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元宵佳節

  除了樓月君，她已經沒有任何依靠了。

  她對父親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從前，她是為了襯托尉遲巧而存在，如今，她只是尉遲魏拉攏樓家的一顆棋子。

  一旦她出現任何錯誤，尉遲魏不會幫她撐腰。

  唯一真心愛她的姨娘也早早離她而去。

  至於樓月君，她摸不透樓月君的心。

  她不知道樓月君是不是真的能成為她的依靠。

  尉遲檸按下心中的胡思亂想，說起正事，「賢妃娘娘讓夫君調查一個叫黃少芬的婦人，她想知道祖父的暗衛中是不是有一個叫黃少芬的人。」

  她心中的苦楚不重要，樓月卿的事情才最重要。

  如今樓月卿在宮中四面楚歌，她身為樓月卿的嫂嫂，也該以樓月卿為重才是。

  「卿卿為何要查這個暗衛？」

  尉遲檸搖頭，「妾身也問了，可賢妃娘娘並沒有告訴妾身原因。」

  樓月君若有所思地點頭，「我儘快去查清，卿卿在宮中如何？檸兒，為夫是外男，進不了宮，卿卿那裡，就要有勞檸兒你多上心。」

  「夫君放心，妾身明白的。」尉遲檸笑著應下。

  不為樓月君，她也會儘自己所能去關心樓月卿，她喜歡這個讓她舒心的小姑子。

  「你睡會吧，為夫這就去替卿卿辦事。」樓月君穿好外衣，開門出去。

  尉遲檸已經偷偷把避子湯藥換成了普通的補藥，她喝下煮好的補藥，心中忐忑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元宵佳節，京都熱鬧非凡。

  樓月蕭剛在元宵家宴時回到府中。

  「祖母，母親，大哥，大嫂，二哥。」樓月蕭心虛地打招呼。

  老夫人一臉不悅地看著樓月蕭。

  「阿蕭！你大哥年紀輕輕，便是大禹的大將軍，手握兵權，你二哥如今也閉門苦讀，應付今年的殿試，你呢？你做了些什麼？」老夫人呵斥道。

  樓月君和樓月鴻，甚至是樓月卿，都在為樓家的興榮做貢獻，可樓月蕭呢？

  還是這麼不著調，整日往外跑，成何體統？

  樓月蕭撇撇嘴，「祖母，孫兒知道錯了，孫兒答應祖母，一定乖乖聽祖母的話。」

  他搖了搖老夫人的手，撒嬌道。

  老夫人十分無奈地看著他，「你好好跟你兄長學學！入座吧。」

  樓月蕭落座，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他趕了一天的路，可把他餓壞了。

  一旁的蘇氏瞄了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的怒氣已消，才給樓月蕭夾菜，「阿蕭，你慢點吃，別噎著。」

  樓月蕭看了一眼溫柔的蘇氏，點頭回應，「多謝母親關係，兒子明白！」

  「食不言，寢不語，慢點吃，別說話。」老夫人開口命令道。

  眾人安安靜靜吃飯。

  等吃完飯之後，老夫人才開口，「今年阿鴻也二十一了，阿蕭也十九，不小了，你們大哥已經成家，也該輪到你們兩人成家立業，早些為我們樓家開枝散葉。」

  她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看向尉遲檸。

  尉遲檸低著頭，她也想為樓月君開枝散葉，可是他不願。

  樓月君在桌底下握住她的手，「祖母，孫兒和檸兒還年輕，晚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尤其是尉遲檸，她才十七，與樓月卿同歲，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他捨不得讓她受生育之苦。

  老夫人瞪他一眼，「你都二十三了！還年輕？你看看別人府上，哪個二十三沒有個幾歲孩子的？」

  別家的公子，二十三歲孩子都滿地跑了。

  前些年樓月君用想要先建功立業再成家了糊弄她，可如今，他已經成家，就該早點給她生一個孫子！

  「祖母！孫兒的事情，孫兒自己能處理好，你不必擔心。」樓月君不喜歡老夫人什麼事情都要插上一腳。

  尤其是他的私事！

  老夫人氣結，但她了解樓月君的性子，她越逼樓月君，樓月君只會越忤逆她。

  樓月君她管不了，那她就管兩個小的。

  「阿鴻，這幾個月你在府上苦讀詩書，今晚是元宵佳節，你也出去走走吧，祖母給你在醉香樓定了席，到時候你閆奶奶的孫女也會去，你幫奶奶陪陪小熙。」老夫人的意圖十分明顯。

  樓月鴻想拒絕，也想不到理由。

  祖母剛在大哥那吃了癟，他要是再讓祖母難看，祖母定會大發雷霆。

  「孫兒明白。」樓月鴻乖巧答應。

  一旁還在吃東西的樓月蕭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他怕老夫人也給他安排什麼姑娘，他立馬主動開口，「我陪二哥一起去！」

  老夫人狠狠拍他一下，「你二哥是去和小熙一起看花燈的，你去湊什麼熱鬧？在外面野了那麼久，今日就好好待在家中，哪都不許去！」

  樓月蕭吐了吐舌頭，這正合他的意，他趕了幾天路，正想好好休息呢。

  「哦，孫兒知道了。」樓月蕭低頭，聽話應下。

  老夫人掃了一眼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起身離開。

  樓月君握著尉遲檸的手，「走，為夫帶你出去看看京都的盛景，元宵佳節，我們去游湖。」

  尉遲檸大喜，「真的？」

  往年的元宵節，只有尉遲巧能出門，她只能在家中待著，哪都不許去。

  她以為出嫁之後，更只能在屋裡守著，不許隨便出門，沒想到樓月君卻願意帶她出去。

  「這還能有假？不過，我們需要換一身衣裳。」

  樓月君帶她先回院子裡換衣服，他身材高大，尉遲檸只到他胸前的位置，他的衣裳穿在尉遲檸身上，顯得尉遲檸更加瘦弱。

  樓月君忍不住大笑起來。

  被他這麼一笑，尉遲檸又羞又惱，「夫君！」

  她看他根本不是想帶她出門，只是想戲弄她罷了。

  「好了，還是穿回女裝吧，到時候戴上紗斗帽，有為夫在你身邊，沒人敢覬覦你的美貌。」樓月君一邊說，一邊想要給她換回女裝。

  尉遲檸心中余怒未消，她不讓樓月君幫她脫衣，「我自己來！你先出去等著。」

  樓月君不走，「你身上哪一處為夫沒有見過？羞什麼？」

  「你不出去，我便不換了。」尉遲檸使了個小性子。

  樓月君依她，走出外室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