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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2024-06-12 12:08:35 作者: 向容

  今日是厚朴與冬青大喜的日子。厚朴如今身居要職,奈何這點俸祿也買不起京中的一間房。早前熊崢與璇璣相識之前就買過一個小院子,賃了出去。以後他與璇璣住在公主府里也用不上這間屋子,就把這屋子送給了厚朴冬青,給她們當做婚房用。

  以厚朴如今的身份,婚事自然不能同小廝丫鬟成親那般隨便置辦了。雖然府里新買了幾個下人,但家中沒有父母兄長,實在沒有能頂事的,正急的發愁。熊崢到底是把厚朴當兄弟看的。他直接從王府里撥了幾個操辦過大事的人過去幫手,婚禮的準備工作這才能順利進行。

  璇璣如今早已過了危險期,身體十分健康。她大腹便便地被熊崢扶著,走進房裡。

  因為冬青早就被賣了,等同於沒有娘家。璇璣就讓冬青以熊崢義妹的身份從賢王府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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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待嫁新娘冬青早早地梳洗裝扮完畢,正坐在床上靜靜地等著厚朴來迎親。璇璣走進房裡,轉身就把熊崢趕了出去。她扶著腰從懷裡摸出一本書遞給冬青。

  「冬青妹妹,該說的我昨晚都同你說了,這是我今早在箱子裡翻出來的宮中珍藏,特地拿來給你,你倆晚上好好看看,可別傷著了。新婦可不能因為難於啟齒便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順從丈夫。到時候吃苦的可是你自己。你瞧我新婚之時,整整四日沒出過房門。上回還差點讓我落了胎。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鑑,你可萬不能縱著厚朴胡鬧啊。」說著璇璣又從袖子裡拿出兩個瓷瓶來。

  「這是我嫁妝裡帶過來的藥,紅瓶里的是醉金香,專門給女子服食,助興用的,不傷身子。今晚你便用上一顆。藍瓶子裡的是玉蘭香膏,事後抹在那處,很快就不會紅腫發痛了。」等璇璣好不容易說完,兩個人都鬧了個大紅臉。冬青一個未嫁的姑娘乍聽到這些面紅耳赤也就罷了。璇璣則是因為每次……之後,熊崢都是為他輕柔塗抹玉蘭香膏,一想到這裡就身上就有些發燙起來。

  冬青手捧著兩個瓷瓶一本春|宮,低著頭大紅著臉,沉默不語。璇璣怕她太過羞臊,便不敢逗她,又吩咐了她幾句婚禮上的事情,就走了出去。

  待冬青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她這才瞧瞧打開那本書,一付不堪入目的畫面躍入眼帘,她輕呼出聲:「呀。」連忙把書又合上了。

  可事情就是這樣奇妙,她雖然羞於看這般赤果的畫冊,但又忍不住想知道洞房花燭之夜,厚朴會對他做什麼?她顫抖著手,再次翻開了那本畫冊。畫冊里的男女,衣衫半褪,交纏在一處。那處細節描畫地極其清晰,竟讓冬青產生出一種帶著幾分空虛感的期待來。也不知真到那時會是如何狀況。

  還沒到吉時,厚朴就早早地來迎親了。沒辦法,成親這種事,新郎官多半是最心急的那個。

  璇璣因為懷著身孕,熊崢又是愛妻如命之人,愣是不讓她去外頭送嫁。怕有個萬一傷了她,他可要傷心難過。璇璣被他寵著,便也安安分分地待在屋裡休息。熊崢則作為義兄去前頭將厚朴攔了下來。

  待璇璣醒來的時候,早已月上柳梢頭了。如今月份越大,她也是越發嗜睡了。熊崢則坐在床邊,正看著書,見她醒了,便將她扶起,取過一杯水遞到她嘴邊。

  「可是要起了?要如廁麼?還是肚子餓了?」璇璣早已習慣昔日的冷麵戰神,如今卻越來越有成為嘮叨婦人的趨勢了。

  璇璣笑而不答,問道:「冬青的親事可還順利?」

  熊崢用臉摩挲著她柔軟的髮絲道:「有方伯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璇璣想想也是,方伯可是賢王府的管家,一個小小的婚宴哪裡難得了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太過慘烈,她對冬青不禁有些擔心。

  夜裡,厚朴喝的酩酊大醉、腳步虛浮的走入房裡。房門口一下子就被熊崢麾下的親兵給把守住了。誰也不能鬧洞房。與宴賓客一見此狀況,誰還敢造次啊?早早地吃完酒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厚朴一入房內,哪裡還有醉意,目光清明,眼神精亮。喜娘連忙上前說了幾句吉利話,拿了賞錢就退出去了。

  冬青先頭剛被送入洞房時,讓人攛掇著吃了個半生不熟的餃子,後來又吃了點丫鬟們送來的糕點。這會兒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厚朴進房之後也不與她說話,轉身就拿著木盆出去叫人兌了溫水進來。特地絞了帕子遞到她面前:「快擦把臉吧。」

  厚朴雖然覺得冬青這般打扮好看,但總不能一會兒睡覺時還這副模樣。他見冬青有些不自在,便親手給冬青擦去了臉上的脂粉。

  「別,我自己來。」冬青這時反應過來,連忙要跟他搶帕子。這才成婚,怎麼能叫他給自己擦臉呢,真是讓人臊得慌。

  厚朴見她要搶,便玩心大起,故意跟她搶起來,兩人頓時滾做一團。女兒香與男子氣混在一處,如同乾柴烈火般在兩人心中燃起了火。

  冬青忽然想起了璇璣的話,心中略有些慌亂地將他一把推開。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有些肚餓,便起身去了妝檯前,將發冠、釵環一一取下。她不時地從銅鏡中看向厚朴。直到厚朴從房中走出去,她這才鬆了口氣,迅速從妝檯上的匣子裡取出一顆醉金香用水送服下去。

  等厚朴提著食盒進來時,冬青早已清洗完畢,一頭烏髮披散在頸側,乖乖地坐在床沿邊等他。

  「我今日特地叫廚房灶上熱著你最愛的粉蒸肉,還有一碟素炒什錦,一碗肉羹。快吃吧。剛嫁給我第一天,怎麼也不能叫你餓著。」

  冬青聽他這般說,噗呲一笑,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消而散。厚朴先頭在外面給人敬酒之時也沒吃什麼,兩人就一塊兒坐下用起膳來。

  由於兩人原本就熟悉,冬青也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吃完飯,她利索的把桌面都收拾乾淨了,碗盤都放回了食盒,正想提著往外走。這下卻被厚朴給拉住了。

  「放在這兒,明日下他們會來收拾的。」

  厚朴的力道有些大,冬青冷不丁的被她往回一拉,沒有站穩,就跌坐在他腿上。她頗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厚朴的嗓音卻忽然暗啞起來:「你別亂動。」

  冬青卻撇撇嘴道:「就算不收拾,也不用抱地這麼緊吧,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還不快放開我。」說著她還拍了拍厚朴環著她的手。

  平日裡,冬青不讓他近身,極難得才會叫他一親芳澤。如今名正言順,娘子在懷,他如何忍得。冬青新婚的寢衣是璇璣為她備著的,看起來十分保守,實則系帶輕輕一拉便能瞧見裡頭的春|光,連兜兒都沒有,酥胸半露,讓厚朴頓時鼻頭一熱。

  冬青不知自己掙扎之時已經叫厚朴這廝看了去。卻還一臉的疑惑,這人今日是怎麼了。

  只聽厚朴道:「你怕是忘了今日咱倆合卺酒還沒飲呢。」

  說著他一手環著冬青,手掌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倒了兩杯酒,遞給她。冬青從不飲酒,這酒有苦有辣,直嗆得她好一陣咳。嚇得厚朴又是輕撫著她背,又是給她倒水的,很是殷勤。兩人這般摟摟抱抱不知怎的,就滾到了床上。

  ……

  冬青到底是嘉陽女子,性子裡還是帶著點潑辣勁。厚朴這隻童子雞,幾次過門而不入,弄得冬青疼痛不已。只聽帳子裡響起女子的嬌斥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厚朴望著冬青的淚臉,一時挫敗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翻身下來,將冬青摟在懷裡,瓮聲瓮氣道:「不如,待我明日去問問爺……」話還沒說完,就被冬青一把捂住了。男人不是對這事特別在乎麼?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真要是去問了爺,萬一被人聽見,豈不是要叫他被人恥笑。

  無奈之下,冬青翻身下榻,到妝檯前的匣子裡摸出了那本宮中珍藏之書。她一臉羞意的將書塞到厚朴懷裡,說道:「這是公主今早給我的,你自己好好看看。」說完就把自己給埋在了被子裡。

  厚朴一看封面,白底黑字寫著秘戲圖三個大字,與尋常書並無二致。待他翻開內頁之時,忽然目露精光,三下兩下將書看完,便一把將冬青給抱住了。

  「好娘子,這回我決不讓你疼了。」

  第二日,冬青滿臉紅潤,厚朴面上卻有些鬱氣。一連兩日皆是如此。到得回門這日,璇璣和熊崢便早早地在家中等待。冬青一見到璇璣就拉著她,兩人進了房中說些私房話。

  「方才我怎麼見厚朴一副谷欠求不滿的樣子啊?」

  「公主,您說的不錯。男人就不該慣著,每次嘴裡都說著好了好了,最後一回了,都是在哄騙人呢。我腰都要斷了。每日一兩回至多了,再想要,任他說破天去,我就不肯便是了。」

  璇璣正飽受其害,如今家裡這個跟著莫大夫學了些手段,如今越發了不得了,待她生了孩子,只怕每日一兩回也不過是塞塞牙縫罷了。想來想去,她家這尊神不光威震四海,還要將她徹底鎮壓啊。這要是讓冬青知道了,也不知她會不會覺得厚朴待她已是極好了。

  璇璣想了想,自己反正怎麼也是鬥不過熊崢的,不如讓冬青與厚朴斗上一斗,心裡也能好受些。至少讓她知道不是每個女子都跟她似的無力反抗。

  到了夜裡,熊崢抱著璇璣去浴池裡洗浴。因為她身懷六甲不宜久泡,熊崢便將她清洗乾淨,擦乾,放到了床上。璇璣正昏昏欲睡之時,忽然身後貼上來一個滾燙的身軀。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道:「娘子,我想……」

  璇璣迷迷糊糊間嘟囔道:「唔,你輕些,別傷了孩子。」

  當然熊崢早已將這些事都問過莫太醫,並且每個細節都問的清清楚楚,直把問的莫太醫面紅耳赤還不罷休。

  「別擔心,我有分寸。」

  接下來璇璣哪裡睡得著,總被熊崢撥弄地心弦亂舞,忽高忽低地,魂兒都要飛了。

  唉,有個如此愛自己的相公,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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