入袖,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到蘇月憐面前:
「在下聽聞蘇小姐乃仕宦之後,不幸淪落風塵,早就有贖身之念。
「這些銀票應該足夠,在下願助小姐一臂之力。」
蘇月憐訝然,掃一眼那疊銀票,抬眸看向青年公子:
「有道是無功不受祿。你我素昧平生,我怎好平白受你銀兩?」
「蘇小姐,」
那公子又一拱手,
「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小事,想求小姐幫忙。只是此事不宜聲張,還望小姐守口如瓶。」
青年公子低聲對蘇月憐交待一番,然後說:
「事成之後,蘇小姐宜離開這是非之地,以免後患。」
這花魁也是機敏通透之人,並不多問,只在完成公子交託之事後,就假託一位恩主的名義,為自己贖了身,隱姓埋名離開了京師。
這日,喝得醉醺醺的昌王,搖搖晃晃地回到昌王府,摸到自己床榻,倒頭就睡,齁齁有聲。
昌王妃幫他解衣服,濃郁的薰香味兒鑽進她鼻息,她的手僵了一下。
勛貴之家的女子都用薰香,可宮廷薰香的配方與民間不同,她自然辨別得出。
昌王是個粗糲之人,從來不使用薰香。那他身上的香氣,是從何而來呢?
這一留心,昌王妃才發現昌王脖子裡,留著幾個模糊的紅唇印痕。
再仔細檢查,她從昌王懷中,抽出一條繡著牡丹的汗巾子來。
馥郁的香氣,正來源於這條汗巾。
能熏皇方香料的,只有皇室宗親。這條汗巾,毫無疑問是皇室中哪位女眷之物。
這汗巾......好眼熟啊......
突然,昌王妃腦中如電光火石一閃:秦月柔!
她曾看見秦月柔腰間繫著這條汗巾。
當時她還在想,汗巾上怒放的牡丹,跟秦月柔張揚的性子十分相配呢!
可惡至極!
汗巾在昌王妃手中抖得厲害,香氣愈發刺激著她的鼻腔。
因她跟德妃的親屬關係,昌王一向讓她三分,又被自己管得嚴密,一般女子都不敢招惹,因此昌王並未鬧出過什麼出格的事。
再想不到,千防萬防,竟被秦月柔那不要臉的賤人,鑽到了空子!
前幾日還有人跟她透信兒,說看見昌王跟秦月柔在宮苑裡,鬼鬼祟祟的,不大對勁兒。
她向昌王求證,昌王說,那只是偶然遇見,隨口說了幾句話而已。
昌王府跟睿王府關係對立,昌王妃也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不顧禮義廉恥,私下裡搞到了一處!
「秦月柔!」
昌王妃氣得咬牙切齒,罵不絕口,
「騷狐狸,不要臉的賤人!」
她越想越氣,跑到德妃宮裡,拉著德妃的裙角悲號痛哭。
德妃問明情況,也氣得連聲咒罵道:
「那個山賊辱過的爛貨,想男人想瘋了吧!竟敢把主意打到昌王身上,全然不顧人倫!」
她讓昌王妃好好教訓一下秦月柔,給她個警戒。
婆媳倆一合計,就由德妃派人,偽造了一封昌王的字條,派人送給秦月柔,將她約到一個僻靜之處見面。
秦月柔不敢不赴約,她怕昌王將她的秘密說出去。
同時,她也想探聽清楚,那個山賊二當家的情況,好設法堵住那賊之口。
她到了約定地點,等待她的卻是昌王妃,以及手持木棒的粗壯嬤嬤們。
「破爛騷貨!我的人你都敢偷!你這賤人若是想男人,就去花街當娼妓,日日有人枕臂嘗唇,強似不顧人倫偷漢!」
昌王妃罵了個狗血噴頭,根本不聽秦月柔的辯解,喝令嬤嬤道:
「給我打!」
秦月柔出來帶的有護衛,可因為約見的事太私密,就將親隨護衛都留在遠處了。
這下,她沒有一點招架之力,被那些婆子打得鬼哭狼嚎,渾身到處都是血檁子。
秦月柔長這麼大,何曾吃過這樣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